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是来自于谭梦的男朋友,那个男人每隔一个月就会打来一通电话,近两个月频繁了一些,每半个月打一次,没有准确时间。是个谨慎的人,有时候电话打过来,响一声就挂断,萧潇若是看到,自会打过去。
是他在威胁萧潇,而萧潇很被动,所以男人不着急。
傅寒声发现萧潇的秘密,是在四月中旬的某天晚上。萧潇当时在浴室洗澡,手机被她丢在了床头柜上,傅寒声之所以会注意到那通电话,是因为他当时正倚靠在床上看文件,而萧潇的手机距离他只有咫尺之距。
手机响一声就挂断,傅寒声瞥眼扫了一下号码,陌生号码,没有名字记录,傅寒声猜测是骚扰电话,况且像这样的电话,在生活中很常见,所以他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候。
后来,他之所以放在心上,是因为萧潇洗完澡出来,坐在床上擦头发,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期间她伸手去拿手机,应是看到了未接来电显示,总之眉头微蹙,唇无意识紧抿,似是在隐忍什么。
傅寒声放下文件,下床时,摸了摸她的发:“我去洗澡。”
浴室,水流声哗啦啦不绝于耳,傅寒声站了十几秒,然后无声无息的走出浴室,止步在萧潇书房门口。
她以为丈夫在洗澡,所以书房并没有关闭,尚且留着一条小缝,属于萧潇隐忍克制的怒气声缓缓传进傅寒声的耳里:“我说了,但凡我在家里,不许你打电话过来——芑”
对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听萧潇很快又说道:“你敢威胁我?”
那些字,几乎是被她一字一字的从唇齿间蹦出来,声音相当严厉,仿佛那人就在眼前。
傅寒声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片刻后回到浴室,他一边解衬衫纽扣准备洗澡,一边给周毅打电话:“有一组手机号码,你记一下,尽快查清楚对方是什么来历。”
4月16日下午,唐伊诺不顾秘书阻拦,擅闯董事长办公室,见到萧潇,唐伊诺浑身颤抖,她红着一双眼,不仅死死地箍住萧潇的脖颈不放,更是死死地盯着萧潇,她用撕裂的声音愤声大骂:“唐妫,你混蛋,你不是人——”
唐伊诺恨不得掐死萧潇,秘书吓傻了,闻讯赶来的黄宛之更是硬生生把唐伊诺拽开,唐伊诺绝望痛哭:“唐妫,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一定。”
唐伊诺哭着离开,黄宛之疑云丛生,不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查看萧潇脖颈时,萧潇抬手推开黄宛之的手臂:“我没事,你出去吧!”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然唐伊诺何至于情绪失控,说出这种话来。
“没事。”萧潇再次说。
无人办公室,萧潇耳边一遍遍回想着唐伊诺的那声“血债血偿”,坐了一会儿,她给那人打电话,很快接通,那人笑:“萧董,这你可不能怪我,我急需要钱,而你又迟迟不肯把钱打给我,我总要寻找金主不是?”
原来如此。
那人在手机里笑,萧潇握着电话无声的笑。罢了,如果这是她人生里的劫,她担。
谭梦男朋友叫闫钊,几年后闫钊再回忆那一夜,仍然会觉得身体发颤,手脚发凉,那样的感觉就像是有人无声无息的走到他身后,然后出其不意的在他耳边吹了一口冷气,他能想到的只有毛骨悚然。
4月16日,闫钊像往常一样,下午喝了点酒,睡到晚上才起床,洗脸的时候,门铃乍响,湿着一张脸去开门,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人一脚踹飞入室,这边还没站起身,就有一只脚踩在了他凸起的裆部,那是一个男人的脚,定制手工皮鞋,这一脚如果是踩下去还好,可如果是重力跺下去,他怕是再也做不成男人。
闫钊僵硬抬头,触目就是好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个个高大壮实,至于踩着他的那个男人,戴着一副墨镜,低头看他时,眼神不明,但脸上阴沉无比,看不出任何情绪。
闫钊清楚的记得那一幕,是因为那个男人像拍宠物一样拍了拍他的头:“长得挺善良,可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