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爸,干妈,你们一路顺风,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齐画和自己的养父母挥手告别。“墨墨,再见。”薛信轻轻挥了挥手。“好的,乖女,到了我们就联系。”薛信的妻子吴昕却是显得有些不大开心。齐画微笑着,目送着二人登车离去。到了港口,薛信与吴昕两人登上了一艘船,这艘船并非游轮,而是货轮。上船之后,货轮很快开出了港口。吴昕站在船头上,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丝,眼神当中带着些许的别扭,微微蹙眉,道:“她其实是个挺不错的孩子,我现在,竟有些于心不忍了。”“三年的谋划,不能就此落空。虽然我也觉得这样做有些不符人道,但这本来就是我们两人的使命。”薛信身为男人,却是显得镇定了许多,站在妻子吴昕的身旁说道。吴昕忍不住问道:“你说,齐昆仑大将的大哥,真的是被柳师给设局杀死的吗?”薛信微微摇了摇头,道:“是不是柳师所为我不知道,不过,柳师显然是清楚这其中一些关窍的。”吴昕叹道:“是啊,柳师若是不知道,也不会派我们到风城去把墨……嗯,齐画。不会把她接出来,留在明珠。”薛信双手撑在栏杆之上,说道:“你也不必想太多了,我们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以后,与她也再没有什么瓜葛了。我们接下来,要想的,应该是怎么隐姓埋名,不被这位齐大将找到。”吴昕显得有些忧伤,道:“我知道,我们一开始收养她,等的就是今天。但是,三年来,怎么可能会不产生一点感情?柳师太狠心了,我现在,真的很难过。”“你不能有这样的心思,柳师培养我们,为的就是今天!为了完成柳师的伟大理想,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别说是牺牲掉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齐画了,哪怕是真的把我们现在身处白头鹰国的亲生儿子牺牲掉,我也在所不惜。总要有人,为了更多的人,做出牺牲来的!”薛信态度很坚定地说道。吴昕忍不住流下泪来,道:“我以为自己能够很淡然看待这件事的,可真到了分别的时候,还是很难过。或许,我天生就不适合做这些事情吧!”“难为你了……我知道,这三年的相处时间,你对齐画一直都很好,甚至真的很喜欢她。但你要知道,我们接触她,本来就是柳师所安排的,我们今天抛弃她,也是注定了的事情!这个局,是柳师针对齐昆仑的。”薛信轻轻搂住吴昕,摸着她的肩头,柔声安慰着,“要怪,就只能怪这个齐昆仑太过贪恋权力,不愿意配合柳师,处处跟他针锋相对。否则的话,又哪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如果没有我们,她三年之前,或许就已经死在风城了。说起来,我们并不欠她什么。”“是的,这个齐昆仑可恨,连带着,要让齐画也跟着受罪。”吴昕有些厌恶地说道,“他为了权力,抛弃家人,大哥死后,三年以来都不过问!而今,看到有机会依靠此事掀起一轮新的斗争,便又冠冕堂皇回家,张口闭口为自己死去的大哥复仇,真是可笑!”薛信点了点头,道:“不错,在权力的大网之下,想要保持本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唯有柳师,能够做到,所以,柳师是我最敬佩的人!断不能继续让齐昆仑这样的人掌握国家的命脉了,不然的话,迟早会步上军国主义之老路,让所有的人,都因为他的过错而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我们,还有见到齐画的一天么?”吴昕忍不住喃喃开口,如此发问,她感觉,自己真的挺难过的。虽然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甚至一开始就很明白,齐画只是柳宗云的一颗棋子而已,但这天真正来临时,却发现感情很难割舍。女人,总是比较感性的。吴昕,显然不适合去当一个枭雄。“诶,也正是因为你这样的性子,所以柳师才不会委派什么重任给你。”薛信搂紧妻子的肩膀,无奈地笑了起来。“是啊,我就是感情用事……我现在,真的太难过了!”吴昕忍不住泪流满面道,“她本来就命苦,这之后,不知道又会吃怎样的苦头?”薛信冷冷道:“要怪就只能怪齐昆仑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等到他权柄尽去,爪牙被剪除,柳师将之除去之后,我们就可以回来见她了……”吴昕垂泪道:“只但愿柳师早日除掉齐昆仑这个狼子野心的野心家,我们也好跟她见面,然后向她说明这一切。希望,到时候,她会原谅我们。”“她肯定是会原谅我们的,我们向她好好解释,她会明白我们的苦心,会明白我们的为难之处。”薛信连连安慰着自己的妻子。话虽然这么说,但吴昕觉得,自己和薛信这一去,怕是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华国来了。明珠那里,因为他们的离去,已经张开了一张大网,而这大网的中心,正是齐画。齐昆仑若想撕破这张大网,必然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甚至,他若是行为再不冷静一些,恐怕还得再到国会山去接受一次弹劾。吴昕看着空旷无比的幽蓝海面,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起来,喃喃道:“你说得没错,我们这么做,是为了柳师的理想,是为了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我不应该太过儿女情长……”薛信笑了笑,没有说话。吴昕说道:“你要告诉柳师,此事过后,不要伤害了她,我们与她,毕竟有三年的亲情。”“放心,柳师明白事理,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怎么会为难她一个小女孩呢?”薛信温和地说道。吴昕问道:“齐昆仑,怎么破这个局?他若不管齐画,则天下人皆觉得他冷酷无情,会因此寒心;他若出手,必然要付出惨痛代价,被钝刀割肉。”“怎么破局?呵呵,我是没有想到任何破局的方法!他这一次,无论怎么做,都会被柳师所压制,再无还手翻身之余地。”薛信笃定无比地说道。“我们到了高句丽之后,乘飞机前往白头鹰国,与儿子团聚。”薛信吐出一口重重的浊气来,道:“三年了!我们的这个责任,总算是完成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