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彻底黑了。今晚的妖城,月色很好,妖家府邸前,灯火通明,妖天坤等妖家高层带着妖家人恭恭敬敬的等待着,一点也没有着急,即使都等了半个时辰了,也不见方斩和周公子到来。时间继续流逝,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突然。“都做好准备,周公子和方公子来了!”妖天坤突然之间抬起头,且,交代了身旁的姚鹏程等人一句。只见,不远处,一队人马正慢慢悠悠的而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紫色华贵长服、微微昂着头、手拿着一把扇子的年轻人,他的身旁跟着两个中年人,再然后,方斩微微慢他半步,跟在后面,面带一些谄媚的笑容。除了他们三人,剩下的还有几十个方家人跟在后面,抬着一顶华贵的轿子、牵着一匹紫鬃狮。显然,不管是华贵的轿子还是紫鬃狮,都是为那紫衣长服的、为首的年轻人准备的,只是,他暂时没有乘坐紫鬃狮或者轿子,但,这并不妨碍方家人时时刻刻抬着、牵着,随时随刻,当紫衣长服年轻人想要乘坐的时候就可以乘坐。“神王境五层?”妖天坤神色一凛,心底是非常非常震惊的,紫衣长服男子看起来很年轻,可能也就一两千岁吧!这个年纪,神王境五层?!!!妖天坤自认为自己已经不错了,在不死域也是数得上的强者了,可一对比,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啊!“不死域和天界之间的差距太大太大了!”妖天坤在心底低语了一句,接着,又不留痕迹、敬畏的看了一眼紫衣长服男子身边的两个中年人,心底更是震惊的不可形容,这两个中年人在紫衣长服男子身旁充当的是护卫一样的角色,可他们的实力,着实骇人,两人都是神王境七层的存在。神王境七层!这是一个只手就能灭掉十个、二十个自己的存在吧?神王境七层,放在不死域,那就是碾压一切的最强者,可现在,他们只能充当护卫。“天界太强了!”妖天坤忍不住再感叹一句,不由得更加敬畏了。下一秒。眼见紫衣华服男子、方斩等一行人,已经靠近了,妖天坤赶紧迎了上去,恭恭敬敬的鞠躬,九十度鞠躬:“见过周公子、方公子!”紫衣华服男子自然就是来自天界的周公子。至于方公子,本来,方斩还不配他妖天坤这么尊敬的喊一声方公子,毕竟他妖天坤怎么说也是十大家族之一的妖家的老祖宗,可现在的话,形势比人强,方斩搭上了天界之人,那就不是他妖天坤能够得罪的。周公子随意的嗯了一声,扫了一眼妖天坤、妖鹏程等妖家人,脸上布满了不屑之色:“很真是弱呢,连方家都不如!”“是是是,周公子教训的是!”妖天坤赶紧点头,谄媚的和一只被驯服的猫一般。“教训?你们妖家还不配,本公子只是随意的说一句罢了!”周公子淡淡的道,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但,周公子无所谓,因为,在他眼里,妖家人乃至整个不死域的所有修武者,都不算人,弱者没有人权,既然没有人权,算什么人?妖天坤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搭话,求救一样的看向方斩。“公子,我们该进去了,妖家虽然不咋的,但是,妖家有一个人绝对不会让您失望!”方斩心里舒爽极了,看见妖天坤的样子了吗?这是和方家家主、老祖宗一个级别的存在,现在还不是要和孙子一样的求自己?为何?因为他现在是周寂周公子的狗腿子。虽然狗腿子三个字有些难听,很侮辱人,可方斩丝毫没有觉得,因为,周公子来自天界,整个不死域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的人都想要做周公子的狗腿子吧?可惜他们都没有资格。自己是幸运的。“妖韵?”周寂眼神微微一亮。“妖韵早已经在大厅等着周公子您了!”妖天坤赶紧道。“希望不要让我失望!”周寂哼了一声,跨步走进周家。此刻。周家的大厅,用来欢迎最为尊贵客人的宾客大厅,早已经摆上了一桌最为奢华的酒席。酒席上的蔬菜、水果,都是不死域最顶级的灵果、灵菜,不仅味道好,而且吃下去还能有利于玄气修炼。当然,也少不了高等的荒兽的肉,烤的、煮的、蒸的等等,应有尽有,散发着令人向往的香味。至于酒,则是不死域最为出名的紫竹灵酒,用的是万年紫竹做酿酒容器,产量极低,价格吓人,寻常时候,就算是妖天坤也很少很少能够喝到。盛放宴席的一张红木桌子旁,有十来个婢女正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容貌气质都不错,但,此刻,她们却黯淡无光,盖因为,大厅内,有一个坐在桌旁的女子。妖韵!!!一身红色长裙,头戴蓝金凤冠,头发高高隆起,不淡不重、精致到极点的妆容……她整个人看起来,美的触目惊心,美的空气都仿佛窒息了。尤其是她身上充斥一种幽幽的、冷冷的气质,更是让她的美百分之二百的突显出来。妖韵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如雕塑一样。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眸子里是死水一般的平静。在她的衣袖之中,有一把匕首,那匕首很短,只要三寸,但,却是一把品质很高的匕首。“妖韵,还不迎接周公子?”突然,大厅外,远远的传来妖天坤的呵斥声。妖韵依旧面无神色,只是那么冷冷的扫了一眼大厅外。同一秒,影老给她传音:“那个天界公子哥是神王境五层境,且,身旁有两个神王境七层境的强者守护着!!!”妖韵依旧面无神色,可心底却是绝望和叹息。太强了。以至于,一刹那,她就放弃了准备刺杀这位天界公子哥的想法。因为,那一定是徒劳,她绝对不会成功,实力差距太大了,不如杀方斩或者妖天坤等人,至少还有一丝丝希望。今晚,妖韵已经不准备活了,但,她依旧很冷静,她想要自己的死有价值,一定不能白死,也一定不做无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