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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和沈星魂吃了一顿饭,沈卓再行离开。
至于沈星魂,则临时交给了老家伙陈寻照看,过几天,沈卓会安排人,和他一起去趟沈家。
如今,年关将至,茫茫然天寒地冻。
只不过,这样的天气,依旧无法掩盖,中原人对除夕的热情,毕竟,一年仅有一次的大团圆,是个特殊且充满意义的日子。
相较于普通门户,最多购置些鞭炮,烟花,大红灯笼等等,再往上,恨不得大张旗鼓,红红火火。
沈卓记得,那时候还在沈家,每逢除夕日,规模大到离谱,就差将全部家底都搬了出来。
与此同时,趁着年关最后一段日子,拜访送礼骐骥和沈家关系越来越精进的门卿,更是络绎不绝,总而言之,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沈家都是热闹异常。
现如今,前往沈家前来拜访的门客,相比曾经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少了当初的那份特有的味道。
一别多少年?
以前在大雪域之巅,还会数着日子,后来,越来越不上心了,再之后,就差不多忘得一干二净。
想来也是,人间世,有很多东西,理应记得,有些,能忘就忘。
沿着有一条巷道兜兜转转许久,天边经过一场小雨洗礼,忽然绽放万丈光芒,沈卓抬头看了两眼,笑容逐渐浮现。
人间真美!
人间本该这么美!
此时此刻,与他有着相同笑容的,还有巷道拐角售卖小灯笼,烟花等应节玩具的老人,老人一把年纪白发苍苍,最明显的是靠在旁边的一根木质拐杖。
路上行人不多。
故此,老人可以放心的将残疾的右腿伸长,身子则靠着马路牙子的石碑,舒舒服服的伸动懒腰。
和大多数老人一个德行,基本烟不离嘴,这边吧啦一口,烟雾还没吐干净,那边,又续上了一口。
一双眼睛,布满岁月的沧桑。
“老人家,这么大年纪还出来讨生活,家里后辈不管你?”沈卓好奇不已,于是蹲在老人的跟前。
老人齐眉,语气不急不缓道,“一般年纪怎么了?只要我还能活动,就不可以像蛀虫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常言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是这个理。”
“何况,老头子我身子骨硬朗着呐,除了腿脚不便,干啥不行?”
是个健谈的老人?
沈卓也不计较,挪了个身子,干脆和老人并肩而坐,怀里揣了一包烟,相较于老人的旱烟,这是上等货。
“尝尝我这个?”沈卓建议。
老人轻描淡写瞥了眼,有点犹豫,最终还是摇头,“我习惯了老旱烟,你那玩意虽然好,但抽不惯。”
沈卓没坚持,自顾自点了一支。
烟雾缭绕,两人竟然相坐无言,最后,还是老家伙敲了敲旱烟头,目光好奇的瞥了眼沈卓,意味深长的来了句,“富家子弟?”
“我看起来很像?”沈卓明知故问。
“嗨,你这气质,普通家庭能培养的出来?”老人哼哼唧唧,再次续上一口烟,脸上皱纹横生,满满的岁月的痕迹。
“言之有理。”沈卓掐灭烟蒂,双手抱着脑袋,笑容始终挂在脸上,难得照过来的阳光,将他渲染的越发俊美。
老人渍渍称赞,他在帝京城待了这么多年,也算见过大世面以及不少大人物,类似沈卓这种气质超凡脱俗的年轻子弟,还是头一回碰到。
并且,凭着嗅觉和多年职业积攒下来的眼光,老人还察觉到了沈卓身上,存在那么一丝丝,非比寻常的地方。
“当过兵?”老人靠近过来,小声询问。
沈卓反问,“何以见得?”
“直觉。”老人坚持自己的看法。
沈卓点头,不可置否道,“十几岁就参军了,关乎当年,人生首次上战场,如今还是历历在目。”
“乖乖,果真不是普通的兵娃娃,竟然上过战场。”老人大呼意外,随即又询问沈卓所属番号,以及顶头上司。
沈卓微微一愣,之后答复道,“齐子毅。”
“齐子毅?”
老人同样愣神,若是记忆不错,齐子毅晚年过的并不好,虽然死在战场上,但最后是死在自己人手里,那位,亲手宰了他的还是自己的义子。
然后,那位义子包揽大权,于一夜之间,在大雪域之巅声威浩荡,堪比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