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孙守义决定接受金达的建议,不去管何飞军找小姐被抓的事情,但是他并不想把金达这个建议告知何飞军,就让何飞军去紧张去吧。何飞军被抓了一个现行,是心中有鬼的。这件事情一天没明确的说法,何飞军的心就会悬在半空中,单就这份煎熬也就够何飞军受的了。
这有点像猫捉了老鼠却不马上吃掉,它就把老鼠放在手边玩,让老鼠跑,然后抓抓放放,把老鼠当玩具。这对猫来说是一场好玩的游戏,但是对老鼠来说则是时时都有可能面临死亡的恐怖游戏。
孙守义心里暗道,何飞军啊,你们夫妻俩不是有那么多的鬼心眼吗,我倒要好好跟你们玩一玩,看看你能不能逃脱我的手掌心。
孙守义离开之后,金达陷入了沉思当中,他发现自己做的事情现在越来越远离了他原来的原则和信念,心中未免有些悲哀,有些时候这理想和现实之间总是会存在一定的差距的。而现在他的理想和现实之间有渐行渐远的趋势。
金达很清楚他借口北京市警方并没有通知海川市何飞军找小姐被抓的事情,从而搁置对何飞军的处分只是一个掩耳盗铃的做法。是疮总会溃烂,最终这个做法肯定是行不通的。
常规意义上讲,人们都会觉得那个掩耳盗铃的小偷是愚蠢的,是在自欺欺人。但这种手法用在政治操作上却是另外一回事了,官员可以对一些明知却又故作不知的事务,装作完全不知情,从而暂时性的让问题得到解决,避免一些矛盾的激化。
这种掩耳盗铃的政治操作手法玩到高妙之时,对官员本身是有很大的好处的。一是,一个人对一件事物知与不知很多时候只能是自由心证,也就是说也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到底知不知情,这就给了官员一个操作的空间。官员只要坚称自己不知情,就可以借着不知情从而逃脱承当相关的责任的。
二是可以借助这种手法来争取时间的,官员对一些明知的状况视而不见,从而把一些暂时不好解决的问题放到后面适当的时机去解决。
以往金达是不屑于使用这种掩耳盗铃的手法的,他是更倾向于问题获得真正地解决。但是他在仕途上走得越远,越是发现要想让一个问题符合原则和信念的去获得真正地解决,这个目标几乎是很难实现的。他为了执政利益的最大化,最终却不得不选用一些掩耳盗铃的手法。
就像这一次氮肥厂地块的竞标,金达和孙守义心中都是很清楚束涛绝对不会规规矩矩什么猫腻都不搞得去争取竞标的,现在这个时代贿赂公行,中字头的大企业都需要行贿才能中标的。束涛的城邑集团不过是三线城市的一个刚刚有点规模中小企业罢了,你想让他独善其身根本就不可能的。
明知不可能,但是金达和孙守义在承诺帮束涛争取氮肥厂地块的时候,却依然提出要求让束涛不做手脚的去争取竞标,这就是一种掩耳盗铃的做法了。就好像是跟人强调说你不能这么去做啊,你不能这么去做啊,但是他真的这么去做了,你又不给他惩罚。
在氮肥厂地块竞标上,金达和孙守义勉强能够做到心安的就是他们都没从束涛那边获得实质性的利益。但是其实这也是掩耳盗铃的做法,他们客观上是利用手中的权力帮了束涛中标的,也就是说他们破坏了竞标的公平性。
公平性实际上是现在竞标制度的基础,他和孙守义这些在上位者破坏了这个基础,其实对社会的危害性是一点不差于那种得到贿赂然后左右竞标结果的那些家伙的,甚至危害性更大。
也就是说他虽然自命坚持原则,但在现实当中,他实际上不过是一个助纣为虐的家伙而已,最令人悲哀的是,他明知道是这个样子的,但却只能这样做下去。
北京,傅华正和乔玉甄在府上咖啡馆吃午餐,府上咖啡是一家坐落在段祺瑞执政府内的咖啡馆,原名铁狮子胡同。清代此院内共有三座府邸,它们分别为,东为和亲王府、中为贝勒斐苏府、西为和敬公主府。而后的清陆海军营部、袁世凯总统府、段祺瑞府也说的就是这里。
这里一直保持着奢华的建筑群,而这些像珍宝一样的历史痕迹给人们带来的何止是震撼?那些像是历历在目的旧事给这个咖啡馆也带来了一种不能言喻的沧桑味道。使人能安静的坐下来品尝一种时间流逝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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