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坐在后院,手中拿着一枚棋子,看着棋盘。而他对面,则坐着舟倩雯,二人正在对弈。院内,喻洪看着林凡的模样,却是有些不由好笑,说道:“我说林凡,你现在还能有心思下棋呢?”“不下棋我还能做什么?”林凡反问:“战场上的事,我帮不上什么忙了。”喻洪眯起双眼:“这可有点不像你的风格啊,而且,你看起来也并不着急了,难道,你已经能猜到结果了?”林凡并未说话,这时,喻洪突然想了起来,问:“你刚才让苏千绝去给萧元龙送一封信后,便安静了下来,莫不是,和这封信有关?”“喻兄平时话可没这么多。”林凡没否认,也没承认。……如今御书房已经被毁,萧元龙搬到了宫中,另外一间书房中。此时,正和秦霜儿坐在一起聊天。萧元龙脸上,尽是忧愁之色,郁郁寡欢。当然,这种时候,能高兴得起来才怪了。他心中颇为忐忑,就怕突然有护卫冲进来,说城门那边守不住了。这种情况,光是想想都令他忧心。“陛下不必多率,你从当初走到如今,我说句难听的,就算今日真的被乱军所杀,好歹咱们也是当过皇帝皇后的人,这辈子也值了。”秦霜儿劝说道。萧元龙摇头:“霜儿,哎,是我对不起你,若是前面挡不住,你就受了我的拖累。”这时,一个护卫直接带着苏千绝走了进来,也没有提前通报过。这也是萧元龙下的命令,苏千绝或林凡过来,不需要通报。苏千绝走进这间书房后,朝萧元龙和秦霜儿作揖:“陛下,娘娘。”“苏先生来,有事吗?”秦霜儿问。苏千绝此时一愣。秦霜儿此时身穿一身战甲,腰间更是有一柄佩剑,英姿飒爽,仿佛随时要出战的女将军一般。“皇后娘娘这是?”秦霜儿意识到了这是问自己穿成这样干什么。她莹莹一笑:“若是乱军杀入皇宫,我便拼命带陛下杀出去,虽然许久没练了,但希望我这一身武艺还未落下。”说着,她的手抹在了剑柄之上,想起了曾经自己闻鸡起舞的日子。“这是林凡让我递给陛下的密信。”苏千绝恭敬说道:“若是用这个方法,兴许便能解了这乱军之危。”萧元龙接过密信,看了起来,瞳孔随后微微一缩:“恩公这个办法,俗是俗了点,但恐怕好用。”……过去了约一个时辰。秦鸿羽所率领的五千人,如今,只剩下了一千人不到,几乎人人沾满鲜血。而禁军这边,情况也相差不多,黄强更是丢了一条胳膊。而对方的三万大军,硬是被杀得只剩下了一万人。正面冲杀,禁军和这群临时凑起来的护卫,家仆,用八千人的代价,硬是换掉了对方两万人。此时,秦鸿羽极为虚弱,他已经力竭,身穿铠甲,手中举着高高的旗帜,被众多家仆,护卫保护在中间。他此时近乎已经要站不稳了。第一次上战场,能表现成这样,已经让周围的这些老兵们极为震惊了。要知道,许多人第一次上战场,战斗站不稳,看到惨烈的战况,甚至直接吐出来。秦鸿羽却是带着他们打了将近一个时辰。此时,一千人被七千多的护龙卫给死死围困。他们被堵在了一条长街内,长街的左右两边,都是护龙卫之人。“二公子,怕是挡不住多久了。”一个佑国公府的护卫说道:“我们拼死将你送出去!”周围的那些护卫都连连点头。“我若是退了,岂不是给我佑国公府千古威名抹黑?即便是我奶奶,父母,兄长他们,恐怕也更希望我死在这里,而不是苟活逃走。”秦鸿羽沉声说道。“可您是秦二公子,怎么能死在这里。”护卫急忙道。秦鸿羽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你们能死在这里,我秦家之人为何就不行?”谁能不怕死?秦鸿羽当然也怕死。他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未作。但比起给佑国公府的列祖列宗抹黑,他不能退!佑国公府为何有这一条不能苟活的规矩?便是因为很久以前,曾经有一位佑国公府的子弟,在一场关键战役上怕死,竟然在大战前一天,偷偷逃走,导致战役溃败。当初的佑国公,处死了这个子弟,耗费了更大的代价才将战役的损失给慢慢补回。也是从此,国公府便有了这一条规矩。秦家子弟,在战场上,许败,但不许苟活,更不能做俘虏。秦鸿羽知道,他的祖上,多少场战役下来,都是一步未退。“我秦家男儿,没有一个在战场上退缩一步的,我秦鸿羽,自当也不例外。”秦鸿羽高高的举起手中的旗帜:“诸将士听令!今日即便是死,我也陪着你们,绝不苟活!”在场的上千护卫,都有些热泪盈眶。因为,秦鸿羽是真的能有机会逃走,但却选择了留下来陪着他们。“保护好秦二公子,即便是,也要让他最后一个上路。”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了这样一个信念。不断的守卫两段的街口,赴死抵抗,不让护龙卫攻入其中。而远处的一个房檐之上,焦兴真和黄平新二人都已经精疲力尽的站在两端。“果然,和当初多次交手练功一样,我和你,总是分不出个胜负。”黄平新气喘吁吁的说道。焦兴真也是相同,他们二人的法力已经耗尽。焦兴真脸上露出笑意:“你我二人,斗起来,的确是分不出胜负,但,战场上却总是能分出胜负,你的禁军,快挡不住了。”“而我手中,除了这里的一万人,另外两面城墙,还各有一万人手,三万大军,我倒是要看看你拿什么来抵挡。”黄平新忍不住侧头看向战局,脸上也是露出了几分绝望之色。果然,已经到了极限了吗?就在这时,忽然,城墙之上,一道人影走了出来,却是身穿龙袍的萧元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