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纠的眉头微微一皱:“朱师弟,你真的有把握,离了我和范师兄的军队,没了最精锐的水手和那些在岭南征召的俚侗蛮人,靠你自己就能打下江陵吗?”
朱超石微微一笑:“我要的不是一次打下江陵,而是靠成四面分兵的样子,让晋军摸不清我们的主攻方向,我们的兵多,这是最大的优势,可以四面攻击,而晋军兵少,要是我们四面出击,他们一时拿不准,也只有分兵各处,两个渡口,防守兵力不会少于五千一处,而西城方向的谯蜀军队如果出动,晋军也肯定至少要一万兵马前去抵挡,如此一来,江陵的晋军不会超过两万。我这里有六万以上的船队,千艘以上的战船,晋军又怎么敢掉以轻心?”
范无病轻轻地“哦”了一声:“那朱师弟的意思,就是我们只是虚张声势,与晋军对峙,并不是真正地攻打荆州,尤其是江陵?”
朱超石摇了摇头:“事在人为,分兵各处,相隔数百里,就不可能因循守旧,英师兄和范师兄自己也是久经沙场,可以相机行事,如果觉得有把握,就一举拿下当面之敌,占据渡口,如果没有把握,那就与晋军对峙,尽量多地小股部队出击,也逼着晋军不敢放松,更不敢分兵回救。”
范无病笑道:“那朱师弟的意思,是我们各自相机行事,有机会就打,没机会就象在豫章一样地相持,等机会出现?”
朱超石正色道:“是的,卢教主给我们的命令是让敌军以为我们的大军是来夺取荆州的,从而激刘毅主动进攻,而我们要做的,不是真的拿下荆州或者江陵,当然,如果有机会,就拿下,但如果没好的机会,就只要这样保持压力即可,我这里要打卢教主的旗号,甚至装扮成卢教主,这样才能吸引刘道规和檀道济亲自集中在这里,只要他们不去添乱,加入豫章战场,那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黑袍突然冷冷地说道:“朱将军,你的这个方案,我有几点疑问,想听听你如何回答。”
朱超石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平静地说道:“尊使,这是军议,你既然是代表了卢教主,自然可以提任何问题,我这里也会全力作答。”
黑袍点了点头:“很好,请问,晋军就会跟我们所想的一样,乖乖地分兵各处吗?就没有可能是象打桓谦时一样的战法,集中优势兵力,突然出击,只打一路,比如说,吃掉英将军和范将军的部队呢?”
朱超石微微一笑:“他们的兵力没有这样的机动性,英师兄和范师兄所部是水师,来回于江上,而晋军没有这么多战船,就算陆上可以调兵,但无法到大江上攻击我军,想要吃掉我们,怕是没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