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东方不败从床上坐起身, 点了杨敛的睡穴后方才披上外袍出了屋子, 到了罗长老的房里, 几个随行的长老都是衣冠整齐的等着东方不败。
见到东方不败,几人抱拳行礼, 见他身后无人, 便知道此事杨敛并不知道。
“教主英明, 这左冷禅果真派人潜伏在刘正风家宅四周, 准备下杀手, ”罗长老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这是左冷禅派去之人的分布图。”
东方不败摆手,显然对这幅图并没有兴趣,而是道,“本座等的就是他下手。”说完,眼中带上一丝寒意。刘正风在武林林备受五岳正派人士尊崇,左冷禅在他金盆洗手后如果真的血洗刘家满门,只要这事儿被人察觉,那么嵩山名声便一落千丈。
左冷禅灭刘家满门, 或许已经打定主意把这盆脏水泼在日月神教之上,可是他却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怕他左冷禅不动手, 就怕他不动手。
好戏, 总是要到最后才精彩。
事情商量完后, 东方不败出了门, 却见到一身青衫的岳不群站在过道上望月出神,东方冷笑,不知道他是在观月,还是在等别的什么。
东方不败并不想理会此人,转身便要回他和杨敛的房间,却听身后传来极其温和的声音,“这位公子请留步。”
东方不败眼露不悦,转身后却半分不显,他看了眼面带温和笑意的岳不群,双手负于身后,低声问道,“这位先生何事?”
岳不群见眼前之人面色淡漠,一张脸虽然极其俊美,但是总觉得此人并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他忙收回心神,拱手道,“今日见公子通身不凡,不知公子可是前去参加刘先生金盆洗手大会的?”
“哦,先生也是?”东方不败细细打量岳不群,五官儒雅,透着一丝读书人才有的正直与温和,难怪会被江湖中人称其所使的剑为“君子剑”,可惜天下人却不知,这君子是实实在在的伪君子。
“既是如此,不如公子与我等结伴同行,也好相互有个照应。”近来剑宗与气宗之间关系越发的不好,若是与此行人一道,总有些照应,而且也能看出此人的可疑之处。
“此事在下一人可做不了主,不如待我与朋友商议一番再谈如何,还请先生见谅。”东方不败此时也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更加让岳不群弄不清眼前之人的真实身份。
“哪里哪里,是在下唐突了,”岳不群可不相信这人是做不了主的,可是自己已经说了这话,对方若是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反正早晚也会再见面的,只求是友非敌。
“先生能邀我等一同前往,自是我们的荣幸,夜深了,在下先走一步,告辞。”东方不败对岳不群抱了抱群,转身进了屋后,面色却一下子冷了下来,好一只披着羊皮的老狐狸。
脱下外套道床上躺下,被窝里仍旧十分暖和,见身边的杨敛睡得死沉,一只手却无意识的伸向自己睡的地方,不由得一笑,把他的手握住,这手果然不再动了。
“你这人啊。”
轻轻一声呢喃后,屋内的烛火灭了,又是一夜好梦。
杨敛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他从被子里伸出脑袋,才见东方已经坐在桌边披散着头发等着他起床。
穿好衣服后,杨敛又从包袱里拿出一把檀香木梳给东方束好发,正在这时,听到门外响起敲门声,杨敛把梳子顺手放进自己怀中,打开门一看,原来是端着水的唐宁,他的身后还跟着同样端着水的小二。
“二公子,大公子起了吗?”唐宁见杨敛穿戴整齐,庆幸自己没有打扰二人休息。
“有劳了,”杨敛接过唐宁手中的铜盆放到一旁的盆架上,再返身接过小二手上的,才对唐宁道,“你们先下去用饭,我们马上就下来。”
唐宁点头,也知道东方不败晨起不愿有意靠近的习惯,所以就连看也没看屋内一眼,朝杨敛抱了一拳便转身下了楼。
恰好这一幕被刚刚出门的岳不群与宁中则看到,岳不群皱了皱眉,难不成这二人是兄弟?难怪那个送水之人这般的恭敬。只是这其中总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净脸之后,东方不败对杨敛道,“岳不群出言邀请我们一道前去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
杨敛一愣,他并不知岳不群什么时候与东方单独见面过,但是他也不问,而是道,“这个岳不群看似翩翩君子,实则狡猾多端,如今华山内乱,他叫我们一道,其目的是在让人起疑。”
“不若与他同行一段路程,再找借口分开怎样?”杨敛觉得若是直接拒绝,这个岳不群恐怕是更加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