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钟的脸色一变,单膝下跪:“还请大帅速速回帅台指挥,让您来这里迎亲,显然是贼人的奸计,您不能…………”
刘裕头也不回,沉声道:“我刘裕在战场上,有进无退,要我保命惜身回到帅台上,那我如何指挥将士们进攻和冲锋?让兄弟们去冒险送死,自己却到安全的地方,我刘裕不是这种人,也永远不会做这种事。”
说到这里,刘裕大声道:“前面的盾牌让开,给我垫下脚,我要察看战场的情况。”
刘钟一下子跳起身,指挥着身后的十几个拿着木箱的军士道:“快点让大帅升高望远。”
很快,刘裕就站上了十余个箱子摊开叠起的地方,他的左手拿着面铁盾,右手则拿着斩龙刀,射向这个方向的弓箭和弩枪,已经越来越少了,从他这个方面可以看到,雨点般的投石,不停地砸向广固的城头,而一部部的弩机,则被这些飞石所击中,连同后面的军士们,一起化为碎片与肉泥。
慕容超已经披头散发,如同厉鬼一样,仍然操纵着中央的那部弩机,在不停地发射着,也不知道是指挥投石机的刘穆之刻意下令,还是运气的原因,所有的飞石都没有飞向他,也只有他的这一部弩机,还能不时地发出三尺长的弩失。
而在城下,刚才还喜气洋洋的,在城外列集的十余万燕国百姓,这会儿如同炸了窝的牛羊一样,哭天抢地,到处乱跑,百余骑蓝色的俱装甲骑,这会儿正在慕容镇的带领下,向着晋军的阵列,发起冲锋。可是因为面前堵了太多的鲜卑族人,让他们的战马根本冲不起来,即使有人咬牙撞倒几个拦路的百姓,但很快就会给前面更多的,更拥挤的人群所挡,再难向前,也只能隔着几十步的距离,在马上搭弓放箭,对着刘裕的方向射击。
可是在刘裕的面前,已经有起码三四千的晋军甲士列阵防守了,刘敬宣指挥着他们,举着大盾,列着三线的阵列,矛槊从盾缝之前伸出,直指前方,列成一道杀气森森的槊林,阻止着前方无论是平民还是军队的冲击。
而在盾后,上千的弩手与箭手,则是持弓执弩,在指挥官的号令之下,向前前方五十到一百五十步的方向,进行着箭雨射击,不管是不是向着这个盾阵冲来,不管是军人还是百姓,在这样的箭雨攻击下,纷纷中箭扑地,而前方的这一大片区间,已经倒下了无数的身体,血流成河,起码有五千人以上,已经给射成了刺猬,伤者还在呻吟惨叫着,而更多的死者则是给压在尸堆之下,无声无息了。
向弥等两三百重甲,执着刀斧的力士,则是拿着兵器,向前一路勐砍,真正是叫杀出一条血路,地上的燕国军士,身上披甲,手中执兵的,不管是不是还活着,都会给他们刀斧翻飞,生生地砍成几截,尤其是向弥,两把斧头的刃,几乎都要给砍卷了,身上尽是血肉碎块与内脏的残片,一边砍,一边吼叫着:“还我大嫂命来,还我大嫂!驴球日的,死吧,去死吧!”
刘裕缓缓地拉下了面当,沉声道:“传令,所有鲜卑人,扔掉手中兵器,跪下不动者免死,正面阻挡我军或者不下跪者,杀无赦,前军,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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