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啸的意思,竟是对这楚柯颇多顾忌,罗翰心裏未免有些不爽:“小啸,要照你的说法,我们岂不是成了专门出钱的冤大头?抛开道理不讲,做为市局的公子,要让他满意,一般的东西他可不一定看得入眼。再说,我只是帮忙而已,但这帮忙也要有个适度。”
如果摆尽理由,这位公安局长的公子还是不依不扰,那罗翰也不想再给他任何好脸色看。
手机里立刻暂时没有了声音,足足过了好几秒,才又响起陈啸的大嗓门,听起来颇有些哭笑不得:“嘿嘿,阿翰,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先礼后兵?”
“没错!虽然魏帆有错,但其错是无心。我们低头忍让,也是看在道理的份上,再说正主儿还不是他。他要真是还抓住不放,我不介意让他吃点苦头!”罗翰的语气开始强硬。
电话那边的陈啸这时已经买到了想要的鞋,刷了卡,闻言点头:“那好,我先找叶滨了解下这个楚柯的情况,回头给你电话。对了,鞋已经买到了,我很快就回来。”
“好!”罗翰这才满意。
挂断电话后,罗翰稍稍想了想,也明白陈啸现在的感受。陈啸毕竟没有异能,而现在也不是陈立柱唯一的儿子,胆子有点小是正常的事。其他人出力,自己只出钱。在陈啸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风格了。
还是自己的背景太弱啊!
罗翰现在越发地希望能早点医好韩忠强的病,并早点把韩忠强再度扶上省长的宝座。毕竟,在以后的将来,自己还不知道要遇上多少类似的官二代,副市委书记这一级的后台还是有点不够看啊!
陈啸的速度挺快,还不到一分钟,叶滨来电话了,不过,只有两句话,一是解释今天是他二爷爷的生日,一家人都在乡下,暂时赶不回来,二是重点强调,楚柯他老爸虽然是市公安局的局长,但并没有进入常委,只是有这个提议,准备等到明年二月正式落实,所以,可以利用这一点。
罗翰颇为不解,但又不好意思多问,因为手机里听得出,叶滨那边挺热闹的。
想了想,他先把茶水间的茶壶和杯子洗了洗,注满了水,按下了烧水键,然后打了个电话给韩忠强:“韩伯伯,您好,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手机里很快就传来韩忠强那愉悦的声音:“我很老实,你师父吩咐的任何忌口的东西都没有沾,不过说实话,这滋味还真的不好受。”
罗翰笑了:“一时的忍耐也是为了以后的健康嘛!对了,韩伯伯,有件官场上的门道,我想请教一下。这个常委不常委的,有什么说法吗?”现在时间紧急,还是不绕圈子了。
韩忠强立刻紧张起来:“小罗,你是不是遇上麻烦了?有什么事,尽管跟伯伯说。虽然伯伯现在退到了省政协,但你们深海市,伯伯还是有几个熟人的。”
罗翰心中一暖,笑了:“没,不是我遇上麻烦,是我的一个朋友。”他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然后道:“我想知道这常委和非常委有啥区别,我也好决定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韩忠强恍然:“原来是这样!那你不用太担心,那个楚局长既然不是常委,就没有资格列席常委会,无权發表意见,关键问题上就没有投票权。不要小看这个投票权,咱们华夏国毕竟是民主集中制,既要集中,也要民主,如果常委会上有多数票来反对某项提议,就算这个提议是市委书记提出来的,那也不会通过。”
罗翰这下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个常委对楚局长来说,其实很重要。如果他儿子惹下什么祸,得罪了某位大人物,那明年二月时,他就别指望进常委了?”
“对!”韩忠强欣慰地称赞,然后语气一变:“这样吧,你毕竟是做生意的,和他公开发生冲突也不好,你洪哥的岳父是省公安厅的领导,我让他出面打个招呼。”
罗翰非常意外:“啊?这样会不会太麻烦?”
“没事,一个电话而已,你要是过意不去,回头多送我几盒好茶就行了,我可是听小陈说过,你们公司最近出了一批堪比正宗大红袍的极品好茶!”韩忠强毫不在意。他正愁自己没办法对罗翰有什么回报呢,现在就来了机会。
“那,那就谢谢韩伯伯了!”这真是意外之喜。不过,想想自己将来对韩忠强的帮助,罗翰也就安心地接受了。
那可是一条命啊!
正巧刘用已领着楚柯、小安和魏帆走到了门口,他便很自然地挂断了电话。
刘用显然在罗翰离开以后又再次向爆炸头讨人情,但应该依然没有成功,所以脸色已经不太好看。
爆炸头却是一进来就大摇大摆地坐在房间里的会客椅子上,一脸的倨傲:“怎么,这裏只有你?你那个什么兄弟,还没有把衣服买来?啧啧,”爆炸头不屑地摇头,嘴角微微一撇:“这什么速度!”
罗翰故意没有看这个鼻孔几乎翘上天去的爆炸头,而是很客气地将目光投向一旁阴着脸的小安:“安公子,我兄弟已经买到需要的西装和鞋,在回来的路上,不如你先进衞生间冲一下凉?”
小安脸色微霁,没有说话,点点头,把鞋踢飞,换上酒店备用的拖鞋,然后闷声不吭地走进洗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