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么多被盯上的倒霉蛋中,有一家却显得有些与众不同,起码镇丁没有跟其他家那样直接破门而入的逮人,反倒全都有些束手束脚的围在门口,兵刃都没有举起,而且大家的神色还都有些赫然模样。“你们讲不讲道理啊!我家老爷以前是怎么对你们的!现在老爷去了,居然直接就上门欺负我家少爷?!我家少爷如何能够被称为闲人?!征集令如何能够挂在我家少爷身上?!”一个四十来岁管家模样的中年人,神情疯癫一样的拦在大门口。镇丁们不是畏惧这位管家的身份,而是畏惧他的实力啊!镇上的人谁不知道呢,这位管家的实力差一丝就能突破到真元镜了,可以说是镇内最大的武力呢!而边上围观的人,全都脸色各异地窃窃私语:“真是作孽啊,前任镇长家的少爷,居然会被确定为征集令,也太过分了吧?镇公所的人可没少是前任镇长提起来的啊!这才得病身亡了,居然立刻就来破家了,这也太过忘恩负义吧?”“嘿嘿,这非常正常,谁让前任镇长吃得太肥了呢?要知道就是码头,那前任镇长就占了四成的分子,更不要说镇上的商铺了。”“不过就算如此,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吧?直接把前任镇长的独苗放入征集令,这是想断人家的根啊!”“嘿,人家还是有理由的,因为征集令的前提是:不练武、不务农、不经商、好吃懒做、无所事事的闲汉,那位少爷不正是全都符合要求嘛。”“妈蛋,人家少爷是读书种子好吧?据说都准备参加今年的科举了!”“呸,就他那读书读到吐血的样子,是读书种子吗?老子还是觉得这样的货色还是直接丢到战场上去好了,说不定事后活下来,还能加入风武堂,成为一个武人苗子呢。”“哈哈,要是那少爷真的加入风武堂成了武人苗子,今天的这些上门逼迫的人可就倒霉了!”“切,不说那少爷虚弱的身体,单单凭借那些人物做出这威逼的事情来,会让那位少爷在战场上活下来吗?”“妈蛋!这种大家心知肚明的话就不要说了,免得给咱们惹来麻烦!”“嗯嗯,确实,不过就是不知道这家的家产最后会落到谁家手里啊。”“应该不会全部会被吞掉吧,怎么那张管家都是筋骨镜巅峰,差一点就能踏入真元镜,凭借他的实力和忠心耿耿,还真有可能给那少爷留下一份丰厚家业的。当然,这得是那少爷能活下来才行。”“哟,那少爷出来了,妈蛋,还真是细皮嫩肉俊美可人得很啊。怎么看都不像是咱们镇子能出来的人物,反倒像是大城池里那些贵人子弟呢。”“嘿嘿,真是我见忧怜,当个兔子就很不错啦!”“嘴上积点德吧,人家怎么都是娇生惯养出来的贵公子。”“呸个贵公子,也就是咱们这乡镇上的土鳖而已,不过这份皮囊还真是不错,他家的种子还真好。”“嘎嘎,据说前任镇长三大五粗的,怎么生下这么一个娇柔秀气俊美非凡的小子出来?不会是……嘿嘿!”“这倒不是,据说前任镇长的妻子,也就是这位少爷的母族很有来头的,不知道什么缘故让前任镇长给吃到仙果了。如果不是生这少爷的时候难产崩血去了,有母族帮助,说不定前任镇长早就跑去县里安顿了。”“咦,这以前还真隐约听过呢,记得当时前任镇长大婚的时候还搞得非常隆重,这样欺压有靠山的少爷,会不会给我们镇子惹来麻烦?”“哈哈,那你就多虑了,那位夫人去世后,前任镇长就只能缩在镇里威福自用,不敢离开镇子就知道怎么回事。而且这征集令可是风武堂发布的,方圆千里谁敢违背风武堂的命令?有这能耐的人哪儿还会藏在我们这龙窝镇?真以为我们龙窝镇水通七城就很牛逼啊?!”“嘿嘿,这倒是,咱看热闹看热闹,看着这样的贵公子模样的人遭到迫害,不知道咋的,总有一股非凡的刺激感。”“嘿嘿,像这样的情况,在女的来说就是小姐身丫鬟命,男的该怎么说啦?”“嘎嘎,公子身,兔子命?”“噗!妈蛋!你还真敢说!”被家中奴仆搀扶过来的张仲军,有些呆滞地看着聆听着眼前的这一幕,他想挣扎,但两个三大五粗仆人的手掌牢牢捏住他那细小的手臂。那强大得无法挣脱的力量,都让人怀疑不是在搀扶,而是在拘禁而已。当然,更重要的是,张仲军还懵懵懂懂的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己只是晋升天王实力后,和人开战结果倒霉催的被天雷轰了两下,好不容易忍着疼痛把敌人的元气铠甲摧毁,把对方吓走了。然后自己就应该是昏迷了吧?没错,被那雷霆劈了两次,虽然伤势很重,但自己敢保证,那伤势要不了自己的小命,自己绝对只是昏迷而已。而且有着师兄存在,自己根本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怎么醒来却如此模样?现在眼前这一幕又怎么解释?呆滞着的张仲军,突然脑袋翁的一下,一股陌生的意识在脑中横冲乱撞起来,好像这股意识想要占据主意识。但可惜,张仲军的灵魂强悍无匹,只是意念一动,就把这股意识按住,然后很自然的就把它给吸纳消化一空了。吸收这股意识蕴含着的记忆后,张仲军感受了一下十数年人生经历的冲击。要是换一个人,绝对会被这样的漫长的人生冲击得灵魂都模糊起来,会忘了自己是谁的,并且还绝大可能以为这就是自己的人生。但张仲军这货是啥人啊,先不说这种除了吃喝玩乐就是读书、读书,除此之外啥经历都没有的简陋人生记忆,能对他起到什么负面作用。单单张仲军以前就经历过几次这样的状况,面对这种想要混淆自己经历的事情,自然一点迷茫都没有,反而能跟看书一样的,想看就看,想记就记。翻阅完这突然冒出来的十来年记忆,张仲军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妈蛋,老子这是又穿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