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施针下来,便是耗费了近一个半小时,卢老坐在旁边的软椅上,满头的大汗,似乎一瞬间又苍老了几岁。
桑语卿连忙上前,用纸巾帮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担忧关切的问道:“外公!”
夏冬阳一听,急忙动手就要撑起身子,卢老连忙抬手阻止道:“冬阳,别动,你还得趴半个小时才能动。”
夏冬阳只得作罢,只是一脸担忧的问道:“卢老,您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而已,别担心。”卢老语气的确有些乏力。
桑语卿赶忙从一旁倒来一杯热水:“外公,喝点水。”
夏冬阳心头感激不已,他对针灸有所耳闻,之前在队里,有位兄弟的父亲是中医,说是这针灸,看着并不是什么体力活,但施针时却是十分的累,因为施针者必须要全神贯注的控制每一根针,轻重、旋转、深浅等,都是有非常的讲究。
特别越是高深、传承久远的正宗阵法,施针者更是累,对心神耗费更是大,卢老本就年事已高,加上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样也还是坚持施针,夏冬阳心头如何能不感激?
喝了两口热水后,卢老看上去要缓和一些,而后向桑语卿问道:“卿儿,刚才的过程与手法力度,你都记下了吗?”
“嗯。”桑语卿点了点头,不过面上倒是有些不自然。
的确,刚才卢老是有用夏冬阳当实验品,给桑语卿当现场教学的嫌疑,所以桑语卿是怕夏冬阳误会,面上才不自然。
卢老自然看得出自己这外孙女的想法,便是坦诚的对夏冬阳说道:“冬阳,这针法的运用,现场教学配合病者的反馈,方才能答到最好的效果。”
夏冬阳自然理解卢老,当然更不会将这事放在心上,毕竟,卢老是真心实意的为自己施针救治,当即便说道:“卢老,如果能以我的病情为例,让桑姐的医术更精进一步,那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
卢老听得是暗暗点头称赞,桑语卿也是如此,若是换做心思稍微狭隘的人,恐怕已然将这事给记在心头了。
继而,卢老叹息了一声,说道:“冬阳,成林应该对你说过,你现在腰后的伤势,如果不取出那异物,绝对是无法痊愈的,但要硬取的话,很多未知的因素恐怕更糟糕。
所以,用针灸便是保守的治疗,但我就算连续施针三天,也最多能控制你这伤情半年时间,半年之后怕是会复发,我年岁大了,卿儿若能尽得这套针法的精髓,以后或许能专研出,配合现代医学,助你彻底解除隐患的方法。”
原来,卢老还有这一层更关键更深的意思,而他的考虑,无疑最大的还是在为着夏冬阳。
夏冬阳听后,连忙道:“让卢老你费心了,冬阳感激不尽。”
“快别这么说,冬阳,或许你会奇怪,为什么我只给你施针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