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生辰, 江湖中的人都略有耳闻, 现在的日月神教已经不是人人口中的邪教, 他们行事虽与名门正派不同, 但是行事却也光明磊落,而且近几年大做善事, 在民间声誉非常好, 所以这事的关注度也不小。
近来江湖上又有新的传闻出来, 说是嵩山派在各个门派安插探子, 各大门派虽然都明言不信, 但是关上门来,都大大的清理了一番门户。本来与各派关系都算不上好的左冷禅在此事后,与各大门派更是面和心不合。
江湖上关于门派之争的各种传闻有之,但是关于各个大人物的私事传闻也不少,比如说恒山派的某某尼姑其实与某某和尚原来是有关系的,原来某某掌门宠妾灭妻,还有就是日月神教的教主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原来是幸喜男色。
关于东方不败喜爱之人的传闻也是活色生香,有人说他喜欢的不是男人, 而是他的一位病逝的侍妾,有人说他爱的其实是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还算教中的总管。
各种传闻皆有之, 但是无论怎么样, 在东方不败三十岁生辰这一天, 日月神教上上下下都喜气洋洋, 神教下面的附属小派的帮主们也携礼赶到了日月神教。
这些年日月神教声名鹊起,而是还是好名声,譬如少林武当等门派,皆是派了人送上了贺礼并且前来赴宴。至于其他自诩名门正派的掌门们,虽然自己未到,但是一些看懂风向的帮主也派了名下的弟子带了礼物前往黑木崖,至于是真心贺喜还是勘察地形,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杨敛作为教中总管,加之又是东方不败的爱人,在这一天更是繁忙无比,在安排住处上也花了心思,以免得罪人,也免了有心人的窥探。不过这些人这几日上山虽容易,但是若是做了有损教中之事,下山恐怕就难了。
时近午时,不停有门房小厮报某某帮主前来贺寿,某某门派大弟子前来贺寿,机灵的丫鬟小厮带了这些人落座,东方作为主人,应该在场接待客人,但是因为身份不同,断没有要教主去接待那些小门小派的道理。所以接待这些事情都是由杨敛来负责。杨敛前世做过公关,在这个世界又了解了一些规矩,手下又有不少的人,所以接待起来也不算慌乱。
“嵩山派掌门前来贺寿。”门房这一声汇报,在场众人俱是感到意外,气氛有片刻凝滞,但是在场都是老江湖,很快就掩下情绪,再次各自交谈起来,只不过眼神却忍不住向门边瞟去。
杨敛也有些意外,这个时候左冷禅不是该想着做什么五岳盟主么?不过现在没有他们要灭的魔教,这五岳联盟恐怕也没有多少存在的价值,他此刻前来是为了讨好?又或者打消江湖上的传闻?
正想着,就见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走近,他身后跟着几个捧着礼盒的弟子,杨敛换上笑脸,上前抱拳道,“原来是嵩山派的左掌门,在下杨敛,乃教中总管,久仰左掌门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气势非凡,有劳左掌门舟车劳顿前来为教主贺寿了,请上座。”
左冷禅面上也挂着极和善的笑意,回报一拳,“哪里哪里,杨总管威名在下也经常听闻,东方教主的左右手果真是风流倜傥,让在下艳羡。”
左冷禅这话明面是夸杨敛,可是在场之人谁不知江湖上的传闻,这句“左右手”得罪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为教主办事之人,旁边的桑三娘皱了皱眉,这左冷禅来意果真不善。
“左掌门言重了,”杨敛似乎没有听出左冷禅话中之意般,仍旧是和煦一笑,“在下不过是小小的总管,也就只能做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哪能与教中各位长老相提并论,左掌门可是折煞在下了。”说完,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哈哈,杨总管不必谦虚,依左某看,杨总管必是不凡之人,难怪东方教主欣赏,”左冷禅笑着进了大堂,在场知情之人都明白,这左冷禅怕是把杨敛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杨敛,那些带了散攻药的酒怕是早被教中之人喝下,谁知遇到杨敛半路杀了出来,计划不成,就连隐藏多年的人也被查了出来,任谁被毁了这么重要一颗棋子,也会恨不得杀人这毁棋之人。
身为男人,却是别人身下之人,任谁都觉得难堪,左冷禅这番话是直直的打了杨敛的脸,可惜对方显然没有丝毫的愤怒,接待说话仍旧十分有礼,倒让在场之人心生几分赞叹之意。
桑三娘与童百熊也在帮着安排客人,两人听到左冷禅的话,俱是皱眉,这些话实在难听,也不知杨兄弟心头怎么想,若是因为这些传言影响杨兄弟与教主两人之间的情分,就不值当了。
杨敛安排了左冷禅与少林武当来客坐在一起,这一桌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冷眼看了左冷禅一眼,活不了多久的人,自己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午时一刻,来客们基本已经齐了,杨敛从旁边的小门出去,到了院子里,推开门看到东方正在换衣服,他上前为东方理好衣角,又弯腰为他扣上玉佩,“左冷禅也来了。”
“他来做什么?”东方伸手理了理杨敛额前的发,“有没有人为难你?”关于江湖上的传言,早有人汇报给他,作为一个男人,却被人传得那般不堪,眼前这人,会不会觉得难以忍受。
“我是教中总管,谁敢难为我,”杨敛握了握他的手,“现在已经时间不早了,我的教主该去让他们见见你的风采了。”
东方不败视线扫过杨敛嘴角的笑意,面上露出一丝笑来,“好,你跟在我身边。”看来,他是真的不在意,即使江湖上的那些人把他传成自己的男宠。
在正式的场合,东方不败仍旧穿着一身红袍,红袍上用暗红的线绣了花纹,看起来华丽却不庸俗,而他的头发用白玉冠束了起来,露出一张俊美的脸,一些前来贺寿的女客甚至红了脸颊。
跟在东方身后的杨敛很安静,虽说他容貌也不凡,不过或许是因为气质原因,他并没有那般光彩夺目,一身白袍的他站在东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不抢眼,但也不会让人忽视,让瞧着的人不禁觉得,他是最适合站在东方不败身后的人。
片刻的安静之后,众人纷纷向东方不败贺寿,杨敛偶尔帮着接过一两样格外贵重的礼物,然后还会听到一些人在东方面前顺带夸奖自己,杨敛抱拳说两句客气客气,只是四周的眼神赞叹的少,好奇的多。
杨敛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他们的眼神或是鄙夷,或是好奇,或是疑惑,但是真正赞赏的没有几个,他没有这些人有江湖经验,但是他却在后世那个拥有诸葛亮般才华才能勉强温饱的社会生活了三十多年,所谓伪装,再也没有比那个社会的人更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