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弘哈哈一笑:“怎么样,姓檀的,不想老婆挨打就给我跪下!”
檀凭之哭着跪了下来:“娘子,我没用,我好赌!连累你受这样的苦!”
他的心中悲愤至极,眼看着自己的娘子和弟弟受这样的折磨,却是无能为力,愤怒,辛酸,后悔,百感交集,把他泡在这五味杂陈之中,欲哭无泪。
刁逵一看檀凭之跪下,本来有点缩在护卫身后的他,也变得胆大起来,哈哈一笑,站直了腰,冷笑道:“檀凭之,你赌输了钱,只好委屈一下你的家人了,因为你太凶狠,本官不得不给你点教训,免得你再次煽动民变。”
檀凭之跪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道:“只要你们肯放了我娘子和弟弟,什么都好商量!”
在这一瞬间,刘裕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不能让兄弟的娘子和弟弟受苦,无论什么条件,也可以先答应下来。
今天这个仇结得太深了,刘裕最近与檀凭之家走动极多,知道檀家诸子侄都被林氏一手拉扯大,这些小子对她的感情,远远胜过了那个从没有见过的亲娘,眼见她给人这样毒打,就算是皇帝,他也是二话不说,直接拿刀砍了。
刘裕心中暗想,实在不行先混进刁家为奴,让檀家娘子和几个侄子离开京口,然后向刁逵一家复仇,刁家上下,所有人都必须为此付出代价!尤其是动手打林氏的刁毛,还有主使的刁逵与刁弘兄弟,必取他们的性命!
刁逵满意地点了点头:“早这样服软不就没事了嘛,也省得你娘子和弟弟受这皮肉之苦!还是刚才的提议,入我刁家为奴,怎么样?!”
檀凭之的心一横,正要开口应承,却听到林氏厉声道:“凭之,你在做什么?向仇人讨饶吗?男儿膝下有黄金,上可跪天下可跪地,中间跪皇帝,怎么能向这种狗官屈服!给我站起来,要不然,你就不是我的夫君!”
檀凭之的眼中泪光闪闪,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站在林氏边上的刁毛脸色一变,骂道:“臭娘们,想死是不是!”
刁毛的手一抬,就要再打人,檀道济大吼一声:“不许打我婶娘!”
檀道济小小的身子猛地一挣,不知哪来的一股大力,把夹着他的两个壮汉恶奴给挣到了一边,闪出身子,小脑袋用力一撞,狠狠地顶到了刁毛的腰间,把这条大汉居然直接撞得跌出去四五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一边的几个恶奴跟着扑了上去,一阵拳打脚踢,对着檀道济的身体就是一阵施暴,林氏拼命地向前拱着身子,想要挡住这些拳脚,就象老母鸡保护小鸡仔一样,把后背露给了这些恶奴,由自己承受着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刘裕大叫道:“住手,不许再动手,有话好商量!”
刁逵笑着一抬手,几个恶奴得意地退了下来,而林氏和檀道济已经给打得站都很难站起来了,林氏的嘴角在流着血,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气若游丝地说道:“刘,刘大哥,千万,千万不能,不能向贼人,贼人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