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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从前三年多,都不想入我梦中,怎么这锦盒到我身边,你反倒日日都来?”
“你还是那身黑色劲装,挂着我送你的粉色荷包,站在我送你出京的梨树下头。那梨花看着,像不像你走那天的雪?听说边关的雪又大又重,你在雪地里冻了那么久,肯定也很冷吧。”
裴良玉烧着钱纸,絮絮叨叨的说着:“你送的簪子我收到了,今日戴了来见你,好看吗?”
裴良玉将头上用绣线缠了一层的簪子取下来,婆娑两下,又从怀里取了一个淡青色的荷包:“说你傻你还不肯认,粉色的荷包,一看就不是给你的,你却非要抢,如今这个,我也一并给你吧,都收在你手里,也挺好。”
荷包与簪子一并入了火。
裴良玉又拿了那封信出来。
“信……我还是看了,你许诺了这么多,却一桩都没做到,我生气,就不留了,烧给你,让你自己瞧去。”
裴良玉看着几件东西被火舌吞噬殆尽,连木簪都化作了碳渣,才站起身:“这大抵是我最后一回来看你,以后我再也不会来啦,你也别来找我了。我怕我哭了,你又心疼。我回家了,我不想再哭了。”
“我走了,我以后,要做别人的妻子了,把你再气死一回,好不好?”
裴良玉勾了勾唇角,眼里却盛满了悲伤。
火渐渐熄灭,她动了动有些发僵的手脚,头也不回的离开。
马车摇摇晃晃,离开了汾阳王府建在山下的庄子,这条路,她走了三年,却以后都不会再走了。
裴良玉坐在马车上,闭着眼,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想。等马车突然停下,红云都出去了,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怎么了?”
“姑娘,是太子殿下在前头呢,请您过去说话。”
“太子?”裴良玉披上披风,下了马车,顺着红云示意的方向看去,就瞧见了草亭里,披着墨色狐裘,显得格格不入的齐瑄。
裴良玉没什么精神,中规中矩的上前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齐瑄见到的裴良玉,一向是鲜活灵动的,何曾这样神色恹恹,淡漠疏远。
“你这是,被雪淋了头?”
“什么?”裴良玉有些疑惑的抬头。
“不然怎么像只斗败了的公鸡,蔫头耷脑的?”
裴良玉张了张嘴,心里连气都提不起来:“你说是就是吧。”
齐瑄皱了皱眉,踱步从裴良玉身侧走过。
裴良玉动也不动,懒得关注,直到冰凉的雪球抵到脸上,外层的雪被体温融化,顺着脸颊滴入领口。
“齐!冬!冬!”
裴良玉一巴掌拍到齐瑄手上,离远了几步,气急败坏的捂着脸:“你几岁了,还玩这种把戏!”
齐瑄抛了抛手里的雪球,面上笑意慵懒:“不错嘛,还有反应。”
“你!”裴良玉咬了咬下唇,轻哼一声,才软下声音,“多谢。”
“知道谢我就行,”齐瑄伸出一根手指,“一次,欠我一次。”
裴良玉瞪着面前的那根手指,不情不愿的点了头:“勉强便宜你一次。”
齐瑄随手将雪球扔到亭外柳枝上,撞得柳枝上的雪直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