告别了沈悦,我独自回到了寝室,何阴阳还在我们寝室待命呢,我就将情况跟哥几个说了。“这件事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这次一定要将这sao人弄进去!”我嘱咐道。哥几个连连点头,都发誓绝对不说出去,我也丝毫没有怀疑,他们一个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哪能眼看着错过这场好戏。下午,我带着何阴阳找到了沈悦,沈悦看着何阴阳十分疑惑,我连忙解释道:“哦!这是我堂弟,我那警局的亲戚就是他亲哥,他亲哥让他来配合我了解案情!”沈悦脸色顿时露出一丝不解之色,我心想坏了,这傻妞肯定是看出破绽来了!却没想到沈悦白了我一眼说道:“他是你堂弟,那他亲哥就是你堂哥咯,那你直接说你那亲戚是你堂哥不就完了嘛!对了,你堂哥有对象没?”何阴阳喝着奶茶差点没喷出来。我心想,这还真是个傻妞!“没有,有空我给你介绍介绍,我堂哥长得可帅了,跟他弟长得一样一样地!”我把何阴阳拉过来指给她看。何阴阳现在正穿着我的衣服,自从当了阴阳先生,咱俩的衣服坏得比超人还频,他昨晚没来得及回学校,就换上了我的衣服,他长得比我高,衣服穿着还可以,裤子却在脚脖子上吊吊着,有点八分裤的意思,加上一副憨样,看起来傻里傻气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沈悦竟然满意地点了点头,让我一阵无语。这也不怪他,她这‘大水球’的体型确实令大多数男人望而生畏。在校门打了计程车,我们仨直奔市里,就在纸条上的地址下了车,何阴阳很大方的甩了一张毛爷爷给出租司机,司机连忙找钱,沈悦看何阴阳一副阔少的架势,心想他家肯定有钱,对何阴阳‘他亲哥’更加中意了,再次提醒我别把这事给忘了。我们所在的这个小区叫宾利小区,临近市中心商业区的位子,地点十分繁华,不是一般家庭能够买起房子的地段,但这个宾利小区却是一个有年头的小区了,有点俄罗斯风格的味道,虽然旧了点,却颇具韵味,倒真挺合适知识分子家庭在这里居住。三号楼四单元,201室,我们仨敲开了年教授家的门。“谁呀!”门里传来了一道柔和的声音,让人觉得很有涵养。打开门,我们见到了年教授本人,一个六十多岁,头发花白,带着金丝老花镜的老太太。“年老师!是我,我是沈悦,跟晚晴一个班级的,您还记得吗?”老太太听沈悦说着,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连忙道:“哦哦哦!沈悦是吧!就是总跟晚晴在一起的那个小丫头!哎,这都几年了,难得你还记得我,快进来坐!”年教授把我们几个请进了屋里,我们将鲜花啊,水果啊,都堆放到了厨房里。年教授家收拾的非常干净,而令我们惊讶的是她竟然一个人生活了很多年。“唉...他爸爸走的早,我自个儿也落个清闲,这一晃啊就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人嘛,就这回事!”虽然老太太说得十分洒脱,但我们还是感觉到了她眉宇间的那份孤独。“是这样年教授,我们这次来呢,一方面是为了看望您,另一方面呢,想去看望看望晚晴的家人,我们知道她家跟您住在一个小区,但却不知道具体什么位子,您可不可以告诉我们?”拉了半天家常沈悦终于说出了此行前来的目的,却没想到年教授脸上露出一副奇怪之色。“她家早就搬走啦,唉...自从晚晴去了以后,她妈妈受了刺激整天疯疯癫癫的,她爸爸也是看什么都伤心,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前年的时候一家子就去了南方,再也没回来。”听年教授这么说,我们三个都傻眼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丝线索却没想到就这么断了。“那她们家的房子卖了?”我不甘心地问道。“没有!老肖说那房子不卖,到底是想留个念想,就将钥匙交给了我,让我闲着的时候去帮忙浇浇花,他挺爱花的,养了不少花,要不怎么能生出晚晴那么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呢,唉...真是可惜了!”年教授在惋惜,而我们仨听到这消息却大喜过望。沈悦压制着激动说:“年教授,能不能让我去看看,我想去晚晴的房间坐坐,我们姐妹一场,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她的家里。”年教授也没有怀疑,她点了点头,回屋给我们拿出了一把钥匙递给我们:“哝!我很长时间没有去她们家了,去年我就找人把老肖的花都搬我这来了,图个方便,天天看看花也解闷!”我们看到年教授的阳台上确实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花盆,阳光洒落下来,点点余晖,一只懒散的小花猫躺在阳光里,十分温馨。这老太太是一个懂生活的人,我们当时这样想。年教授告诉了我们肖晚晴家的位子,并没有跟我们一同前去,我们能够理解,两家的感情看来挺深,以至于老太太不想再触景生情。年教授家和肖晚晴家中间只隔着一座楼,她们家住在一楼,这幢楼似乎住户很少,竟有点荒芜的感觉,远没有年教授家的楼房整洁。楼道里很黑,沈悦开了半天的锁也没有打开门,我从她手里拿过钥匙试了试,门锁似乎有些生锈了,我吐了点吐沫,好不容易打开了门。门刚一打开,一股霉味顿时扑鼻而来,肖晚晴家的格局几乎与年教授家一模一样,只不过屋子里乱糟糟的,很多东西洒落一地,尘埃漫布。我们进了客厅,便看到墙壁上挂着一个女孩的照片,照片是黑白照,显然说明这是一张遗照。照片里,女孩嘴角噙着一丝羞涩的笑容,荡漾着青春的气息让我们感慨万千。我和何阴阳见过‘真人’,‘真人’要比照片上还要漂亮。沈悦也似乎陷入了青春的回忆之中,眼神黯然。就在我们三人心中各有感慨之时,屋里突然发出类似摩擦的声响,将我们仨都吓了一跳。“是卧室传来了!”沈悦顿时紧张起来,她抓着我的衣角说道:“不会是晚晴回来了吧!”我冷笑了笑,如果这屋子里有鬼,我和何阴阳一进门就可以感觉到了,可惜这屋子里根本没有鬼,那这声音是哪来的呢?答案只有一个,这屋里还有其他的人!有人捷足先登了!我和何阴阳连忙朝着北面的卧室跑去,何阴阳腿长,一下子就把门踹开了,我冲进去的时候,一道黑影刚从窗户外面跳了出去,我连忙追过去,却发现,在不远处,一辆车打开了车门,那人跐溜钻了进去。那人的背影我不会认错,定然是张解放无疑,可令我疑惑的是,那辆车我竟然也认得,竟然是校长的尼桑车!这件事跟校长有什么关系?“怎么回事?”沈悦也跟了过来,她没看到先前的情形有些不明所以。书桌的抽屉已经被打开了,明显有撬动的痕迹,里面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杂物,并没有发现那所谓的红色录像带。“我们来晚了!”我叹了口气。有一点让我不明白的是张解放怎么会知道录像带的事,他显然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如果他之前就知道有这么一盘录像带的话,那他根本就不可能挺到现在才来。难道是有人告密?如果有人告密,那这个人会是谁?这件事除了我们现在在场的三人,再就是寝室的哥仨知道,我和何阴阳指定不可能,而沈悦压根就不知道录像带的事,她只知道我们是来调查,那寝室的哥仨...我摇了摇头,心情颇为的烦躁,寝室几个兄弟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人品我还是了解的,不可能会这么做,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查无所获,我们三个人坐车回到了学校,一路无话,何阴阳到他们学校的时候下了车,我和沈悦回到了商贸学院。“韩冬!”我刚要回寝室却被沈悦叫住了。“怎么了导员?”我问。“晚晴真的是被...”她眼圈红红地,让我一阵心酸,点了点道:“导员!你放心,这件事一定会查得水落石出的!”我回到了寝室,哥仨正在干自己的事情,并没有让我发现什么异样,我暗自嘲笑了一番,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冬子!一会有课还去不去?”“唔!有老大在,我就不去了!”“那我也不去了!”“老大,下课回来别忘了给我带饭!”结果我们寝室除了老大之外,其他三个人果断逃课了,没办法,这就是大学,我不想上它,就让它上了我吧。这几天太疲惫了,马超出去打台球了,陈玉明玩游戏吆五喝六的,我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大白天睡觉最容易做梦,所谓白日梦,就是梦到一些现实中看不到的东西,尤其是我们这种时常接触鬼神的人,经常会被鬼神托梦。就比如现在,我知道我是在梦中,但自己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在梦中,肖晚晴缓缓地从我们寝室飘了进来,没错,她是飘进来的,我不知道这姑娘为什么不好好走路,她又不是没有脚。她的衣服已经换了颜色,一身素衣俏枝枝地站在我的床前,一张精致的鹅蛋脸白皙透人,媚眼流转令人寤寐思服,我当时就想,如果我这辈子能够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就是天天跪搓衣我也乐意。我说:“你怎么来啦?怎么没去投胎啊?”她跟我说投胎的人太多啦,她还需要排一段时间,索性就回来看看我们这进展的怎么样了。我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明明答应人家的事还办不好,那人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果然,肖晚晴的脸突然狰狞起来,衣服也瞬间变成了血红,她双手狠狠地拽着我的衣领晃动,朝我喊道:“韩冬!你这个废物,你居然让张解放得到了那盘录像带,你答应过什么?我要杀了你!”不要!不要!我大声的呼喊,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醒了。“冬子!醒醒醒醒!领导来检查了!”我缓缓睁开了眼睛,原来是陈玉明在摇晃我,我松了口气,原来仅仅是场单纯的梦罢了,想起肖晚晴的愤怒,我一阵愧疚。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政教处的干事,而另一个竟然是教导主任张解放,看到他我心里顿时一股火往上窜!“你们俩怎么回事?怎么没去上课!”张解放走进屋里,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鼠目之中满含深意。我冷笑了笑,既然他拿走了录像带,有些事情我们自然心照不宣,我早料到他会报复,却没想到动作这么快。那政教处的干事翻开一个本子,对张解放说:“主任,据科任老师说,这个韩冬已经两个月没有去上课了,旷课时间已经超出了量化的标准!”“按照学校的校规怎么说?”张解放背着手问道。“应给与开除学籍的处分,如果态度好的话,可以留校察看!”政教处干事的回答十分机械化。我心中的冷笑更浓了,想要对付我直说,未免做得太明显了吧,科任老师会管这些闲事?那些老教授恐怕连学生的名字都叫不出几个吧!我与张解放那双鼠眼对视着,毫无退避,而他却不自在的别过来头。对着政教干事说:“看来他没有悔改的意思,对于这样的学风不正的学生,要严肃处理,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给他开除学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