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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良久,屈炀感叹道,“萧曼过于锋芒毕露了,皇帝本就忌惮萧家,萧振被杀,刚好能让萧家暂避锋芒,偏生她执拗,反其道行之,他日毕竟被她这性子拖累。”
“一个女人,哪里懂那些权谋,不过是小女儿心性,不顾后果。”周大人道,“依下官看,这萧曼成不了气候。”
“小女儿心性?”屈炀摇了摇头,“萧曼这人,不容小觑,到现在为止,我都还看不透她这个人!”
“不就是个仗着父亲跟哥哥撑腰,胡作为非的小丫头吗?”
“小丫头?”屈炀冷哼一声,“难不成我们云起的太后娘娘在你眼中,也是个胡作非为的小姑娘啊?”
“嘘!”周大人连忙四顾张望,生怕这话被人听了去,“大人,这是忌讳,忌讳啊,不能说的,更何况这萧曼哪能跟那位比,更何况牝鸡司晨,国将不国,可不是什么好事!”
屈炀冷嗤一声,牝鸡司晨,想当初云起势微,太后娘娘力挽狂澜,扶持陛下登位,亲上战场,杀敌无数,费尽心血才稳定云起,那些嘲讽她,攻击她的人,在危难之时,一个个缩头缩尾,连个女人的脚指头都不如!
“北戎攻打云起的时候,我记得你当时跟一众大臣跪在寿康宫的门外,请求太后力挽狂澜,救云起于危难,等到太后平定天下,又说牝鸡司晨,国不将国,可笑。”
周大人脸一红:“都是……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大人还提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告诉你,不要小看女人,萧曼此人,不好相与,父亲被残忍杀害,短短时间内就冷静下来,取得神都营统领之位,并暗中调查凶手,你觉得这是一个闺阁小女子能做到的吗?”
“这……难道她跋扈嚣张都是故意的?”
“你说什么?”屈炀疑惑的问道。
“大人,下官什么都没有说。”
“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是故意的?”屈炀不解的问道。
“下官是说她嚣张跋扈的行为是故意表现出来的。”
屈炀没有接话,故意的,难道萧曼是故意出任神都营统领吗?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挑衅凶手,好让凶手自己跳出来吗?还是说萧振被害跟神都营的统领的位置有关?那她首要怀疑的人岂不是皇帝,要知道神都营可是皇帝近卫!
“周大人,若是你的父亲被人杀害,你该怎么办?”
“大人,下官的父亲已经作古了。”
屈炀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没上来:“算了,问你这种问题,是我脑子进水了!”
萧曼坐在房顶上,脸上的表情十分镇定,云起这边没有人参与进来吗?她本以为以屈炀的性子,会从中插一脚,没有想到,他倒是冷静,不知道屈炀有没有收到国师的画,不知道他见到国师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萧曼纵身离去,北戎战马,四蹄雪白,跑起来若腾云驾雾,这样的好马,遍观帝京,只有一匹,那便是她十四岁及笄礼时,爹爹送给她的生辰礼,踏雪,而这匹马,后来被她送给了南宫逸!
萧曼烦躁的揉了揉脑袋,将脑海中的可能甩出去,南宫逸不会杀爹爹,可是能动用踏雪的人,只有齐王府的人,女子,难道是齐王妃杜玉兰?看来有必要查一查齐王府跟杜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