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言,吴爱芝原本冷冷的双眼,立刻变得极为犀利,盯着王本强看了好几秒,才气恼地别过脸去,懒得搭理此人。
他是什么意思?
真以为自己对付不了他?
自己不过是不想向公司隐瞒这么重大的事件罢了,这毕竟不是自己的私事!作为公司的董事长,翰哥有知情权和处理权!
再说,翰哥虽然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不是自己的亲哥,可在自己心裏,比亲哥还要亲!
见罗翰和吴爱芝两人,一个冷冷地看着自己,一个则根本就不愿意搭理自己,王本强顿时眼中戾气一现,暗恼两人的不识知歹,声音也立刻尖锐起来:“不过,这样也好,罗董既然来了,就请给我一个说法。你们共进营销不是号称只卖野生药材的么?为什么吴同学出售给我的,是移山参,而不是我指定要的野生人参?”
王本强的装腔做势,让罗翰愈发地反感,看向他的目光,也愈发像是在看一个不知所谓的跳梁小丑。
“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罗翰的嘴角露出一丝极为轻蔑的嘲讽:“王本强,你也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应该知道什么是廉耻!不要以为爱芝是外地人,就可以被你随意蒙骗!二十多岁的人了,学什么不好,偏偏学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说得好!”别过脸去的吴爱芝听了罗翰这一番教训,顿觉解气,秀眉也不自觉地舒展开来,马上转过脸,崇拜地看着尊敬地翰哥,心中暗赞。
然后,她又用不屑地目光重新瞥了王本强一眼,暗想:“这厮上一次找上自己,还十分的温文有礼,谁会料到他居然那么会装,整一个伪君子,白眼狼!”
王本强却是脸色微变,心中狐疑:“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不过很快,王本强就否定了这种猜测。
就算共进营销在深海市的风头极火,影响力极大,又能怎么样?这裏可是W省,不是G省,此处是W省的省府羊城,也不是共进营销的大本营深海市,这个罗翰就算是能力通天,短短的两天内,又能查到什么?
想到这裏,王本强底气又足,故作不悦地一皱眉:“罗董此话怎讲?难道你这次来,不是来代表吴爱芝来出面赔偿的,而是来找麻烦的?难道你们用类似的移山参来代替野生人参出售,不正当地敛财,就是理所当然,我受了欺骗,要求一点赔偿,就是下三滥的手段?”
听他故意歪曲自己的意思,还说得理直气壮,罗翰不由愕然。
随后,罗翰便气乐了:“小子,不要以为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其他人都是傻子!这个世上,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看在你毕竟是爱芝的同校同学,又确实付过了药材钱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希望你好好想一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否则,”罗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等时间一到,你就是想后悔,想坦白,只怕也由不得你了!”
就算是看在王和诚对自己还算礼遇,而此人也姓王的份上,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哈哈……”王本强却是立刻夸张地大笑两下,眼中忿恨尽现:“坦白?罗董真是说笑了,我还真想不到,我这明明的受害者、被欺骗者,能有什么需要坦白的?至于后悔,我倒是真的后悔,那天不该轻信仁心堂的那个刘威,结果白白花了份冤枉钱,买了一份根本不值钱的假药材!”
看王本强直到此刻,还是死性不改,侥幸地以为阴谋能够得逞,罗翰不由暗叹——财帛动人心,果然不假。
贪念啊,既能逼一个人铤而走险,也能逼人走上邪路!
“好吧,既然你一口咬定,爱芝卖给你的那支不是野生人参,那么,我们不妨来冷静地好好分析分析。”罗翰突然收起了冷厉得让人心寒的目光,语气已迅速平静下来,只是在这平静之下,隐隐地透着股怜悯:“爱芝告诉我,你和你那位鉴定师的亲戚,之所以认为爱芝出售给你的野生人参,是移山参,理由就是当初鉴定这支人参的仁心堂刘威,前两天不慎犯了错误,把一株移山参鉴定成野生人参,所以,你们信不过刘威,顺带着也对爱芝手里的东西生出了怀疑?”
罗翰的突然改变,让强自镇定的王本强怔了几秒,有点适应不过来,当下本能地拿眼去瞟一旁的吴爱芝。
了解罗翰的吴爱芝却是立刻猜到了罗翰的想法,俏脸马上就透出微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