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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确定了三七暂且没有性命安全, 玉笙那颗心才算是彻底放了下来。只不过伤得太重,哪怕是养好之后,也是伤了元气, 日后小病小痛之类的必然是少不了的。
玉笙想到这里,就说不出的恨。
在这吃人的后院里, 软弱是最是要不得的。今日是三七替她受了这些苦难,可同时也说明, 连自己的奴才都护不住, 那更不用谈如何护自己。
了却了三七的事,玉笙好不容易放下心来。
小元子过来传消息,说是正院里周承徽大费周章的,正挑首饰选裙子。
玉笙脑子一想,就知道周承徽要干什么, 霸道了这么久, 周承徽定然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朝她动手。刚在自己这儿吃了这么个闷头亏, 此时反应过来岂不是要气炸了?
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去殿下那里告自己一状。玉笙二话不说,直接就坐在了梳妆台面前,周承徽不是要去告状么?说得谁不会似的。
“让御膳房做碗汤来, 待会儿我亲自送到殿下书房去。”
往铜镜里的人瞧了瞧, 玉笙侧了侧脸,问:“那周承徽一直以来都是这么霸道不成?”其实她心中有了些许的猜测。
周承徽这忽然的发作打得她实在是措手不及,其实回来仔细一想, 玉笙怀疑周承徽只怕还是知道那日在竹林中的人是她了。
虽不清楚她是如何知道的,但周承徽对她的敌意来得太过于突然, 思来想去只有这一件事值得她这番动气。
素嬷嬷瞧了自家主子一眼, 后院的这些, 主子还是头一次打向她听。
她笑了笑,随即道:“周承徽的霸道,这才哪跟哪啊。”素嬷嬷是宫中的老人,这么些年来在东宫待着,虽然不惹眼,但后宫之中大大小小的事全部瞒不住她的眼睛。
玉笙坐在梳妆台前,正对着铜镜戴耳环,听说之后拿着耳环的手一抖,转过身直愣愣地看过去。
“嬷嬷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东宫之中太子妃温和,她之前也不是没有见比周承徽地位还要高的,可就算是李良媛,纯良媛,哪一位都没有周承徽来的霸气。
说她骄纵都是轻的,周承徽这个人,只能用目空一切四个字来形容。
“主子您瞧着周承徽骄纵,其实也就是这两年的事。”素嬷嬷走上前,给玉笙挽着发簪,边道:“周承徽家世不高,刚入府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奉仪。”
这话,玉笙好像是听人说过,可究竟是谁说的,她又忘记了。
“府中真正骄纵,不可一世的是赵良娣,她那性子才真正叫目空一切。”素嬷嬷的手艺极好,衣服簪子挑的都是最合适她的。
玉笙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
“赵良娣?”她从入东宫开始,赵连娣这个人听说了不下三回。良娣的地位只比太子妃低一级,良娣也就是太子侧妃。
按照位分,良娣之位可设两人,但真正坐上良娣之位的却只有这位赵良娣。
“是,周承徽如今瞧着霸道,不过是学着当年赵良娣玩剩下的罢了。”最后一根如意簪插上去,素嬷嬷瞧了眼铜镜里的人。
“小主您这张脸,比起当年的赵良娣也是不逞多让。”
玉笙先是顿住了半晌,随后才回过神来,她透过铜镜看着身后的素嬷嬷:“这话我记得汪昭训与我说过一模一样的。”
说到这,她想起汪昭训那脸上的巴掌印了,汪昭训那日故意恶心她,可如今看来,周承徽也没将她放在眼中。
玉笙笑了笑:“汪昭训的日子瞧着也不是那么好过。”
素嬷嬷也眯着眼睛笑了:“周承徽霸道惯了,再加上汪昭训不受宠只能依附于她,脾气上来了还不是当个宫女似的随意打骂?”
玉笙站起身,对着铜镜里的人左右看了看。
这太子妃不管后院争宠,赵良娣又是闭门不出,周承徽学着赵良娣的脾性打打杀杀。
她学着赵良娣的做派,但却又没人家那个家世与背景,时间一长早晚兜不住手
玉笙不愿去过多揣摩周承徽,只不过三七的仇她早晚是要报的。瞧了眼铜镜里的自己,见没什么差错后,便披着斗篷拿了提前备好的汤,往小道走,独自去了书房。
周承徽精心打扮一下午,自然是存了心的要去告状的。
玉笙咬咬牙,脚步走得越发快了些,她偏生不让周承徽如愿,偏要气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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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信宫到太子殿下的书房,抄着小道过去眨眼就到了。
一路上畅通无阻地走到书房,王全在门口守着,瞧见她眼睛一亮,立马就下来亲自迎了:“玉小主您怎么来了?”
这玉小主可是让殿下破例第一人,哪怕是王全瞧见她也是满脸的巴结。
他接过玉笙手中的膳盒,肥呼呼的脸上满是笑意:“玉小主是来看殿下的?”
“今日天气好,想着殿下在府中处理公务,便做了碗汤想来谢谢殿下。”三七的事名明面上虽是慎刑司放的来的,但背后定然少不了有殿下开口。
于情于理,玉笙都该来这一趟才是。
王全那张脸上笑得越发深了,也没进去通报亲自就过去开了门:“殿下在里头处理公务呢,小主您请吧。”
门打开的缝隙里,王全又小心地加了一句:“刚户部侍郎来了一趟,殿下发了好大一通火,小主此番进去要小心才是。”
门从背后关上,玉笙站在门口心中吸了一口气,只能说她来得不巧,正好撞到殿下的枪口上了。
屋子里静悄悄儿的 ,玉笙先解下身上的斗篷,这才拎着膳盒走上去。越过屏风,就瞧见殿下坐在书案后。
拿着膳盒的手紧了紧,她低着头迎面走了上去。
“殿下。”
玉笙屈了屈膝盖,一袭青碧色的如意长裙穿在身上身姿娇俏又婀娜多姿,雪白的细带垂在腰间勾勒出一截盈盈一握的细腰来。
伺候殿下的时候也不算短了,男人做什么都喜欢搂着她的腰,她又不蠢笨,自是知晓那几分宣泄不出口的特殊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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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细腰,也不算得什么。
书案边,太子执着毛笔的手一停,抬起头来往她那儿撇了一眼,一眼就落在了她那堪堪一握的细腰上。
他瞬间就知道,她这是故意的。
她生得雪白,这样春光无限的时日里最是穿那些红的紫的,偏生她不一样,仗着自个年轻鲜嫩,专挑那些旁人穿不出的色来。
这碧色穿在她身上,犹如雨后的青莲,嫩得像是荷叶上的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