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扬名!(1 / 1)

锻仙 新兵扛老枪 1679 字 2022-12-10

屋内谈话屋外听,听又听不着,听不着就只能猜,可一个人瞎猜很无聊,于是乎,几个人一起猜。穆元朗东瞅瞅西瞄瞄,最终确定书生与媚夫人可以作为打探的对象,想想先前书生说话自己没搭理,又觉好生失礼;犹豫了半响,终于按不下好奇与担忧,磨磨蹭蹭说道。“敢问前辈,那位公子是……燃灵少主?”这话真没学问,穆元朗问过有些后悔,说道:“晚辈唐突,前辈……晚辈……”“少主惜才,看上你那位朋友了。”书生望着穆元朗手足无措的模样有些失笑,主动替他解围,说道:“你的底子不错,和谁学的?”穆元朗听得头晕,心想我可不敢说是那位爷的朋友,再说这“看上”二字,终究有些不妥。他恭敬说道:“穆家寨所有可修行的族人,皆由阿公指点;晚辈自不例外。”书生和善地笑了笑,说道:“穆家寨我知道,怒旗使一直和你们过不去,据说就是因为你们阿公。他能把你交成这样,很不错啊。”穆元朗微楞,说道:“不瞒前辈,晚辈修行不是阿公一人之功,最近常得高人指点,获益颇多。不过前辈所言,旗使大人是因阿公才与我部不和……晚辈有些不解。阿公为人和善,对旗使更是尊敬有加,怎么会有得罪之处?”“高人?”书生目光闪动,说道:“是萧八指吧?依我看,这位小友实力虽强,道法却未必称得上高人。”“其实……”穆元朗几乎脱口而出,猛然想起十三郎与阿公的叮嘱,心头一惊,有些紧张地说道:“晚辈修为浅薄,阅历心性更是糟糕之极,受些指点,自然是应该的。”放在平时,书生一眼便可看出穆元朗的异常,然而此时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神情略有恍惚之意,随口说道:“这倒也是。”穆元朗不知哪里来的机智,赶紧接过话头,说道:“晚辈斗胆请教,阿公他……因何会得罪怒旗使大人?”书生淡淡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说道:“此事与你部的一个传闻有关,我是不信的,怒旗使却很相信。不过现在不要紧了,怒旗使已死,且少主亲自出面与萧八指结交,此等小事,已不足挂齿。”穆元朗心头疑惑,正想再说点什么,忽听苦叔冰冷的声音说道:“穆家寨的传闻,我倒是信的。”书生轻笑,说道:“苦叔既然相信,何不去取了来?”苦叔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穆元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头更加疑惑,暗想自己在穆家寨长大且深得阿公喜爱,怎么没听过什么传闻。能让这两位如此看重,想必很有分量。正在胡思乱想,忽闻开门之声,同时传出的还有麦少飞的朗笑,状极快慰。“既然是这样,为兄静候八指老弟佳音。老弟身有小恙,不劳远送,为兄自行离去即可。”说着话,麦少主昂然走出,将面上的喜色收起,朝穆元朗打量了一眼,自顾出门而去。门内传来十三郎的话音,懒洋洋似乎提不起精神,说道:“少主慢走。”诸人面面相觑,就连苦叔与书生都面带迷茫,眼神透出惊诧,有些摸不着头脑。眼见麦少飞头也不回的走掉,两人压下心头疑虑,连忙跟上。留下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穆元朗,和一个惊惧不安内心惶恐的媚夫人,傻乎乎地想道。“少主认萧八指做兄弟,怎么他反倒不怎么乐意的样子?”…………一出闹剧终歇场,接下来几天,长街慢慢回复到往日的模样,依旧那么熙攘热闹,且有越来越热闹的趋势。街道因战斗受到波及的几家铺子,四宝园都给予了妥善安置;该重建的重建,该赔钱的赔钱,该治伤的治伤;至于那些死去的人,也都给与了一定的补偿。当然,没有人傻到谈复仇,反正凶手也死了,难不成去找燃灵族或者十三郎讨什么公道?燃灵族固然不好得罪,十三郎又哪里招惹得起。大家亲眼目睹了一切,内心已经将这位温和少年列为极度危险人物之一,谁会犯浑到那种地步。事后,四宝园发布了一则声明,内容不用看也知道,无非是在怒旗使头上按一些或有或无的罪名,把他说成是一个为祸乡里吃里扒外罪大恶极死有余辜的叛族者,安抚大家不要听信谣言搬弄是非,燃灵族有能力也有信心维持本地区的安定繁荣云云。这些都是些场面话,不要说一个大族,就算一个部落乃至村庄,也自有人能把它安排得井井有条让你寻不出错处。大家反正看过就算,也根本不往心里去。说来也怪,事情走到这一步,明明大家对十三郎起了惧怕之心,然而事件平息后,穆家寨的生意非但没有受到影响,反有更加火爆的趋势。原本的那点存货,在战斗发生的第二天,一开张就被抢购一空。不少人甚至专门守在这里,明为等待二批货送到,实则揣着这样那样无法说出口的心思,总之就是不走。结果长街上呈现出这样一幕奇景,一帮人围在穆家寨门前,整天东拉西扯谈天论道,好似来参加年会就是为了在这儿磨蹭时光,几如垂老待死的老人。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穆大叔带人归来的那天,老远看到门前的“盛况”,穆图与阿公差点吓出病来,暗想到底发生了什么,难不成被人砸了场子。众人急慌慌赶来,人群看到是穆家寨的人回来,自动分往两旁。不少人客套而热情地打着招呼,人头汹汹也分不清谁是谁谁又不是谁。“穆老来了!”“穆老您亲自来了啊!”“好久不见啊穆老,我是……”“穆老您身子骨可好啊,看着可健壮……”阿公听得头大如斗且又头晕眼花,哪有心情搭理他们。不过他心里已经大定,料想不是什么坏事,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径直来到铺子前。待看到真实情形,阿公越发感到迷茫,浑不知这一切是如何形成。货架空空如也自不必说,穆元朗焦灼地来回踱步,时而仰天叹息时而喃喃自语,仿佛得了失心疯。小紫依则乐颠颠地坐在小凳子上,手里拿着厚厚一叠请帖,正有滋有味地数着。“这个比较大,这个比较圆,这个比较可爱,这个……”…………“大叔您可来了……阿公?您怎么也来了?”穆元朗可算见到了亲人,赶紧将众人迎到屋内,哭丧般叫道:“正主儿闭关不出,留这一摊子给我打理,又不给个话,您看看这……这到底咋办啊!”“没出息!有客前来,你连个茶水都不伺奉,成何体统!”穆图首先一通骂,在他看来,不管这一切因何而生,穆元朗都太失分寸;别人显然是为拜会,怎么着也得应付着,起码不能失礼是不是。“别急着骂,和我说说,到底咋回事儿。”阿公到底老道,回头看看门前,心想倒也怪不得小狼,这要是每个人都招呼的话,穆家寨还真拿不出那么多碗。接过喜滋滋扑上来的紫依,他说道:“这都是拜帖?”“可不是吗!”穆元朗从怀里又拿出厚厚一叠请帖,叫屈道:“各族各部各村各寨,几乎一家没少,全送了拜帖。”伸手指着紫依手里的那一叠,说道:“这是刚送来的,您老自个儿瞧瞧。”没等阿公询问,紫依随拿起一张,开口念道:“喜闻萧兄在此讲道,申屠祖斌特来拜会,望……”“等等!”穆图吓得一激灵,一把抢过那张拜帖,颤声道:“申屠?哪个申屠?难道是……”穆元朗苦着脸,说道:“可不就是万里内第一大部落族长,难道有谁敢冒用这个名字。”紫依被穆大叔唬了一跳有些不高兴,撅着小嘴说道:“我这儿还有……”说着话,她将自己珍藏起来最豪华耀眼的那张金面请帖拿出来,念道:“腊梅会在即,鄙人身为主事,诚邀萧道友,万请勿辞!”阿公忽然有些头晕,都不敢亲自去看落款,哆嗦着嘴唇,不相信地问道:“这个是谁?”“聚墨老人!”紫依大声叫出名字,有些好奇地说道:“这个名字好怪,阿公您认识他吗?”阿公没有回答,他已经傻了。…………一直道穆图出面将门前的状况稳定下来,阿公听穆元朗仔仔细细讲完一切后,老人家仍有些回不过神儿。心里是又惊又怕又担忧,说不出的酸甜喜乐,道不明的五味杂呈,其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才能明了。他抬手指指里间,神色间竟有些惶恐,说道:“自那以后,小友他就在没出来过?”穆元朗愁苦说道:“可不是吗!就让紫依传了句话,说是一切交由我来打理,还说这是为了锻炼我,将来会有作用。阿公您倒是说说,这不是为难人吗?”“胡说八道!”阿公怒斥一声,眼中突现凌厉光芒,说道:“小友一番苦心,你不能体悟也就罢了,竟然丝毫不懂得感恩,真是气死老夫。”穆元朗被他严肃的样子吓到,慌忙赔罪道:“阿公您听我说完,凡是来过的人我都以礼相待,也把事情和他们解释过。关键是八指他……”阿公打断他,说道:“不许再叫他八指,以后要叫前辈!”“呃……”穆元朗心想我倒是没什么,就怕那位爷不答应啊!再说了,紫依整天叫他哥哥,我叫前辈,怎么就这么别扭呢!阿公叹息一声说道:“你刚才说,那两名跟在麦少主身边的人,都知道穆家寨的传闻?”穆元朗点点头,想问又不敢问,心里好生着急。阿公望着他,神色露出复杂,犹豫良久,最终露出决然。他唤来紫依,说道:“依依去跟哥哥说一声,老夫有事与他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