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见曹青衣笑得那样,好笑地摇摇头道:“行了,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去忙了,这眼看就是月底,要准备月例钱呢。”大嫂话音未落,楚茵音忙说道:“对了大嫂,衍辰跟你说苏荷的事了吗?”“哦,他派人来打过招呼了。”大嫂回道,“下个月的月例就把苏荷的那份与你的并在一起都给你。”“不,别给我。”楚茵音说道,“给赵姨娘吧,我这里不缺银子用。”“给赵姨娘?”大嫂与小姑姑都惊奇地睁大眼睛,大嫂莫名其妙地说,“给赵姨娘做什么,苏荷不是一直都住在你那吗?”“说得是啊,”苏玉碧接话道,“她平日里又不出门,吃穿用度都是按规矩分给她,她又不养活苏荷,你将苏荷的月例给她做什么。”“就给她吧,”楚茵音拉住大嫂的衣袖撒娇地晃了晃,“我都说了我不缺银子用,养活一两个人轻松的很。”“哎行行行,就依你。”大嫂扬手捏捏楚茵音柔嫩的脸蛋,“宅子里的人都知道三少奶奶心善,依我看啊你就是傻。”楚茵音低下头秀气的笑笑。“好了我回了,一大堆事呢。”大嫂招呼一声,带着一群下人快步而去。楚茵音抬起脸看向苏玉碧道:“小姑姑,来我屋里坐会吧。”“呃……”苏玉碧看一眼已经忍下笑意的曹青衣,欲言又止之下一笑道,“罢了,我就不去了,你们姐妹俩好好聊聊吧。”说罢,苏玉碧也领着下人们走了。曹青衣看着大嫂与小姑姑一前一后走远,奇怪地说:“干嘛,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啊。”“呵呵,”楚茵音轻笑一声迈步走向自家院子,打趣道,“不能当着你面说的话,自然是成亲后的闺房密话,自然要避着你这个没成亲的大姑娘。”“切,”曹青衣不以为然地抛出个白眼,跟上楚茵音低声道,“你倒是成亲了,不过看你对苏衍辰爱答不理的样,你应是没让他碰你吧?”楚茵音也抛给她一个白眼,轻飘飘地说:“少说废话,还想不想要好东西了。”“想要想要!”曹青衣呲牙一笑,“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回到屋里,楚茵音吩咐柳妈备车,说等会去一趟医馆。柳妈领命而去,楚茵音便从柜子里拿出分好的药丸,用帕子包了拿给坐在软榻上等候的曹青衣。曹青衣接过药丸打开帕子看了看,又闻了闻,之后塞进怀里说:“你就把秘药放在柜子里啊,不怕被人偷了去?”“这内宅里谁敢偷我的东西啊,”楚茵音笑着坐在曹青衣身旁道,“况且柜子里只放了一些罢了,还有一些柳妈给藏起来了。”“嗯,这就好。”曹青衣点点头,“我就不跟你去医馆了,我去一趟苏家丝绣坊,找苏婉香问话。”“哦?”楚茵音一挑眉,“怎么,你打算法办她啊。”曹青衣咂了下嘴,犹豫地说:“法办不法办嘛……这个再说,先看她都知道些什么。她天不怕地不怕,我不信她还敢在我面前耍横。”“那你就去吧,问完了回来跟我说说经过。”楚茵音站起身稍整了整衣襟,“你这一回来啊,我应是能清净一些时日了。不过你也小心点,若是那些暗羽卫觉着你碍了他们的事,说不定也会对你下手的。”“切,我还怕他们?”曹青衣不屑地站起身,才想随着楚茵音往外走,忽又停住脚步道,“我想起一件事来。”“什么?”楚茵音抬眼看着她。“韩雕不是向你要了秘方吗?”曹青衣抱起手臂摸着下巴说,“虽然你给他的秘方是假的,但保不准会有人找那秘方。等我从苏婉香那回来,你带我去一趟韩雕关你们的地方,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可寻。”“也好,你从苏婉香那回来就去医馆找我吧,我在那等你。”二人约定好了,便离开苏宅各奔东西。楚茵音与柳妈二人坐着马车来到医馆,马车前后依然有随从侍卫护其左右。一进医馆大门,便看到董琦在柜台里配药。楚茵音笑着上前打了招呼,董琦见楚茵音来了忙请她进后院。跟随董琦来到白芷住着的客房,只见苏双梅、苏荷与何祥三人围坐在床前,陪着躺在床上的白芷说话。看到楚茵音进门,苏荷第一个跑上前拉住楚茵音的手,三嫂三嫂地叫个不停。苏双梅笑着招呼楚茵音过来坐,白芷看见楚茵音也清脆的叫了声姐姐。看她脸上有了些血色,精神看起来也不错,楚茵音便满怀欣慰地坐在床前为白芷诊脉。对于楚茵音诊脉,董琦已经不奇怪了,还拿出他为白芷开的药方给楚茵音过目。楚茵音看过药方之后,换了里面的几味药,并叮嘱加药的时辰与火候。董琦默不作声的听着,心里却非常震惊,因楚茵音三言两语之中,竟透着十分高深的药理。指点完药方,董琦满怀心思地拿着药方想走,楚茵音却叫住他道:“先生慢走,我有事与先生谈。”董琦停下脚步,疑问地看着楚茵音。楚茵音站起身道:“找个说话方便的地方吧。”“三嫂你要去哪啊。”苏荷非常不舍地拉住楚茵音的手。楚茵音回头看着苏荷微微一笑,拍拍她的手道:“三嫂有事情与先生谈,一会就回来,你们在这里陪着芷儿玩吧。”“哦。”苏荷不情不愿地放了手,小嘴撅起老高。白芷看着楚茵音眨眨眼睛,眼神中满是担忧。楚茵音给了白芷一个安心的眼神,便跟随董琦而去。出来客房,董琦没有将药方交给学徒去熬,直接引着楚茵音来到书房。楚茵音改良过的药方他必须亲自熬制才行,因加药的火候等寻常学徒可应付不来。吩咐学徒上来凉茶水果,董琦将房门一关,走过来坐于楚茵音对面道:“三少夫人有何事要与我谈?”楚茵音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碗小酌一口凉茶解渴。董琦看她故作沉默之态,心里便有些不安稳。细想一想,似乎他也没什么把柄落在这位三少夫人手中,便稍稍安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