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吃了一惊,瞪着砸翻黑衣人的一团高喝道:“什么人!”“你爷爷!”又一个清朗有力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接着只见一股旋风刮出密林,将李逸真一家身旁的黑衣人呯呯通通打翻在地。刀疤脸心中震惊,他看得出此人武功高强,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挡得住的。未免夜长梦多,他也不多言,伸手拉起楚茵音扛在肩上转身便走。“喂!有人跑了,我们可不管哦!”一袭青袍飘落,一位面如冠玉的俊美公子负手而立在李逸真身旁,手中折扇轻轻扇着,一脸浅笑地望着密林深处高声说道。“皇甫雨你这个王八蛋!小爷跟你没完!”那被丢出来砸翻黑衣人的一团绿袍站起身,掐住俊美公子的脖子摇晃起来,“我掐死你!掐死你!”皇甫雨面不改色,依然笑吟吟的,抬手在绿袍人脑后一点,绿袍人便全身无力的软在他怀里。楚茵音挂在刀疤脸背后,看到那名为皇甫雨的美男子脸色一变。皇甫雨是闻名天下的皇甫家族少主,与她们楚家虽算不上相熟,却也见过几次。皇甫世家传承了几百年,底蕴深厚,从不参与朝廷纷争。因皇甫世家人力财力都乃当朝第一世家,就是皇上也不敢轻易得罪。记得去年的时候,她还听闻太后有意将七公主指给皇甫雨为妻,也不知皇甫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被黄埔雨的突然出现镇住的众黑衣人终于回过神,纷纷举刀攻向皇甫雨。皇甫雨将怀里昏过去的绿袍人随便一丢,便与众黑衣人打了起来,嘴里还不安分的大声说道:“喂!你真的不管她了?”楚茵音这才发现皇甫雨是在跟别人说话,奇怪地转头看向密林深处,难道林子里还藏着人?扛着她的刀疤脸也发现不对,猛力蹿进密林。就在这时,密林中飞出一脚,刀疤脸反应极快,翻身跃起躲开这临门一脚落在地上。“什么人!”刀疤脸面露狰狞,放下楚茵音钳制在坏,举刀架在楚茵音脖子上。他心里那个恨啊!明明万无一失的计策,怎么就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人坏他好事?!“要你命的人。”一身黑袍的苏衍辰不急不缓的步出密林,一双俊逸黑眸却盯着楚茵音。“嘿嘿,这趟苏州之行果真好玩!”处理掉杂鱼烂虾的皇甫雨收起折扇,笑吟吟地望着苏衍辰道,“三少,别来无恙啊?”“托皇甫少主的福,一切都还在掌握中。”苏衍辰盯着楚茵音惊异睁大的凤目轻轻点头。楚茵音瞳孔微缩,心里翻江倒海,难道苏衍辰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呵呵呵,三少爷果然有手段!”钳制着楚茵音的刀疤脸手一紧,架在楚茵音脖子上的长刀便陷入那白嫩的脖颈里。楚茵音只觉脖子一痛,一股热流涌了出来。苏衍辰面色不便,垂在身侧的手却紧紧握起,那白皙脖颈间涌出的殷红鲜血,令他胸中一阵刺痛!该死!“不过三少爷,你的这位夫人可不是何小姐,她是朝廷要犯楚茵音!”刀疤脸恶狠狠地盯着苏衍辰沉声道,“三少爷应该不会为了一个骗了你的女人与朝廷作对吧?”苏衍辰没有理会刀疤脸说什么,上前两步凝视着楚茵音说道:“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楚茵音望着苏衍辰俊逸冷肃的脸,努力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镇定下心神说道:“他说的没错,我是楚茵音,我冒充何卿蓉嫁给你,是为了报仇!”既然事已至此,再要隐瞒就显得太愚蠢了。记得曹青衣对她说过,苏衍辰不是笨蛋,他早就怀疑她的身份。既然如此,何须再说假话?“三少爷,你可听到了?”刀疤脸得意洋洋地盯着苏衍辰,手中的刀越发紧了。“这又是什么戏码啊?”皇甫雨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刀疤脸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侧过头厉声喝道:“别过来!再走一步我就砍了她……”刀疤脸话没说完,苏衍辰已经抓住机会,扬手一枚飞镖射进刀疤脸持刀的手腕,人也跟着飞过来一掌拍在刀疤脸太阳穴。“嘭”的一声闷响,刀疤脸长刀落地昏厥过去。苏衍辰接住软落下去的楚茵音抱在怀里,看着走过来的皇甫雨朗声道:“多谢!”“举手之劳而已。”皇甫雨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刀疤脸,“看来你的武功又有进境,这一次我一定要和你分出胜负!”“自然奉陪。”苏衍辰回了一句,拉断绑着楚茵音的绳子。楚茵音缩在苏衍辰怀中,低着头不言不语,脸上已经泪流满面。颈间依然刺痛,她却顾不上自己在流血,满心都在想方才所说的一番话。她终于在苏衍辰面前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今后她又要如何是好呢?苏衍辰还会任她留在苏家吗?或许,这一切都不重要。楚茵音闭上眼睛,心中绞痛。这个抱着她的俊逸男子,终究不是她能爱的人。皇甫雨看了一眼站在苏衍辰身上的血迹,低声说道:“这里的一滩事交给我,你先带她回去疗伤吧。”“那就有劳了。”苏衍辰点点头,横着抱起楚茵音道,“收拾完了去私宅找我。”楚茵音一动不动地缩在苏衍辰怀里,任他抱着她出了密林坐上马车,为她止血包扎也不吭声。她心中阵痛不已,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面对苏衍辰。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沾湿了她的衣衫,与贴在脸颊上的凌乱发丝。这带着独特男子气息的怀抱,是那样温暖安心,可他已经知道她不是何卿蓉,还会如往日那般疼爱她吗?是她太贪心了……“怎么?觉得没脸见我吗?”为楚茵音包扎好伤口,苏衍辰一手环着她的纤腰,一手托起她娇嫩尖巧的下巴,凝视着她悲伤的小脸道,“你难得这么老实,我还真是不习惯。”楚茵音眼帘低垂,喃喃地说:“你……早就知道了?”“你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苏衍辰悠然一笑。“我并不想牵连苏家……”这一句,楚茵音说得非常心虚。说是不想牵连苏家,实则自从她进了苏家的门,苏家就一直在出事。若不是有人暗中护她,苏家怎么可能不查?想到这里,楚茵音心灰意冷。原来自己才是最傻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