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同样是呆呆地瞪着罗翰半晌,实在是不敢相信,这样直白的拒绝居然会出自这么一个看起来清朗昂扬的同龄异性之口,先前对罗翰的好印象顿时一扫而光。
等回过神来,看到她一向敬爱的慧姐姐,此刻的粉脸已羞怒成前所未有的通红,莹莹只觉得一股怒气陡地勃发,杏眼圆瞪,贵气的远山眉倒竖,声音蓦地拨尖,“砰”地一下,纤纤小手使劲地拍了下桌子:“罗翰,你什么意思?怎么说话的?马上给我姐姐道歉!”
见莹莹这副怒气冲天的架势,赖德华心裏一突,唯恐两人真的发生冲突,赶紧不无埋怨地开始数落罗翰:“罗老弟,不是我赖某偏心,你刚才这话,真的过了!”
同时,他很用力地向罗翰重重地眨了眨眼。意思是对方毕竟是女孩子,多少也要讲点绅士风度。
“过了?”罗翰淡淡地扫过火冒三丈的莹莹,再认真地看着赖德华:“赖大师,这一路行来,相信你也注意到了,有多少嫉恨的目光伴随我们。而这一切,只因为她们姐妹和我俩同行。只是一个简单的同行,就有如此多的隐患,你说,如果我藉着和她们来往,与她们身后的势力建立经济上的往来,这整个四九城,又会有多少家青年俊杰对我心生怨气,从而暗生不满,使些手段。”
“当然,你可能要说,交交朋友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男人要有些担当,不应该为了些阻路的人就放弃了正常的社交。没错,如果我是孤身一人,也就罢了,我自结交朋友,不用无视他人的威胁,可是,我此次来京,主要是为我未婚妻求医。而她得此病,还是受了我的牵累,被我的仇敌暗算而致。所以,我对她,有责任,更有内疚!”
罗翰很认真地强调了后两点,然后犀利地扫过若有所思的现代宝钗和依然恼火,但眉宇间已多了些冷静的莹莹:“试问两位,在这种情况下,我如果还不收敛我的行为,擅自结交异性朋友,传出些风言风语,惹她伤心难过的话,我还是人吗?更严重的,我相信在这四九城内,你们姐妹肯定是不乏追求之人,若是我和你们姐妹大大方方地来往,被那些倾慕你们的人所嫉妒,又害我不成,把主意打到我未婚妻的身上,岂不更是我的过错?她现在,可是手无寸铁之力的病人!”
“你……。”赖德华顿时目瞪口呆。
他真不曾想到,自己的一番劝解,倒是引出罗翰这么一段长篇大段,而且句句是理。方才这一路过来,他自己确实是感受到一些陌生中年人所投来的羡慕和嫉妒,而这种反面情绪的起源,便是眼前这两位出众的美女。
“所以,不是我无理,也不是我不通人情,而实在是,责任所在,容不得我随意!”眼见着赖德华被自己的一番解释说得哑口无言,罗翰便面无表情地再次为自己方才的言语作了定论。
总之,就是不想和现代宝钗两姐妹有所瓜葛!
现代宝钗听着听着,心中的羞愧却是慢慢地消退。她本是冷静理智的人,先前涨红了脸,也是女孩子的本能反应,这下听完了罗翰的解释,倒是觉得,其实罗翰也没有错。站在女性的立场,她真的没有半点指责他的理由。
莹莹同样是听得怒气渐消,但还是忿忿不平:“喂,听你的语气,好像我们就一定要眼巴巴地贴上你,认识你不成?”
罗翰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我从来没有这么说。我很清楚,你们的目的是这个铜花盆。我不会自作多情,当然也就不会自惹麻烦。好了,现在花盆你们也看过了,茶也喝了,我想,我们也该分开了!”说到这裏,他长身而起,再拎起那铜制花盆,深深地看向赖德华:“赖大师,今天很高兴能认识你,只是此次来京,时间匆匆,只有以后再聚了!”
说完,他没有再理会现代宝钗和莹莹,直接开门,下楼,买单。
只是在出得门后,他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其实这些年来,他也不是第一次拒绝向他示好的女孩,只不过,以前因为实力不济,他都是以隐晦的方式装聋作哑,而这一次,才是实实在在地畅口直言。话说到这种直白的地步,相信以现代宝钗和莹莹的身份和性格,必然不好意思再做打扰。
至于赖德华,他们先前在飞星店里就已经互相交换了名片,倒是随时可以联系。
把铜制花盆拎回车上,罗翰走进王府井有名的四川饭店,要了一间包房,然后打了个电话给赖德华:“我在四川饭店的天府包房,一起过来吃吧,吃完好去西山。”
赖德华会意:“行,我很快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