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跟你们说,就我后面那院子的段四姑,你们也认得,平时近六十岁的人了,左颊上早年被烫了一个浅浅的斑,都几十年了,平时都用头发挡着,见着人了,含蓄地笑笑,那头是万万不肯摇晃的,唯恐把那块斑现出来。”
“嗯,我记得我记得,那段四姑是个不爱多话的。”先前那位马上点头。
较老的这个顿时来了劲,压低了嗓子:“可今早上我去打水时一看,你们猜猜,怎么样?”
另一个年轻的,眼珠子微微一转,试探地问:“难不成,她也年轻了?”
“说对了!”老妇人马上就是一拍大腿:“她那头发,乌黑水亮的且不说,可以用染色来更改。可她居然还挽了一个高高的髻,戴了朵阳绿的翡翠珠花。那颜色,可是年轻娃儿戴的!”
“还有她那眼睛,原来有些浑,现在却是晶莹的跟块黑玉一样,脸上光润得跟三十来岁的小嫂子没啥区别,而且那块斑也不见了,光洁得很,那腰身,小腹上平坦得没见半点赘肉,下巴上那点小痣更是没了,若不是声音没变,打水的习惯没变,我还真以为,我认错了人!”
罗翰笑笑,知道这段四姑和段二嫂子都是段家的女儿和媳妇,显然是因为一夜之间,变得年轻漂亮,忍不住就到外面来显摆了。
女人嘛,不管是多大年岁,都是爱美的。
他没有再继续听下去,就放松地继续前行。
这丽江的盛夏,比起深海市来,可是温柔得多了,阳光一点也不烈,很适合出来逛逛。
反正“玉肤”在南方的功效已经宣扬开了,他也不怕在Y省大出风头。
下午无事,不过晚饭后,段向远又单独把罗翰叫到了二楼的书房,儒雅的脸上现出几分郝颜:“小翰啊,你董师伯今天给师父我打来电话,说小君总是这么闲在家里也不是个事,想让小君和婧婧都来我们玉龙,跟着你师姑学医。小君本来就有医药的底子,在这裏也不必被别人指指点点,你的意见呢?”
“挺好啊!”罗翰颇有些意外,不过马上就问:“但是,这样可以吗?要不要重新拜师?”
而且,为什么他有一种感觉,师父此刻的表情颇有些不自然?
“呵呵……,”见罗翰一口答应下来,段向远顿时和颜悦色地笑了:“你董师伯替婧婧摸过骨,说她是个武学奇才。虽说女孩子学武有些辛苦,不过,有一技防身,总比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强。再者跟你师姑,婧婧也可以培养一下世家女儿的气质。不过,我们会按辈份来,虽然跟着你师姑学医,却只算徒孙,不算徒弟。”
“行!我没意见!”罗翰痛快地点头。
不过段向远又道:“你要想好,婧婧若是跟着一起学医,这中医可不是三、五年就能学出师的,总要过个十来年,基础打牢了,我们才能放心让她出去,以免学艺不精,延误了病情。当然,她在这裏也有玩伴,像你郡师兄的儿子小超,今年才四岁、城师兄的儿子小扬也才一岁,以后都可以陪婧婧,不会让她太寂寞。”
郡师兄的儿子,城师兄的儿子?
罗翰突然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他昨晚已见过城师兄的儿子,刚刚可以站立,是个漂亮的小帅哥,两个眼睛大大的,见人就笑,应该是遗传了城师兄阳光的性子,只是根骨方面,大概上受到城师嫂的影响,比城师兄稍稍差了一点。
至于郡师兄的儿子,今早去见礼时也见过了,看得出郡师嫂带得挺好,小家伙很有礼貌,口齿清晰,说话有条有序,亦不失小孩子的活跃和朝气,挺讨人喜欢,不过,在练武的资质上,似乎和城师兄的儿子差不多。
玉龙段氏,不知道是否沾了龙气的光,男孩多,女孩少,不光段海冥这一房,年轻一代中已经成家生子的四户师兄们,下一辈都是生的男孩,便是段海枫,段海渔那两房的这一辈的五个已成家立业的师兄,目前已经出生的,也是两个男孩,仅仅一个女孩。
“行啊,郡师兄和城师兄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有他们俩家的师侄保护婧婧,我相信婧婧不会吃亏。”罗翰笑道。
只是才说完这一句话,他脑子里突然间,莫名一动,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不会是两个师兄看中了女儿的根骨,又知道自己不会这么轻易地给女儿定下婚事,所以,想给自家小子创造,把希望再放到下一代的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