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么?
罗翰心裏微晒,暗道戏肉来了,脸上却是依旧很平静:“先生这话,我并不明白。师父说您是心病,那就是心病,不是癌症。而我们这告示,只是针对癌症的,如何会对先生你有影响?”
“再者,凡事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师父并不是第一次举办义诊,但我拜在师父名下,却仅有一年,这次也是我们共进营销第一次参加这种慈善类型的义诊,很多方面先前考虑得并不周到,所以,今天才会有一个补充的条款出现。这并不是针对某一个人。可我听先生你的语气,倒像是因为你要来,我们才故意出了这等告示?这……似乎说不过去吧?”
“哼!”中年人愤愤地重哼了一声:“我虽然目前只是心病,不是癌症,但我老婆就是癌症晚期,已经被各大医院宣布了无药可医,如今就只能眼巴巴地呆在病床上等死。本来,通过金山寺这几天的宣传,我在你这裏看到了一点希望,知道段教授手里有一种独门药方,可以用百年野生紫芝来医治我老婆的癌症。但是,等我来了,我却看见了这项告示,偏偏我们家还小有资产,不在你这义诊几天的免费提供药材的范围内。你说,这算不算心病,该不该找你?”中年人挑衅地看着罗翰,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得意。
就这个理由?
罗翰再度笑了:“尊驾贵姓?”
“免贵,姓凤!”
“原来是凤老伯。那好,既然尊驾要的是在下的药材,不如直接和在下聊,不必杵在这裏,耽误其他病人的时间,如何?”罗翰看看后面黑压压的一大排病人,平静地道。
“行!我今天就要看看,罗董事长用什么方法来说服我!”凤姓中年人只是稍一琢磨,就痛快地同意了。
他也不敢在这种场面下,真的阻拦段向远治病。那是会引起公愤的。
他很快起身,和罗翰站到一起,并且有意无意地靠近段向远身边的话筒:“说吧,你打算如何给我治这心病?请给出让我信服且接受的理由,否则,我完全可以怀疑,是不是你们共进营销的百年野生药材不够,才会做出这等限制!”
本来比较正常的音量,便因为凤姓中年人这个有意的举动,而立刻通过那话筒放大了出来,在整个义诊现场的上空清晰地响起。
很多病人都听到了这个质问,顿时骚动起来。
罗翰的脸上笑容依旧,只是那笑意已冷。
“凤老伯,您是医生?”罗翰突然问。
凤姓中年人一怔,随后摇头:“我不是。”
“哦,既然你不是医生,您又凭什么断定,我师父段向远教授,在没有见到尊夫人之前,就一定保证能治愈尊夫人,而且保证会用那个百年野生紫芝?”罗翰淡淡地问。
“这……”凤姓中年人先是一窒,但随后就理直气壮:“段教授先前,不是用了一株野生的百年紫芝,治好了你们G省的前任省长、现任省委书记韩忠强的?你不要告诉我,对省委书记,你们就愿意用这株百年紫芝,而一般的平头百姓,你们就看不起,不屑于用?”
这话音中充满了挑拨。
现场的病患骚动也变得强烈起来。
段向远微一皱眉。
他已经听出这凤姓中年人是故意找岔来的。
只是,涉及到段家的祖传秘方,更涉及到一方封疆大吏,他还真不好轻易和此人争辩。
他迅速看向罗翰,眼睛里已经透出股担忧。
这个问题,如果罗翰应对失策,这几天来的功夫就全部白费了。
罗翰的目光却是蓦地变得犀利:“凤先生,您还真是有心,居然知道我师父用这个独门药方治愈的第一位病人便是我们省的省委书记!不过,您既然知道这个,为什么您不告诉大家,韩书记从我们共进营销,花了多少钱来买这株百年野生紫芝?”
凤姓中年人顿时被罗翰那针刺而冷厉的眼神看得心裏开始发毛,嘴上也开始惶然起来:“我……我……?”
“我说你分明就是来捣乱,居心叵测!”罗翰脸色一沉,蓦地打断了他的嚅嚅,语气也立刻变得无比的强硬。
“是,我师父段教授确实曾经为韩书记治了病。但是,韩书记那时,还是半退的省委政协副主席!我相信在场的诸位爷爷奶奶、大伯大叔大婶、大哥大姐们,大家应该明白,省委政协副主席,和省委书记之间,是多大的距离!”
说到这裏,罗翰索性就运起真气,将这席话远远地送了出去,让在场的每一个病人都能够听得清楚:“韩书记曾经担任过我们G省的省长,为政时一心为公,为我们G省人办了不少实在事,所以我师父不忍见他这样的好官英年早逝,以祖传秘方为依据,特意让我找来一株合适的百年野生紫芝做为主药,治愈了韩书记的中期癌症。”
“但这株百年野生紫芝,并不是白白送给韩书记的,当时韩书记的女婿,全国性连锁酒店荣恒集团的副总裁周振华先生,为此付出了3000万元的代价!”
“或许你要说,焉知周副总裁的事业不是由韩书记支持起来的,那么,我也想问你,你认为,一个省的前任省长,而且那时在任还不足半年的省长,有能力影响到一个全国性的集团公司,将自己的女婿扶持成全国性的企业集团副总裁?”
“所以,你故意拿此话来问,分明就是居心不良,有意捣乱,要破坏我师父的名誉,破坏韩书记的形象,破坏我们共进营销一向以人为本,诚信做人的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