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是方才自己说的话被一号房的主人听到了,可余祺心头生来就没看过旁人的脸色。
他的父亲乃是朝廷重臣,三十好几岁才有了他,全家宝贝得跟个命疙瘩似的,可劲地宠着,父亲那些同僚家里的孩子跟他差不多大的都得看他脸色,除了五年前进宫那一次,他完全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没有人敢给他使绊子,更没有人敢拂了他的意。
除了这位柳拂衣。
他数次来畅音楼,老板都陪尽了笑脸,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跟他说话。
余祺看着眼前这位态度无比冷漠的少年,气势被压的感觉让他恼怒,于是冷笑道:“你家主人又是哪根葱?他让我去我就去?”
天舒眸色骤然一冷,什么也没说,身体如鬼魅般闪过,瞬间掠至他的身侧,抓着余祺的肩膀飞身而上。
“你干什么?!该死的,你放开我!本少爷要弄死你——”
伴随着余祺惊慌失措的咒骂,天舒直接把他从窗户扔了进去,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疼得余祺脸色刷白,好半天爬不起来。
而窗外院子里的护卫们这才回过神,担忧急切地喊了句“少爷!”纷纷闯进大堂,踩着楼梯往上冲。
“余少爷真是威风八面。”靠近窗子一旁的榻上,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闲适疏懒,“不知余少爷能否认得我是哪根葱?”
这个声音好耳熟。
浑身疼痛正要继续咒骂的余祺心头一惊,猝然抬头,看到靠在锦榻上那个容颜倾城而含笑的少年……啊不,少女。
脸色一白,血色瞬间自脸上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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