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毁战印,大多时候功劳还可以有别的佐证。
但有一些特殊情况,即使会导致功绩按状况不明的方式计算,大幅度减少,这些战士也还会毁印。
因此毁印的情况,赏罚殿殿长实在不认为有什么好讨论追究的。
也许是交谈中说过什么话,可能会被人质疑指责,甚至可能背负罪名的;也可能是有见不得光的特殊行径。
这些事情,本来也不是必须追究,但若赏罚殿在记忆碎片里见到了,却又不能假装没看见,毁了战印让赏罚殿见不到,本来就是最好的处置。只是这种行为让战印消耗增加,又断然不可能去提倡的。
“我却以为孤剑的战印毁坏的时机未免太巧,追击一百多里,中间一次没有被南武王的长刀击中剑一次。唯独最后一击,战印被击碎了。南武王的战印也自行毁去了。千杀剑法的厉害,确实毋庸置疑。但南武王毕竟是战武王,虽然没有真武之力,但在天下三十二武王中也能排到二十三、四的位置。他虽出了武王殿,仍然有不灭之体,却被孤剑独自追击一百三十里,最后斩杀,此战实在违背常理,令人匪夷所思,偏偏又没有战印明确过程。我认为,应该把孤剑的功绩按状况不明,只予十分之一计算。”总务长分明很在意战印被毁的事情。
赏罚殿殿长完全不同意,直接反对说:“总务长说的容易!状况不明,说的是没有可以确定功劳性质的有力佐证。此事从孤剑追击南武王出都城,到南武王的尸体的明确无疑,甚至追击一路的痕迹都有金剑王和花刺王将确认,怎么能按状况不明的方式计算?总务长张张嘴容易的很,赏罚殿却无论如何找不出能改变此事功绩性质的依据!”
“赏罚殿殿长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要干涉赏罚殿的事情。我是认为,孤剑毁印或许是为了隐藏什么,在没有调查清楚他蓄意隐瞒为何之前,不能让他升上王将。”总务长知道赏罚殿殿长恼怒为何。
“我也不是针对总务长!而是说,此事赏罚殿方面无法操作。除非武王特令,然而李天照此番独斩南武王,功劳最大,不予特殊赏赐就罢了,还让武王以特令抹杀其功,这等事情,武王如何能做?就因为总务长的疑心,难道要让武王不惜毫无道理的寒了众王将的心?要让武王被指责随意践踏赏罚功绩的依据?”赏罚殿殿长一通质问,总务长也反驳不得,只好说:“我只是如实说出心中所疑,至于如何决断,当然是听凭武王。”
“你们的想法我知道了。总务长担心的有理,但赏罚殿殿长的考虑也是现实,李天照此番功劳不可抹杀,赏罚殿如常操作就是了。此外,本王念其连番大功,表现卓越,所创的千杀剑法堪称一绝,特赐他封号:孤王!”迷雾中的玄天武王做了决断,赏罚殿殿长当即领命退下。
他去后,迷雾里又响起玄天武王的声音。“总务长设法留心调查,确认孤剑毁印到底是为了隐藏何事。此事必须秘密进行,不可惊扰了他。无论如何,孤剑有在武王殿外独战南武王的本事,足可威慑天下许多武王,更可承担特别的重任,犹如本王在武王殿外的小分身那般。没有确定状况之前,不可寒了其心。至于说南武王毁印,并非没有可能。南武王死时用的长刀,是他生平最恨的仇敌之兵器,这把刀杀了他父亲,杀了他妹妹,杀了他喜欢的三个妻子,期间的恩怨牵扯久远,涉及颇多,有些什么秘密也并不奇怪。”
“是!”总务长领命退了下去。
武王殿里没有了旁人,迷雾里,玄天武王又突然自言自语般的道了句:“本王练了这千杀剑法许久,真想与孤剑试上几招……”
李天照没有等六天,第三天的时候,就被通知到候王殿。
通往南米都城的十五位王将们都在,只有留在那善后的金剑王人没回来,只让花刺王将带回了他的战印交上去。
领功绩的时候,总是开心的。
即使王将们也不例外,只是没有李天照那般,难以按捺的激动。
李天照尽量淡定了,可是他目光中难以压抑的情绪,还是被在场的王将们捕捉的清楚。
因为——王将们基本都经历过一样的心情。
刚升上王将的那份功绩文书,比升上百战将的时候还更令他们激动。
但王将们都随意闲谈着,谁也不特意提及孤剑此刻的激动。
赏罚殿殿长来的时候,李天照下意识的、比谁都快的站了起来,却也不在意旁人如何看法,只是难掩心情之激动。
他明明觉得,肯定是没问题的,却又总担心会有什么意外。
赏罚殿殿长依照在场王将们功绩的高低,分别念了功绩封赏的内容,以示公允,然后才交给功绩文书。
众人都没有异议,功劳都如预期。
轮到李天照的时候,花刺王将在内,众王将们都有些猜测,因为南武王冲出去,是李天照追击斩杀的,说起来,若给予额外的嘉奖,也是应该。
换了正常,该是赐婚,但孤剑还在冻婚期内,也就不知道会是什么奖励了。
“……李天照于南米之地追击斩杀南武王,功不可没,武王特赐予‘孤王’封号,以示嘉奖!……”赏罚殿殿长念到这裏时,众王将们无不面露惊讶之态。
有王将甚至忍不住与身旁相熟者面面相觑,却都看见对方的吃惊。
显然,都没想到武王的嘉奖会如此厚重!
能够得到武王赐予封号,本来就是了不起的殊荣了,历来只有年度功绩第一的王将,才有这种殊荣,又或者是立下了很特别的大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