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居,餐厅。
傅寒声说他和唐婉从未上过床,他问萧潇是否相信他的话?
最初,萧潇确实是动了怒,但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经不起细细推敲。咖啡厅,徐誉委婉讲述傅寒声带着周毅婚内出轨,可能她的脑回路和别人都不太一样,反倒觉得事有蹊跷。再想1日下午,她打电话给唐婉时,唐婉言语愤怨,若真的曾经拥有,何至于那般昧己瞒心。唐婉的语气,让萧潇联想到了《伊索寓言》中的“狐狸和葡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很酸,以此来安慰自己。
话虽如此,彩信照片很容易就让人浮想联翩,也确实是太暧昧了一些,但傅寒声说没有。萧潇虽然意外,但她想,傅寒声没必要故意撒谎来骗她,所以她是愿意相信他的。
餐厅一端,傅寒声正用那双漆黑的眼睛沉沉的看着她,很显然他还在等她的回复。
她的回复对于他来说,就那么重要吗孥?
萧潇离座起身。
“去哪儿?”男子语调平淡,但目光却有些沉,就那么凝定在萧潇的身上,有点凉。
萧潇不理他,离开餐厅,直接去了盥洗室,等她再回来,那人正靠着椅背,支起手臂按着额角,这种举动落入别人眼中是傅先生在头疼,但只有傅先生本人清楚,他是在隐忍怒气。
这哪像是夫妻啊?
有女人发了那种暧昧照片给她,她不质问,不冷战。在床事上,他要,她就给;看到口红印,还能平静无波的跟他道一声“早上好”,太大度了,实在是太大度了……
他这么想着,一阵脚步声走近,他听到了,却不睁眼,没心思搭理她,但——
萧潇竟站在了他的身后,她的手里拿着一条干毛巾,正帮他擦着泛着水汽的湿发。
傅寒声身体僵了。
原来,她刚才起身去盥洗室,是为了拿干毛巾……
不是幻觉,萧潇的确是在帮他擦拭着头发。
几秒后,傅寒声靠着椅背渐渐放松,他猝然笑了,他收回之前的质疑,是夫妻。不是夫妻,还能是什么呢?
“头疼吗?”萧潇问。
“大概是受了凉,不太舒服。”其实哪有不舒服,是舍不得妻子难得的小体贴。说实话,她在最该生气的时候,反倒对他流露出温情,实在是受宠若惊。
萧潇听了他的话,似笑非笑道:“估计跟受凉没关系,怕是用脑过度,所以头才会疼。”
“嗯?”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自己擦。”
萧潇把毛巾丢给他,转身要走时,却被他伸手握住手腕,一下子就被他拉在了怀里。很霸道的举动,萧潇就那么坐在他的腿上,任他紧紧的抱着她。
庆幸餐厅没有其他人在场,否则私底下又该议论纷纷了。
“跟我说说,什么叫用脑过度?”他的声音尤为低沉,环抱她的双臂,隔着睡衣布料,更是滚烫的很,那种深深的眼眸,竟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
萧潇答非所问:“你的那件白衬衫,我在下楼用餐前,帮你洗干净了,在阳台上晾着,不用谢。”如果被曾瑜或是佣人看到了,指不定又要编排出什么是非来,所以那衣服,她洗了。
萧潇这话初听有些莫名,但傅寒声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搂着她,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问:“看到口红印了?”
萧潇揶揄道:“傅先生有心,想不看到都很难。”
“你是不是对我太放心了?”这种心理很奇妙,那般患得患失,仿佛回到了少年时。
“你吸烟十几年,却能自我控制把烟给戒了,所以婚后偷吃的概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另外,你这人做事向来谨慎,如果真的偷吃,又怎么会把罪证带回山水居呢?傅先生扔衣服都这么高调,不是有心是什么?”萧潇说这话时,语速很慢,话语从她漂亮的唇齿间道出,仿佛被施加了魔力,异常生动,她看着傅寒声道:“不要再试探我,我不问你和唐婉的过去,是不愿窥探,也欠缺了那份好奇心,你问我相不相信你?不信你,我拿毛巾过来干什么?真该让你受凉感冒才好,你这人每天手段无数,自己不觉得累吗?”
傅寒声低低的笑,完全是笑开了,他鲜少这么愉悦的大笑过,但此刻他搂着他的小太太,却是开怀到了极致。
餐厅里,他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吻她,像是一阵急卷的风,萧潇在这股大风里难以平衡她的身体,下坠之际,只能依循本能揽着他的颈,承受着他给予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