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外面的动静之后,孟从云的脸色都不由白了白。他上次所受的伤都还没好呢,鼻梁骨上打着固定用的绷带,每当被人问起时,他只能说是走夜路不注意撞了电线杆。“齐昆仑这个家伙,真是无法无天,上次强行冲击我们司法部门,这次竟然直接带兵攻打明珠重监,真把自己当军阀了?!”孟从云不由歇斯底里地大吼着说道,狠狠敲着桌子,外面的炮声震天响,让他的心脏都不由自主加速着跳动。“就算是军阀,也没有这么嚣张,这么肆无忌惮的吧?我必须要狠狠弹劾他,联名各大议员,把他从这个大元帅的位置上赶下去!”孟从云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狂怒,他搞不懂是哪一环出了纰漏,明明冻结了明珠本地的二十八师驻军,而且还秘密调动了国民警卫队,但是,齐昆仑好像早有准备一样。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竟然调遣来了整个禁卫军,上万的精锐!禁卫军都是能战之士,战斗力彪悍无比,一些好事的媒体甚至列了个什么战力榜,华国的禁卫军,便是状元!每一个士兵,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随便放出去,都拥有极为可怕的单兵作战能力。孟从云冷冷道:“也好,他发了这样的疯,那也就别想继续当这个大元帅了。这个国家,不能忍受这样不稳定的危险因素!”实际上,孟从云主动接手齐画此案,目的就是为了逼得齐昆仑发疯犯错误,现在,他算是如愿以偿了。只是,他没有料到,齐昆仑搞出来的动静会这么大,调动了整个禁卫军来攻打!外面的国民警卫队,根本不是一合之敌,虽然大多都已经缴械投降,但还是死伤不少。“孟检察长,他们要冲进来了。”一个手下颤声对着孟从云说道。孟从云冷冷一笑,说道:“来就来好了,我们不跟这些兵痞子一般见识,让他们接管工作!”说话间,有一个检察官跑了出来,大喜道:“检察长,齐画愿意招供,不过前提是让你单独进去跟她谈。”孟从云听后一愣,然后大笑出声,说道:“好好好,只要她愿意松口,那把齐昆仑从大元帅的位置上掀下来,也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孟从云盘算时间,齐昆仑等人找到这里,恐怕还需要三分钟左右的时间,这三分钟,足以让他鼎定乾坤!于是,志得意满的孟从云大步就走进了用作单独审讯的办公室里来,把门关上之后,径直在齐画的面前坐下。“你愿意松口了?”孟从云笑呵呵地说道,“早点松口是好事,不用吃太多的苦头,而且,我们会争取为你宽大处理的。”齐画却是目光冷漠地看着孟从云,缓缓道:“上次就是你抓了安妮姐,然后对她用水刑逼供,让她攀咬我叔的吧?”“哦?有这回事吗?你可不要乱说,这件事压根不存在。”孟从云却是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说道,将桌面上的文件慢慢推到了齐画的面前来。孟从云道:“既然你已经愿意松口,那就签了吧,签了它,我可以保你平安无事,甚至以后大富大贵。”齐画说道:“我想知道,我的父母,现在在哪里?”“我不知道。”孟从云摇了摇头,“你若不签,那一会儿,恐怕也就没有机会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要抓紧。”齐画轻轻握了握自己的拳头,然后她抬头看着孟从云,说道:“我签了它,你就可以保证我平安无事?”“当然!”孟从云郑重地说道。齐画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身体往后退了退,手里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把匕首来,她冷冷地看着孟从云,道:“你们做局陷害我,甚至想让我攀咬我叔,对他构陷?你们以为,我真的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你们?”实际上,齐画在被抓到之后,并没有吃什么苦头,一切生活所需都是照常供应着的,根本不敢对她用刑什么的。毕竟,她的身份摆在这里,如果司法署的人对她用刑,那效果肯定适得其反,对齐昆仑的打击力度显然会减弱不少。孟从云温和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道:“小姑娘,匕首不是这么拿的,刀尖不该对着自己,而是该对着你面前的人。”齐画显得很娇弱,就算手里有一把匕首,孟从云也丝毫不担心会怎么样。甚至,若是齐画刺伤了他,他反而还有更大的文章可以做,所以压根一点也不紧张。“你们做局害我,甚至还要让我来害我叔,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齐画冷冷地道着。“呵呵,你拿着一把匕首也威胁不到我,更不可能从这里出去。我若是你,就乖乖把匕首放下,然后把字签了。”孟从云慢条斯理地说道,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分钟,他心里也不由焦躁了起来,不过,表面上却是依旧不动声色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齐画摇了摇头,对着孟从云道:“这把匕首,不是用来威胁你的。”孟从云笑道:“不是用来威胁我的?莫非,你是想要自裁?呵呵……”“你说对了。”齐画将匕首的刀尖顶到了自己的腹部位置,她眯了眯自己的眼睛,这个位置,她在这几天时间里,已经熟悉了千百万次,烂熟于心,可以确保不会刺伤自己的内脏,但又能让自己看上去伤得很重。孟从云的瞳孔在这个时候不由狠狠收缩了一下,震惊道:“你疯了!”齐画冷冷一笑,道:“我这不是发疯,而是在证明我有多聪明,你有多愚蠢!”说完这话之后,齐画猛然用力,匕首一下刺破了衣服,刺破了皮肉,刺破了肌肉组织,只剩下一个刀柄留在外面了。齐画只觉得呼吸几乎都停顿了下来,猛然往后一靠,脸色苍白,痛得满头大汗。孟从云直接呆在了当场,这齐家的人,每一个,都这么狠的吗?!他没有想到,齐画居然真的给了她自己一刀,而且这一刀真的非常狠,捅得很深!齐画虚弱地靠在椅子上,鲜血从她的伤口当中开始缓缓流淌而出,染红了她几乎半个身体,但她看向孟从云的目光,却带着嘲弄和森然。(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