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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刘涛的角度过去,面相非常陌生的沈卓,竟然不失为风姿卓越,翩翩玉公子一枚,可惜……
他将视线缓缓落下,然后,似笑非笑的盯着沈卓的双腿,已经他仰仗出行的唯一工具,轮椅。
年纪轻轻,竟然是个瘫痪?
白白可惜了这幅样貌。
纵观这几十年阅历,刘涛也算是见过了不少形形色色的脸,有的风流倜傥,有的凶神恶煞,有的棱角分明。
但,类似于沈卓这种,英气的同时又在无形之中多了一股阴柔,这相貌,这气质,确实算得上独树一帜。
只不过。
还是非常可惜啊!!!
站不起来的人,哪怕你,相貌出类拔萃,气质超凡脱俗,终归,还是一介废物。
今个,从段氏一脉传出来的风声得知,貌似动手的并非吴怀真本人?谅他吴怀真,也没这么大的胆子。
这些年,段清风可止一次,在吴怀真的头上肆意张狂,拉屎撒尿?
吴怀真反驳过?
吴老爷子抗拒过?不满过?
由来都是任由打骂,从头至尾一个字都不敢吭出来,怂的像是一只病猫!!!
很难想象,这样的吴怀真,曾经是南岭市的领军人物,本土民众对他也是各种敬仰和尊重,最为离谱的是,他们这批达官显贵,均在吴怀真身边做过事。
如今回过头来想想,简直丢脸。
这样的吴怀真,凭什么,高高在上骑到他们头上?
常言道,只有等到潮水真正的退却了,方才能看清,谁在裸泳!!!
也算是苍天有眼,吴怀真以一种大厦将倾的趋势,倒台了,吴氏的荣耀,瞬间崩盘,终于一去不复返。
这也间接的让刘涛,等人,狠狠的扬眉吐气的一把。
既然吴怀真没那个胆魄和本事,成为罪魁祸首,那只能另有其人。
与外界的传言没太大初入,吴家果真住着一位陌生的年青人,身体方面,同样存在不小的缺陷。
看来,这位就是本尊?
敢将段清风段老爷子,打的下不了地,若非医生及时介入,老爷子怕是会一命呜呼了!!!
这小家伙,胆子真肥。
南岭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三教九流均有,规矩当然也存在。
他们这些本土的大户,都安安分分过着宁静,安详的日子,什么时候轮到,外人在这里兴风作浪?
今天这事,可不单单牵扯到段氏一脉,门外这小家伙的举动,无异于打了他们所有人的脸。
若是不及时处理,或者在关键时刻,拿出强硬的态度,宣示主权,好教本土的凡夫俗子瞧瞧,究竟是谁在南岭市当家做主。
以后,他们还怎么混迹?
还要不要名声了?
何况,这次动手的还是一个站不起来的小废物!!!
“哼。”刘涛慢慢悠悠的举起一杯茶,也没急着开腔,大致瞅了两眼沈卓,嘴角掠起一缕不屑的笑意。
现场气氛,随之急转而下。
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笼罩在吴家的议事厅外。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悉数落在沈卓身上,除开吴怀真老爷子,均是不怀好意。
沈卓依然面不改色,两手贴着自己的膝盖,笑眯眯看了刘涛两眼,然后视线跃起,看向别处。
这番小动作,惹得刘涛甚为不满,这是什么意思?拿自己不当回事?
又或者说,自己连让这坐轮椅的小家伙,正眼瞧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年纪不大,架子倒是不小?”刘涛冷哼,然后故意拉高声音,一副我在给你机会的表情。
“做错了事情,不想着,怎么补救,怎么化解矛盾。”
“竟然还这般不识趣的,上蹿下跳?真当自己是个玩意了?在南岭市,我要捏死一个人,可不是什么难事。”
前一句,倒是平平无奇,只是陈述自己的疑惑。
后半句就充斥着威胁的味道。
沈卓故作不解,“做错事?”
“好家伙,你莫不是,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犯下了弥天大祸?”刘涛冷笑连连,从始至终都没有给沈卓好脸色。
沈卓道,“弥天大祸?”
只不过一时手痒,没忍住,故而揍了段清风一顿,这算不上什么弥天大祸吧?
怎么从这位大腹便便,看起来家底丰厚的中年男子的口里说出来,仿佛天都要踏了?
“哼,你都要成为南岭市的公敌了,竟然还不自知?”刘涛抿起一口茶,视线下垂,阴沉沉的盯着沈卓。
“公敌?”沈卓耸了耸的肩膀,表示自己很无辜,好端端的,如何就成为南岭市的公敌?
这顶大帽子扣的,沈卓还真不敢受着!
“别给老子装傻充愣,在我面前玩这些小伎俩,你还年轻着呐。”刘涛实在看不惯沈卓的嘴脸,故此,厉声呵斥道。
沈卓笑,“难道,仅仅因为揍了段清风一顿,就成为南岭市的公敌了?”
沈卓思考,自己莫非低估了段清风的影响力?
“想来,段清风在南岭市,属于活菩萨那一档的存在,深受本土居民的爱戴,这次突遭厄难,大家既是心疼,又是愤怒?”
沈卓裂开上下唇,露出满嘴灿烂的白牙。
刘涛脸色一僵,本欲训导沈卓,可后者这番话,让他一时半会,不好反驳。
他哪里听不出来,沈卓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语调?
再者,段清风什么德行,在大众心里什么评价,早有公论,只是碍于段氏家大业大,外人不敢公开表达罢了。
毕竟一句话说错了,以段清风一贯嚣张跋扈,目无法纪,肆意妄为的蛮横作风,真敢下手!!!
这样的人,怕是被打死最好。
哪有,被打了,大家伙一股脑的为段清风喊冤?
区区一个段清风,还真没资格,因为自己的私事,让一整个南岭市的居民,都站在他背后,为他撑腰,为他报不公!
“我虽初来乍到,并非南岭本土人士。”
“但也不是什么傻子,段清风什么货色,在场的比我更清楚,他有资格,让南岭所有居民,都替他站台?”
“公敌?”
沈卓扬起自己的眉梢,露出一缕意味深长的笑容。
刘涛被沈卓挤兑的,瞬间哑口无言,张张嘴,最后说来的话,颇具胡搅蛮缠的味道,“你在质疑,我这些话的真实性?”
沈卓只管笑,不曾答复。
这样的表情和动作,让刘涛尴尬的无地自容,周边一同前来的好友们,集体横眉冷竖,冷冰冰看着沈卓。
刘涛更是气得牙痒痒!!!
好一个伶牙俐齿,目中无人的小家伙,他刘涛在南岭市混迹这么多年,还真没谁,敢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关键不给面子就算了,还堂而皇之的打他刘涛的脸!!!
这要是传出去,自己从今往后,还在南岭市怎么混迹?
早些年,过的不上不下,在南岭市有名声,但也就属于次一流的存在,现如今好不容易跟着段清风好吃好喝,慢慢积攒起了地位。
名声,利益也随之而来。
本以为,自己已经是属于南岭市第一档的人物了,而且顺风顺水好一阵时间。
岂料,今个竟是出师不利。
一个乳臭未干的混小子,居然如此看不上自己,字里行间,布满冷嘲热讽。
这能忍?!
啪!
刘涛猛地拍击桌子,阴沉的脸色越发可怖,这是处于暴怒的边缘。
周边坐着的一众朋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递了递眼神。
其中一人猛地起身,二话不说点指沈卓,“还不赶紧向三爷道歉,惹火了他,你绝对要吃不了兜着走。”
刘涛在本家排行第三,故此,道上一些朋友,以三爷尊称。
这位爷,自从攀附上了段清风,可是真拿自己当爷,无论处事风格,还是言行举止,都充斥着一股霸气。
“速度道歉。”
“没错,敢得罪三爷,你信不信,就因为你今天的举措,甚至可能为你身后的家族,都带来大祸。”
“小家伙,年纪轻轻如此目中无人,三爷实力能得罪的?”
一群人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声音络绎不绝。
没什么其他意思,无外乎指责沈卓目中无人,以下犯上,得罪了不该得罪,也注定得罪不起的人。
沈卓好奇,“我连段清风,都敢打个半死不活,莫不是,这位三爷比段清风,更难对付?”
刘涛,“……”
众人,“……”
一瞬间。
现场再次鸦雀无声,故作伸张正义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涨红的都快要滴出谁来。
这小子,怎么嘴巴如此利索?
让刘涛一个人吃瘪也就算了,这会儿,大家都哑火了。
可转念想想,连段清风那种级别的人,都栽在了他手里,余下的这些所谓权贵,不见得会畏惧!
震怒之余,刘涛默默扶着椅子,陷入沉思,沈卓毕竟是外来户,底细,背景,乃至来历,都如同迷雾一般。
“这口气不出了,实在咽不下。”
刘涛还是觉得委屈,他一大把年纪了,在南岭市谁不敬重,谁不避让三分?
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待过?
哪怕沈卓真的是块硬石头,他也要碰碰,老祖宗说强龙难压地头蛇,可不是随便说着玩玩的。
何况,在场的数十位朋友,均在南岭市有头有脸,权势不小。
他们一批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嘴上没毛的臭小子?
莫不是,这小子是什么大罗神仙转世?
“归根结底,这次的风波,还是我个人和段清风的恩怨,无关人等,能不介入就别介入。”
沈卓耸耸肩,他一贯的性格,要动就动最大的一个。
一次动到位。
余下跟在后面的跳梁小丑,也应该会识趣,然后选择明哲保身,老老实实闭上嘴就好了。
可,类似今天这样,还是极少碰到。
“段老是我们的长辈,而且,于我们恩情不小,你动他,必须付出代价。”刘涛咬牙切齿,再次旗帜鲜明的表达立场。
沈卓提了一句,“按照阁下的意思,你确定,你和段清风是一伙的?”
刘涛暂时还没弄明白,沈卓为何有此一问,只是顾着点头。
并且,气势汹汹,那眼神,恨不得将沈卓吃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刘涛,毕竟是难得的,能够好好表现一次的机会。
但凡今天,将事情处理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从而让段清风,段郎心满意足,假以时日,还怕段家不提携自己?
这可是大好的,甚至错过这一次就再也没有了的,唯一的争功的机会,立场能不坚定吗?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段老相当于我的再生父母,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
“你伤了段老,我饶不了你。”
沈卓,“……”
再生父母都出来了?
而且,看刘涛面部红心不跳,眼睛还疑似蕴泪的样子,只怕,这心里,还真拿段清风当爹供着。
也难怪,这么积极,一路上蹿下跳。
沈卓无奈摇摇头,这人,活久了,什么奇葩都能碰见,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遇不到!!!
言罢,刘涛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