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约看你说的!有什么分别!我跟他主仆同心!”莫林捂着嘴嘿嘿笑,“记得告诉指挥官,你很喜欢这一片星云。”
我犹豫片刻,接过了餐盘。
该来的也躲不过,没什么好怕的。而且万一他没看过芯片,或许还有机会拿回来。我不想讨穆弦欢心,但是激怒他,吃亏的还是我自己。
我沿着狭长阴暗的通道往前走。这艘飞船果然贯彻了穆弦的命令——没有其他雄性或者雌性出现,整艘飞船安静得如同空中古堡,只有我的脚步声轻轻回响。
透过六边形的窗,我能看到飞船圆弧形的粉红色轮廓,还能看到轻纱般的银白色星系,在不远处翩翩起伏,宛如纯洁而离奇的梦境。
我的心情也变得异常平静,来到指挥中心门前,轻敲房门。
“进来。”低柔平稳的声音。
我推开舱门走进去,便看到穆弦背对着我矗立。窗外是一片迷离的白,他仿佛已经看入了迷。
“莫林说,你让我送晚餐过来。”我把餐盘放在桌上。
他转身看着我,清秀的容颜在窗外的光晕衬托下,更显得净白柔和。乌黑的眉眼更是微微弯起,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
“谢谢。”他把插在裤兜里的双手拿出来,轻巧的摘掉手套,似乎很随意的扔在一旁桌子上,“过来。”
我看着他斯文而安静的容颜,有点吃不准他是否已经看过盘片。应该没看过吧?否则现在他应该是把我压在桌上愤怒的吻着。
我放下心来,缓步朝他走去,目光迅速扫过桌面。右上角果然堆着不少芯片。可我怎么弄到手呢?
我走到他跟前,他侧头看向窗外,声音相当温和:“喜欢吗?”
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向那片星系,有点意外。看来真的是他下令在这裏停留,只为让我观赏宇宙美景。
我心裏有点不是滋味。
虽然皇帝跟我说起当年事时,我很愤慨——为什么倒霉的人偏偏是我呢?但过了这几天,我也隐隐明白,穆弦当时其实没有选择;甚至如果换成我是他,于公于私,恐怕都会做相同选择。
现在他这个样子,让我感觉有些酸涩,又有点不忍。因为我心裏很清楚,他会是个合格甚至优秀的丈夫。
过去已经无力改变,也许我应该稍微对他好一点,让彼此都好过些。
我静默片刻,点头:“喜欢。”顿了顿又加了句:“谢谢你,穆弦。”我的声音居然有点抖,因为我似乎从来没对他道过谢。
他却没出声。我回头见他正盯着我。
“怎么了?”我对他露出微笑,尽管这笑容还有点僵硬。
他明显一怔,抬起手,冰冷的指尖在我脸颊缓缓滑动,动作很慢。那感觉就像一只冰凉的蜗牛,轻轻爬过你的皮肤。
“像你。”他低声说。
“什么像我?”
“这个星系。”他的声音就像从嗓子深处逸出来,轻柔、低沉,就像在耐心的哄着我。
我有点不太适应他这样温柔,他的比喻更是奇怪。
“人怎么会像一个星系?”
他的大拇指停在我的嘴唇上,脸微微抬起,眼睛像是笼上一层暮霭,看不清端倪。
“很白,很干净。”他缓缓说,“……很优美。”
这是……赞美吗?为什么我觉得毛骨悚然?
正分神间,他的脸已经慢慢俯下来。我对自己默默念叨适应适应,闭上眼等待。谁知这时桌上的通讯器响了。他松开我,走到桌前。
“我先走了。”他的气场有点怪,我不太想继续呆在这裏。而且刚才我对他的态度松动了,他或许还没察觉,但我莫名的觉得尴尬,所以想快点走。
他并没有回答,我以为是默许了,刚往门口走了几步,听到通讯器里响起陌生的声音。
“指挥官阁下,我是舰队安全官日海。”那个声音说,“属于华小姐的机器人舰衞队已经组建完成,抵达荒芜之地后,开始全天候值勤;此外,我已经暂停了小姐在舰队的最高级别通行授权;并且将地球设置为所有战机的禁飞地。您看还有其他吩咐吗?”
我浑身一僵,心底倒生一股寒气。又听见穆弦答道:“先做这些。”
通讯中断了。我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背后两道锐利的目光。毫无疑问,他看过盘片了!并且心情很不好。所以才会吩咐下属做那些事;所以刚才的表情才会那么阴柔莫测。
我早该猜到的!心在怎么办?
身后脚步声渐近,我在短暂的慌乱后,平静下来。知道就知道吧,我松开舱门把手,转身看着他。
他的容颜依旧清秀如雪,只是目光比之前更加阴郁了几分。他的脸上甚至还挂着笑,但那笑看起来比窗外的星晕还要飘渺模糊。
“不走了?”
虽然决定坦然面对他的怒火,但看到他如此森然的表情,我还是有点心惊胆战。但我不想开口求他,更不会做徒劳的解释。我直视着他:“你会让我走吗?”
他轻轻摇了摇头,整个人显得阴冷恍惚。他的眼中仿佛笼上一层氤氲雾气,声音轻得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华遥,我们彼此承诺过身心的忠贞。那是我唯一的要求。你同意的时候,我很高兴。我的女人,承诺属于我。”
他的语气是那样认真,令我心头震动——他竟然把我的承诺看得这样重?可他的样子也有点吓人,我有点慌了,沉默不语。
他忽然抱住我的腰,然后将整个脸埋在我肩窝,柔软的黑发轻贴我的脸颊,喉咙里发出极为隐忍的叹息。
我全身僵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猛然将我打横抱起,走向床边。
我的后背刚贴上床,“嘶”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心口一凉,裙子竟然已经被他撕成两片,丢到一旁。
强烈的恐惧和愤怒涌上心头,重重堵在我的嗓子里,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扣着我的双手、压住双腿,沉默的盯着我几近全|裸的身躯,眸中竟然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恢复幽暗。
“你是我的。心裏只有我,身体里只有我。”他哑着嗓子说,“我要进去,必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