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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也是人!怎么能一言不和就割掉她们的耳朵呢?”
阮氏拿着拐棍在地上乱戳一气。
“祖母没做过这样的事吗?”沈千寻挑眉,“前些日子,院子里来了个叫柱子的后生,就因为打死不肯进祖母的内房,便被祖母扔去后山喂了狼!哦,还有,昨天还有个丫头把热水泼在了二姨娘手上,她便命人把这丫头的手剁了去!孙儿比起你们,真是甘拜下风!”
“你?”阮氏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张嘴刚要说什么,沈千寻却飞快的打断她:“刚刚父亲还在皇上面前说我待下人太好,我仔细想了想,这确实是个很大的缺点,今儿个,我便改了!多谢父亲教诲!”
沈庆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沈千寻也懒怠再理他,径自又指了两名丫环和两名家丁,却仍不忘了把刘三叫上,这下再也无人敢拂逆,立时战战兢兢的跟在她后面走。
绕过相府光鲜灿烂的亭台楼阁,雕刻精美的抄手游廊,繁花似锦的花园,她一步一步向西北方向走。
这一路,真是美不胜收,引人入胜。
可是,谁能料到呢?这样的光鲜华美背后,会有这样荒凉破败的角落?
越接近目的地,沈千寻越觉得喉头发哽,脚步虚浮,但她还是坚定向前。
终于到了相府的西北角,打开雪白粉墙间那扇精致的园门,眼前是一只摇摇欲坠的小木屋,院子里瓦砾遍地,荒草丛生,残阳如血,给这庭院更添了一丝悲怆。
真是难为了龙云雁,能在鲜花着锦般的相府搭建出这么一块地方,还真是不容易!
府里最低等的下人们,都比这对娘儿俩住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