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祗看着这些从石灰水里捞出的枯骨,叹了口气:“想不到要对付这些服了药的剑士,居然要用上石灰这样猛烈的手段,真的是出人意料,本来这些是用来对付敌军的大杀招的,结果现在就用上了。”傅弘之说道:“这些总坛剑士本就武艺高强,服用了那种神效增力的药丸后,整个人的速度和反应又快了一档,很难对付,我们也是不得已而用之。”说到这里,傅弘之一指前方那地上的尸体,说道:“我们前方与之格斗的军士们,已经死了上百人,才击杀了二十三四名这样的服药剑士,如果不是因为可能会伤到我们的前排戟士,我甚至都想不分敌我的用上这些石灰坛子了。”檀祗看着前方的战斗,那些总坛剑士们跳跃扑击,如同闪电一般的速度,而击刺或者是拳脚相加的力量,甚至直接可以打碎峒蛮战士们手中的木盾,也不免为之色变,喃喃道:“想不到,当年阿寿哥服了药后,能变成超级战神,这一幕,今天居然重现了,而妖贼居然会用这样的手段,来进攻我们。”朱修之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毕竟只进来了几十个这样的怪物,我们的阵线仍然稳固,只要…………”他的话音未落,却只见突然一声机关响动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巨响,在前方炸裂开来,而众人抬头看去,却是一个木甲机关人的上半身,凌空飞起,跳出十余步远,如同一个大号的飞石,重重地砸进了前方晋军的队列之中。“轰”地一声响,这个木甲机关人的身体,双臂张开,两臂之上,绑着的大刀和长槊,这会儿就象是两道刀轮,在击中晋军方阵的一瞬间,向前滚动着,所过之处,刀光闪闪,槊尖如霜,经过的周围晋军,纷纷被其从侧面划开了腰肋,直接就给切成了两半,或者是骨断肉折,一片血腥,四五步宽的正面,顿时就倒下了十余具晋军重装戟士们的尸体,而这个方阵,也给打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轰”“轰”又是两声巨响,这会儿又是两个木甲机关人的上半身,腾空弹起,砸向了另外的两个方向,这会儿惊魂乍定的晋军战士们,也顾不得再去跟面前的天师道弟子们搏杀阵战了,纷纷向天空中举起了手中的兵器,拼命地挥舞着,摇晃着,试图把这些飞天的家伙,拨挡打落,起码,也不要砸中自己。“哐”地一声,一个从天而降的木甲机关人,砸中了十几根斜向上举的长槊,这些木制的槊杆,如同火柴棒子一样,“啪”地一下就折断了,这个木甲机关人的身上,扎着几根槊尖,仍然是狠狠地砸进了人群之中,一阵烟尘腾起,周围倒下了一大片血肉模糊的晋军戟士和槊手,这个木甲机关人去势仍然未尽,在地上又滚出了七八步远,甚至把在后面打斗的五六个天师道总坛剑士与晋军刀斧手也再次地冲倒,才停了下来,一个近十步宽的大口子,就在这血色的烟尘中涌现出来,从大口子外,隐约可以看到天师道的那些举着长矛的军士们,也是向后退出了十余步外,躲避着这可怕的,从天而降的打击。“彭”地一声,另一个正在从空中飞向晋军盾阵的木甲机关人,还没有到达末端下落的时候,就凌空被一个抛杆所发射的飞石所击中,顿时就给打得在空中解体,右臂带着一把大刀,径直落下,而本体则向前又飞了几步远,斜斜地栽落到了前方攻击的天师道军阵之中,这下在天师道密集的阵型中,砸出了一个方圆近十步的血肉大坑,起码三十多名天师道的弟子,因为过于密集的阵型,被活活砸死,这让他们正在后退的整个阵形,都为之产生了一片混乱。战线之后,五十步,天师道方,一处小小的空地之处。贺天平站在一部只剩下双腿,而腿上的四根弯弯成一圈圈的粗铁丝,还在微微晃动着的木甲机关人的残部,陷入了沉思之中,而另一边站着的诸葛飞龙,则洋洋得意地说道:“怎么样,贺师弟,这个木甲机关人飞天而起,直击对方阵列,还不错吧。”贺天平长叹一声:“你们这些搞机关术的家伙,可真的只能用奇思构巧来形容了,我现在还纳闷呢,这一圈圈的铁丝,怎么突然就把这上百斤重的木甲机关人给弹出去了哪,也不见象投石车这样用了力臂抛射呢。”诸葛飞龙平静地说道:“这就是机关术的奥义所在了,用的也是上古巧匠的秘法而已,这里几句话说不清楚,现在三部木甲机关人已经弹射出去,你说的打开缺口,我已经帮你做到了,阵中还有你的几十名部下,他们现在也没有击溃晋阵,还要靠我这里把木甲机关人弹射,才做到这步,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来帮你了,剩下的,得靠你自己啦。”贺天平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目瞪口呆,仍然没有反应过来的大牛道兄与桑昆道友,沉声道:“别光在后面看戏,我杀进去了,你们的兄弟,得马上跟上,别让我们再次陷入重围,孤军奋战。”这会儿的功夫,大牛道兄总算清醒了过来,厉声向着前方大吼道:“不要乱,不许退,重新整队,准备冲锋,哪个缩在后面,老子砍了他。”他说到这里,转眼一瞪桑昆道友:“老弟,这回辛苦你了,带队冲击,这可是破阵的关键啊。”桑昆道友眼珠子一转,大声道:“我马上组织冲击,贺师兄,你的兄弟们还在阵中,现在阵门已开,里应外合,一举破阵,就要靠你了,晋军的将帅也在这个方阵里面,宰了他们,那大功可都是你们的啊。”贺天平的眼中杀机一现:“我自当先行杀入,不过我最后警告你们一次,要是在后面缩着不动,贻失战机,我贺天平手中的这把剑,可不认人!”()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