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会有事吧?”抱住陆凌的腰,慕容紫从他怀中抬起头,不确定的小声问道。实在是因为每次跟这厮在一块,总会发生被偷袭的事,心中不得不提防谨慎。
“无事。”看着她略带戒备的双眼,陆凌低头啄了啄她粉|嫩的小嘴,搂在她肩上的手臂收得更紧,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胸前,笑着安抚她。那些脚步声厚重稳健,落地有声,要是杀手,断不会如此明显的泄露自己。
更何况四处都有剿龙庄的人,如果有杀气靠近,早就有人通知他和容秋了。
慕容紫看着他淡定的笑容,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要出去看看?”
“不必。”陆凌轻轻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既邪气又挑逗的扬着薄唇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懂不懂?”
抬手将她额头上的细发拂开,他低头细细的从她光洁的额上开始吻起……
这几日都在马车上度过,两人除了亲亲抱抱,其他什么事都做不了。眼下好不容易能落脚,抱着她软软香香的身子,早就心猿意马的心此刻更是有些难耐。
慕容紫听着他的话,不由得“呵呵”笑了起来,这厮找的借口实在是太土了。
见身下的女人一点自觉性都没有,陆凌半眯着眼,故意重重的吸允她的唇瓣,大手滑下在她屁股上拍了拍,故意板起了脸,“不准分心!”
“别闹了。”慕容紫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将他大手握住,故意苦着小脸道:“我都累死了,你就别再折腾我行不?”
她话音刚落,就见陆凌极度不满的黑下了脸,她主动的印上一吻,讨好道:“这是在外面,要是被人听了墙角,怪丢人的。”
闻言,陆凌凤眸不悦的闪了闪,最终还是决定先放过她。的确如她所说,现在在外,一切皆是不方便,要是遇到个不懂事突然闯进来,虽然伤不到他们,但万一看到不该看的,自己肯定得气死。
尝不到肉味,陆凌不甘心的搂抱着人狠狠的吻上,直到把人给吻得娇喘连连,他才罢休。
走廊外面,鲁雨菲看着身后一群人紧跟不舍的走在自己身后,她有些恼火的转身朝众人吼了吼:“你们跟着我干嘛?掌柜的不是给你们安排了房间吗?还不快去睡觉!”尼玛,一群大老爷们跟在她一个女的身后,也不怕丢人?
“公主您休息就好,不用顾忌小的们。”其中一人腆着笑讨好的说道。那潜在的意思就是他们或许今晚根本就不会睡觉,怕是一晚上都要轮流守着面前的这个姑奶奶。
鲁雨菲自然是听出了对方的意思,再看一眼被挤得满满的走廊,她额头上顿时就流下了黑线。
“我说跟你们回去就跟你们回去,你们要是再这样跟着,那就别怪我反悔了!一个个的赶紧给我离开,让莫洛留下就可以了!”如果有根藤条,她肯定会挨个的抽每人几下。出门在外,这些人不懂的低调就算了,还死缠着跟牛皮糖一样,想限制她的自由,门都没有!
众人见鲁雨菲有生气的前兆,害怕她说的是真的又再一次逃跑。都不敢再说话,怕是把她给逼急了,又让他们忙活。所有的人视线都放在莫洛身上,那眼里的深意很是明显,就是要莫洛看好他身边的姑奶奶。
莫洛接到众人火烛一般的视线,再看看身边已经变了脸的扎雅公主,赶紧对领头的莫白说道:“莫白,你先带人去休息吧,公主有我陪着,不会有事的。”
他知道自己担负着怎样艰巨的任务,所以对莫白说话的同时还保证性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众人听到他的保证,也不再继续跟着,都规矩陆续的转身离去。
见到人都走了,鲁雨菲这才呼了一口气,得意的抖了抖自己腿,她让莫洛去找掌柜要一些好吃的好喝的送到房中。
屋子里,鲁雨菲夸张的一手烤肉,一手酒壶,一张粉|嫩的小脸被酒气熏染得红扑扑的,嘴裏又吃又喝的不说,她还没闲着闹闹嚷嚷的招呼着对面的莫洛。
“快吃快吃,你别愣着啊。要不然我一会儿全吃完了,你别说本公主小气虐待你哈。”说完,她提着酒壶就朝嘴裏倒了一口,还自言自语的嚷道:“口口口,能饱吃一顿真是太爽了!”莫洛不是没见过她如此没形象的样子,但看着桌上桌下散落一地的骨头渣子,他心裏特不是滋味。
“公主,你这是何苦呢?在宫里你想吃什么没有?为何偏要跟自己过不去,让自己在外面受这份罪。”因为知道面前的女子根本没有尊卑观念,莫洛在说这话的时候,全然把自己当成了朋友一般的劝慰。
“你啊,就跟那些人一样……愚昧!”鲁雨菲掀了掀眼皮,送了一对白眼球给莫洛,“宫里虽好,但那毕竟是个牢笼,你看我像是能困在笼子里的人吗?外面的世界虽然复杂,但天高水远,活的也比笼子里逍遥自在。”
莫洛听着她话里的意思不对味,赶紧坐正身形紧张的看着她,“公主,你该不会是骗人的吧?你根本不会跟我们回去对不对?”
鲁雨菲撇了撇嘴,或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让她突然就有些多愁善感起来,一双精灵般的大眼染上了一层水雾,迷茫而又孤落的眨了眨。
“莫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永远不能明白,那地方根本不适合我,在那里,我迟早会被逼死,被逼死,你懂吗?”说着说着,鲁雨菲就有些激动起来,“我不要嫁人,我不需要自己的事都要别人为我做主,我要做我自己,做我自己!你懂不懂?”
莫洛见状,猜她可能喝醉了,赶紧上前从鲁雨菲手中抢过酒壶,“公主,我懂,我懂。莫洛我知道你不喜欢被人管束,可他们毕竟是你的父皇和母后,你这样一走了之,他们会伤心的,你知道吗?”
“伤心?”鲁雨菲像是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般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等笑的眼泪都喷出来了,她突然站起来朝莫洛吼道:“我告诉你,他们才不会伤心,因为他们的扎雅公主已经死了!死了!”
老天要是让她能穿越成一般女子多好,可以自由自在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何要让她拥有那么一个身份?她不屑,极度的不屑!
听到她嘴裏近似疯癫的话,莫洛慌忙的将她拉到床边让她坐下,好言好语的安慰道:“公主,你别说了,这要是让其他人听到了,这可怎么得了?你喝多了,先休息片刻,我这就去找掌柜要点醒酒的汤。”
“莫洛,你别走。”鲁雨菲摇了摇有些酒精上头的脑袋,胡乱的将莫洛的手臂抓住,让他坐在身侧,就将自己的脑袋靠在她肩膀上,“让我靠一会儿。”
活在异世,她的一切都不能被外人所接受。她除了莫洛外,在宫里从来没有朋友,有的也是勾心斗角。她本以为离开那华丽的牢笼就可以逍遥自在,可是她错了。因为她的身份,那牢笼里的人不会让她逍遥自在下去。
这些日子,她厌倦了被人追逐的生活,衣食无着落不说,就算偶尔的太平,但只要一闭眼,就能梦到自己被人拿绳子捆着。
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她不知道何时才会有个尽头。她知道别人都不会喜欢她这种性格,可是这是她的本性,她没法改变。看着那些只懂得讨好男人,以男人为天,整天只知道三从四德的女人,她不屑!不屑朝她们改变!
最让她痛心的是那个男人居然无情的说宁愿娶一个烟花女子,也不会娶她这种。
在别人眼中,她连一个风尘女子都不如。原来在别人眼中,她就是这般的下贱……
这种悲哀谁能懂?谁能懂?
偏偏她累了、厌了、倦了,还找不到一个人倾诉,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陷入自己的伤感中,鲁雨菲越是想着自己活的种种,越是悲愤难忍,从来都自认为坚强无比的她,就那么抱着莫洛一个劲儿的流泪,到最后竟然嗷嚎大哭起来。
那哭声带着她所有的委屈和不甘,要有多凄惨就有多凄惨,双手紧紧的拽住莫洛的衣服,张着嘴巴,任眼泪不停的滴落到嘴中,就跟一个迷失了路找不到家的无辜孩子一般……
门突然被人撞开,一抹高大的玄黑色身影伫立在门口,在看到床上相拥而坐的两人时,那双深邃的黑眸瞬间犹如浸泡于冰寒之中,那刺骨的眸光带着无法形容的狠厉,像锋利的利剑一般直直的射向某个抱着男人哭的快断气的女人。
而床上相拥而坐的两人也被推门声吓了一跳,双双的扭头望过去。莫洛在看到门口的身影时,对上那双冰冷凌厉的双眼,他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但还是皱着眉有些不悦的问道:“你是何人?来我们房间有何事?”
我们房间?
容秋紧抿的薄唇因为这几个刺耳的字眼更加冷硬。垂在身侧的手能清晰的听到骨节“咔咔”的声响。
从他们走进客栈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是何人。他本想找这个该死的女人算账,却没想到这女人如此的不要脸,占了他的便宜不说,还在这裏跟男人幽会!
看着她抱着那男人哭得凄惨无比的摸样,他猛的觉得像是有跟尖锐的刺插在他心口上,但眼前刺眼的一幕却让他无暇思考那刺痛的来源,有的全是想杀人的冲动。
鲁雨菲擦了一把泪,迷迷糊糊的看了半响,才发现是谁。顿时一张被泪水浸湿的脸立马冷了下来,就跟见到仇人一样,想也没想的就冲门口吼了一句:“滚!老娘不想看到你!”尼玛,世界就这么小,她随便乱逃乱窜都能碰到不想再看一眼的人。
但对上那双冷冽犹如能杀人的黑眸,她下意识的颤栗了一下,顿时酒醒了一大半。
她当然知道对方是来找她算账的,可那又怎样,输人不输阵,就算打不过她也不能在气势上被压下去。
想到这,鲁雨菲挺直了背脊,绝强又傲气的扬着头,双眼视死般的盯着门口的男人。
环绕在容秋身边的冷冽之气越凝越重,那种无形的想置人于死地的冷气夹杂在想杀人的戾气之中,源源不停的浸入屋内,正当鲁雨菲有些快抗不住男人的气压,想问他到底来做什么时,突然门口处的男人冷硬的转过身,离开了。只不过留下了一句无情且厌恶十足的话:“下贱无耻!”
鲁雨菲懵了一瞬。这男人找到她,就是为了骂她这么一句话的?
莫洛眨了眨眼,也从男人让人震慑魂魄的气势中回过神。他赶紧问道:“公主,你什么时候得罪了这种人的?”他从公主的吼声当中明显就听出公主和那个男人是认识的,只不过肯定是交恶的那种。
刚刚那男人的眼光好可怕,就跟要吃人似地。他可以肯定他从未见过那男人,更谈不上有得罪了,为何他感觉那男人好似要杀了他似地?
鲁雨菲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往床上颓废的一摊,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别理那人,他就是个神经病。”
下贱无耻?他的确用的很恰当!
在外人眼中,她就是无耻的代言人,那又怎样,管他鸟事!
她愿意下贱、愿意无耻、愿意继续堕落!
莫洛看着她疲软的躺在床上,正准备拿被子给她盖上,突然从打开的房门外冲进来两个矇着脸手拿利剑的人。
“你们是何人?”比起刚才出现的男人,莫洛明显的觉得此刻出现的人动机不单纯。矇着脸不说,还拿着武器,傻子都知道来者不善。
鲁雨菲听到莫洛严肃的问话,还以为是容秋去而复返,于是坐直了身体正想厌恶的赶人,突然就看到两个蒙面黑衣人连话都不多说一句,举着利剑就朝她和莫洛刺过来。
反应过来之后,她瞬间蹦到地上,将桌子猛的朝两个黑衣人掀了过去,嘴裏慌忙的招呼着莫洛:“快逃!”
她敢肯定这几个人是跟那天晚上扬言要取她首级的人是同一批人。
到底是谁要这么黑心的对她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