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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柔柔的月光漫进乔其纱窗帘,洒了一地闪烁的银辉。
气氛却不温柔,空气中夹杂着烟草特有的味道,床头镂空设计的灯罩泛着暗黄得特调情的灯光,显得傅希尧英俊的脸庞更加深邃,黑亮的眼睛里带着让人迷乱的色泽,吓得夏小冉忍不住往后缩,直到,无路可退。
铺着黑色锦缎的床面与她的肌肤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看到她颤抖的小模样,他勾起唇笑出声来,她越是想躲,他越是要贴近她:“宝贝乖啊,别怕我。”
他对她那么好,有什么可怕的呢?她应该黏着他讨好他才对吧?
他拉开她交叉遮掩的手臂,骨节分明的十指与她紧紧交握,入眼的一片明媚景色让他眼里的流光转了转。
他低下头细细地吻着她的唇,极尽温柔地呢喃着:“冉冉……冉冉……”健美英挺的身躯紧紧地搂着她,让她无法挣开。
她慢慢闭上眼,认命地将所有的屈辱和不甘藏起来。
他却还没觉得不够,步步紧逼:“说!你是我的!”
她又哭了,百般委屈地呢喃着:“是你的,我是你的……”
他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心里的某一处也跟着变得柔软了。
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长叹着,这般美好的女人,叫他恨不得将她藏起来,只属于他一个人。
谁也不能抢走,邵峰也不能。
……
庄生晓梦迷蝴蝶,一梦了无痕。
也不是真的无痕。
傅希尧猛地惊醒,深冬的夜晚居然出了一身的汗,再看看自己狼狈的下半身,他终于忍不住咒骂着自己,怎么像个刚开荤的小伙子,竟做起这样不着调的梦来?不就是一阵子没沾女人吗?
真的太丢脸了。
他对夏小冉这个女人的执念就深到这个地步了?
傅希尧不甘心之余,又满心凉透。
双人床的另一边空荡荡的,愈发地让他觉得心里空虚,这样无边无际的空虚啃咬着他,他受不了,恨恨地掀开被子,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尽管那水冻得彻骨,可那种烧心的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
夏小冉这个名字,像烙铁似的烫在他心上,除也除不掉!
她还真是好样的!哼!
傅希尧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他走到书房,把明天要开会的内容又重新翻阅了一遍,回复了几个国外合作公司传来的邮件,这时才觉得有些累了。
他靠着椅背揉揉鼻心,抬起眼看到墙上挂着的那幅海报照片,那双犀利的眉眼瞬间变得十分温柔,他轻叹了一口气,莫非是那些爱情剧里说的,她是他命中的劫?
点燃了一根烟,海报里的人儿,在烟雾里迷蒙。
他是不信命的,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
又是一个冗长繁琐的会议,各级主管的工作报告,新项目的合作计划,人事变动的决策,让傅希尧再没时间分心想别的事情。他这个人素来公私分明,工作上从来一丝不苟严肃谨慎,下属没一个人不怕他,工作是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就怕被他抓出错处继而撵出公司,白白丢了金饭碗。
傅希尧对数字尤其敏锐,只消看了几眼就发现了财务报告的错误,预算整整超了5%,看他的眉皱得紧紧的,财务经理背上汗湿一片,低着头默默挨训,未几,公关经理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原因是她选了一个最近当红的女明星当楼盘代言,这当中还存了点拍马屁的小心思,那明星跟傅希尧传过绯闻,哪知这回拍到马腿上。
傅希尧听了有些厌烦,把桌上的报告一推,站起身来冷冷地环视着下面坐着的所谓精英,面无表情地说:“别以为我好相与,我要的是能做实事的人,那些想溜须拍马想浑噩蒙混的人好自为之!下一次就不是挨骂这么简单了!”
才走出几步,傅希尧又回头说:“那个代言谁找的?马上换掉,明天我要看到新的人选。”
说罢,门“砰”的一下开了又合上,会议室里的人面面相觑,有汗流浃背的,有松一口气的,也有看好戏的。秘书把资料整理也赶紧撤退,不然待会肯定被主管包围着问东问西打探消息,他们不想丢饭碗,她更不想。
傅希尧发了一顿邪火,回办公室坐了好一会儿,秘书敲敲门,给他送来了一杯温热的焦糖玛奇朵。他的口味很奇特,要么直接黑咖啡,要么就是这种甜得要命的焦糖玛奇朵,两种极端,就像他的心一样,对待不相干的人他能硬起心肠发狠发威,而对上了心的人,也能比棉花糖还甜还软。
玛奇朵甜腻的味道冲淡了他方才的不悦,他才细细地品了一会,桌上的电话就响起来。
“阿尧,妈让我跟你确认今晚是不是回来吃饭,她说要亲自下厨。”是傅希尧的大嫂徐慧,语气很是温婉。
傅希尧淡淡地应了她:“嗯,我会回来,麻烦大嫂你帮我跟妈说一声,谢啦。”除非有要紧事,不然他每个周末都固定回大院一趟,这几乎成了定例。
在电话那边的徐慧笑了:“一家人客气什么?爸去了南京,你大哥留在部队,希鹏也没回来,家里冷清着呢,你回来了正好,可以哄哄妈开心,就这么说好了啊。”
“我知道了。”
……
在回大院的路上,车窗半开着,如刀的寒风刮着他的脸,却能让他更冷静更清醒,母亲要跟他说什么他不用猜也知道,他一边想着应对之策,一边放缓车速,最后把车停在路边的一家连锁花店。再出来时,他手里捧在一束母亲最喜欢的百合,他把它放在副驾驶座上,又重新驶回路上。
吃过晚饭,侄女蓓蓓一直在闹,不得已徐慧早早地回了房间哄她睡觉,客厅就剩下傅夫人和傅希尧两母子,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那束清香淡雅的百合放在白玉花瓶里,相得益彰,难得他有这份心,傅夫人是很高兴的,可高兴归高兴,正经事还是要说。
傅夫人给傅希尧盛了碗莲子百合糖水,而他安静地喝着,不动声色静听下文。
傅夫人看了他一眼,说:“前两天我碰见了你李伯伯,他刚回国,女儿也跟着回来了,长得很标致,学识好脾气也好,不知道你有印象没有,你小时候还常把人家小姑娘逗哭来着。”
她慢慢向儿子抛出了今晚聊天的主题。
几个孩子,最不省心就是这个幺子,事业做得出色,可是一直吊儿郎当的,身边也没个妥帖的女人照顾他,那些勾搭他的不三不四的她也瞧不上。可偏偏又是他最不服管教,总是左耳进右耳出,只有他爷爷的话能震慑住他的脾气。
“哦?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傅希尧漫不经心地回道,碗里的糖水被他搅得荡出一圈圈漩涡,迷了人的眼。
傅夫人也不着急,拿来一张合照,指着上面一个长得很甜美的女孩子说:“喏,就是这个,叫婷婷,女大十八变,很漂亮吧?”
傅希尧把碗放下,意思意思地接过来看了几眼,人的确长得很娇俏,只是这样的女人多得是,也不见得出彩到哪里,又或者说已经有一个人占据了他的眼他的心,别人已没有插足的余地了。
不过他还是点点头,不冷不热地回应:“嗯,是很漂亮。”
“漂亮就对了,你妈妈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对了,你李伯伯说改天要请我们吃饭,到时候你也一起去,熟悉一下对你的事业也有好处。如果能跟婷婷看对眼更好,正好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
傅希尧开始不耐烦了,沉着声说:“妈,这种事顺其自然吧,得看缘分呢。”
吃一顿饭就能讨个媳妇回来?真那么容易他就不用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