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同的话一出口,原本面红耳赤的众多神木宗长老被堵得哑口无言,同样是祖训之言,他们根本就没法反驳,尽管他们心里想要反驳,可却根本就想不到反驳的理由,挽救了他们神木宗的掌门,这对于神木宗来说的的确确是大恩情。可是他们还是不愿意松口,因为这遗迹对于整个神木宗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了一些,可以说没有这个遗迹就没有神木宗,它是神木宗的根本,可想而知对于神木宗来说他到底有多么的重要。一名面容干枯,年岁颇大的老者皱着眉头望向了玄同,疑惑问道:“玄同长老,难道有了这青蓝草,你也不能救治掌门?”他这么一说,其目的和意图到底为何人尽皆知,可也不过算是垂死挣扎而已。玄同面露不悦,皱起眉头沉声道:“玄阴长老,你难道怀疑我串通宗门以外的人想要对宗门不利!”面容干枯的老者正是玄阴,察觉到玄同身上的怒气,玄阴赶忙摆了摆手,“玄同长老误会了,我只是……”玄同冷哼了一声,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转头望向白子龙,面色恭敬了起来,“白大师的医术玄同心悦诚服,对于这青蓝草的了解更是让我望尘莫及,若是白大师未曾指出,我根本就不知道这青蓝草之中竟然还蕴含毒性。”说着,玄同便是再度向白子龙鞠了一躬,一鞠到底,就像是蒙童见到了自己的先生那般恭恭敬敬。白子龙坦然受之,心里对于这玄同倒是观感不错,这个家伙的态度没得说,马屁什么也拍得挺到位,不会说存在什么拍马屁拍在马蹄子之上的情况。玄阴本来还要说话,一旁脸色早已阴沉似水的玄明再也忍耐不住。“放肆!”玄明眸子里怒火满溢,或许是因为发怒牵动了体内的伤势,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但却依旧不减威势,就像是一头病虎,虽然已病,但虎威犹在。“玄阴长老,你是不是想看到本尊死在你的面前你才高兴?是不是你早就准备好本尊死后接替本尊坐上神木宗掌门的位置?”字字珠玑,句句诛心!玄阴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瞬间便被他隐藏了下去。“掌门,你误会玄阴了,玄阴岂敢啊,我一切都是为了宗门的安危着想,一片真心尤可鉴啊!”“哼!”玄明冷冷的望着玄阴,沉声道:“是不是真的为宗门着想本尊不知道,但是……”玄明抬头望向周围的神木宗长老,语气不善道:“这件事情本尊已经答应了,谁要是再做阻拦,那就是和本尊做对!如果谁要是想挑战挑战本尊的威严,你们大可以试试看!本尊现在虽然身上有伤,咳咳,不过谁要是想试试,本尊乐意奉陪。”一众长老纷纷低头,不敢与玄明那锐利的目光相接触。玄阴低着头不敢说话,那双浑浊的老眸深处有着不应该在一个出世之人身上出现的怨毒嫉恨沉沉浮浮。青语担忧的走到自己师傅身边轻轻的拍着玄明的后背,埋怨道:“师傅,不是说了你不能够随意生气的吗,怎么你又生气了!你这真的是在拿自己的身体健康开玩笑,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叫我们怎么办!”说着说着青语眸子里便泛起了丝丝水雾,她和青木都是孤儿,师傅便是他们唯一的亲人,宗门便是他们的家。“不碍事,咳咳。”面色苍白的玄明摆了摆手,扭头望向白子龙,拱手道:“白大师,让你见笑了,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把东西带上,记住,不要用手触碰到那里面的灵液,它现在也蕴含有毒性。”白子龙伸手指了指那已经变成了果冻一般的灵液,随后便背负着双手带着苏灵雨几人在神木宗众多弟子的注视之下走进了这个常年处在障眼法之中,不被外界所知的神木宗。白子龙一行人在玄明的亲自带领之下来到了掌教的住处,因掌教住处不是普通弟子能够随意靠近的,所以尽管众多的神木宗弟子想要跟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却因为宗门规矩的原因不得不乖乖散去,仅留下一些好奇心奇重的弟子等待在掌教的居所之外,希望得知一点的皮毛消息。并不宽敞的掌教房间之中,汇聚着神木宗所有的长老。玄同对着白子龙再度拱手请求道:“白大师,接下来就麻烦你了。”白子龙没有说话,只是抬头望向了玄明身后的一众长老,平静道:“本尊治病的时候不希望受到打扰。”玄明会意的点了点头,转身挥了挥手道:“你们先退下吧,玄同和青木留下,青语,带几位客人先下去休息,替几位客人准备点心。”玄阴等一众长老虽然想要留下,可玄明已经发话,他们只好照做,默默的退出了房间之中。白子龙望向玄明道:“上床躺下吧。”随即,白子龙望向玄同道:“有银针吗?”“有!”玄同从身上搜出来一套银针递给白子龙道:“一共一百零八根银针,如果不够我房间里还有一套。”“足够了。”白子龙伸手将玄同递过来的一套银针接入手中打开看了一眼之后便将其放在了床边之上,然后望向了那俩根被弟子移进房间的金丝楠木。此时此刻的楠木像是发生了某种自然反应一般,腾起了一股子金色雾气,雾气形成一个盖子,将那其中某种想要逃窜出来的东西禁锢其中。白子龙伸出右手覆盖在那被他滴入了一滴药液的金色盖子之上,一滴墨绿色的药液骤然间被他给吸了出来。“张嘴。”躺在床上的玄明愣了一下,随即缓缓张开了嘴唇,白子龙转身将手掌心之中的药液一送便使其没入了玄明的口中,玄明下意识的便将其咽了下去。“把嘴闭紧,不能让它跑出来一点儿。”玄明顿时照做。白子龙这才转身望向了那柱被楠木之精锁住的青蓝草,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