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萧绎烦躁的开始挥毫写信,墨迹干了以后,将贴身玉佩交给樊毅说道:“派人去送信,然后拿着信物去调兵。”
“喏!”
樊毅大喜,拿着书信和玉佩便走了。
等他走后,萧绎长叹一声。刘益守派兵渡河是一个很坏的消息,但他不认为对方能把自己怎么样。王僧辩都已经攻入台城了,大势已定。
刘益守来了又能如何?
想了又想,萧绎感觉还是给对方写封信比较好,毕竟自己马上就是建康之主,能不跟这位“淮南王”动手那是最好了,毕竟大家还是亲戚嘛。
……
秦淮河南岸,火把林立,浩浩荡荡颇有威势。
河岸边,陈庆之之子陈昕正在指挥白袍残部将事先已经准备好的“栈桥”抛入秦淮河。许多栈桥依次排开,用粗麻绳相连,很快便搭起了一座浮桥。
白袍军兵员来自湖边水寨,最擅长这种水上耍功夫的事情。不一会,陈昕便来到于谨面前拱手说道:“于都督,浮桥已经架设完毕,共有五座,请大军渡河。”
“做得好!”
于谨微微点头,喜怒不形于色。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这白袍旧部精兵十分好用。
然而若是没有萧衍的“遗诏”,若是没有扶持萧欢入主台城的策略,想驱使这波精兵可谓是难如登天。
于谨心里很明白,其实战争的胜负,远远不在战阵搏杀,而是双方比拼实力,比拼策略,比拼大势。萧绎自己称帝,这一波他就已经输了,无非是输多少而已。
“于都督,我部已经渡河完毕,杨将军(杨忠)派末将来询问下一步该如何。”
正在这时,已经渡河成功的前锋杨忠部派出斥候来传递了消息。
动作好快!应该是陈昕一边架桥,杨忠就派人一边渡河了。
“命你部攻占太社与太庙,在那里布防,等待下一步行动。”
“喏!”
传令兵匆匆离开,于谨眯着眼睛查看远处的灯火,那是台城南门的方向。
事先刘益守就有定策,主要是两大原则。
第一个切忌分兵,无论有几路敌人,只管一路打回去即可。
第二个更简单,先击破萧绎兵马,其他的人,可以先放一放,要排除干扰,不要做不紧急的事,更不要做没必要的事情。
“若是萧绎此刻攻打台城,我们带兵攻土山后方,必能大破之。”
陈元康笑着说道。
其实于谨也在想这个问题,可万一萧绎现在没有攻城呢?
“我军修养多日,士气高涨,可以一战。萧绎兵马鏖战多日,体力不支,如今正是击破他们的时候。”
看到于谨似乎还有些犹豫,陈元康忍不住建议道。
“主公大事,在下忐忑不安,唯恐有负所托啊。”
于谨叹息道,他肩膀上的担子太重了。平日里刘益守在还不觉得,将统兵大权交给他以后,才感觉好多事情和想象的不一样。
“于将军关心则乱。此战就如同在地上捡球一般,捡一个就是一个,没有人说要一口气捡起来三个球。”
陈元康感觉今天于谨完全不在状态,远不如勇猛果敢的杨忠,渡河极为坚决迅速。
“明白了。”
“传令下去,全军渡河,目标台城南城门。”于谨对传令兵下令道。
听到对方下令,陈元康这才露出笑容来。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战胜负已定,在开战前就已经没什么悬念,现在无非是摘取胜利果实而已。
牢牢的把握住篮子,让果子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就可以了。没有那么多用奇用险。不阴沟翻船,就是胜利。
……
得知有军队趁着夜色在渡秦淮河,樊毅匆匆忙忙的在土山附近的大营内点兵。因为不是本部人马,又没有王僧辩统一调度,各部推诿扯皮,花了好长时间才集结五千兵马。
满心忧虑的带兵前往太社附近的敌军渡河地点,却发现有一支军队已经列阵严整,等着他来了!
不是啊,不是说半渡而击的么?
樊毅心中大骇,这踏马渡河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按说现在不是应该刚好在架设浮桥么?
“你们是哪一部的兵马,为何离开州郡,前来建康?”
樊毅策马出列,扯着嗓子质问一箭之地外的军队。
咻!
一支箭射落他的头盔,樊毅顿时长发披肩,狼狈异常。在他逃回本阵的过程中,对面那支军队爆发出剧烈的欢呼声。
“杀!”“杀!”“杀!”
咚咚咚咚咚!
一时间鼓声大作,没有任何事先的弓弩掩护,对面的刀盾兵在前,步槊兵在后,已经奔跑着朝自己这边扑来,气势如同排山倒海一般。
踏马的不讲武德!
樊毅心中大骂,只能硬着头皮招架。
刚一接触,对面兵马那股雄健而狂暴的气势顿时压得自己这边喘不过气来。他还在里头瞧见一个熟人。
当初也在禁军当中值守的白袍系禁军将领马佛念,那张马脸哪怕只是火光照耀,也是依稀可见,不难辨认。
乱拳打死老师傅,一波流对冲,杨忠带兵直接杀穿了樊毅五千兵马的本阵。
樊毅不知道的是,这种打法就是白袍军一贯的战法,杨忠出自白袍系,马佛念等人更是陈庆之的死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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