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叶轩出来之后,早已经不见张扬的身影。“中午好,张经理。”走廊左边尽头,出现了一个女孩问好的声音。“唉,小吴啊,你的身前又小了啊,改天我给你指导指导。”随后,那边又出现了张扬说话的声音,叶轩慢慢跟了过去,只见张扬直接进了洗手间。他走起路来左摇右拐,推门进了一间厕所,解开裤子开始小便。“嘘嘘!”水滴声随着嘘嘘声传出,张扬觉得身心愉悦。“哼,叶庆雪,跟我们张家斗,你算老几啊。哈哈哈。”正尿着,却突然觉得身体有点不适,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尿出的尿竟然是血红色的,而且很稠。这分明就是血!红色的血渍撒得满地都是。“啊!”他当场吓得瘫坐在地,脚下早已一片松软。“什么鬼!”他几乎从厕所里面滚了出来,在地上不断伸缩,挣扎。而他的身体,与刚才进去之前已经截然不同。他进去之前还气色红润,而现在的肤色就像被漂白了一般。完全没有一点正常人的血色感,身体片刻消瘦了下来,只剩下一层皮。不一会儿,眼睛,鼻子,嘴巴,都开始流血。而此时,旁边厕所正好出来一个男子,看了眼张扬,一时目瞪口呆。“张……经理!”张扬见有人来,立马往那边走去,希望那员工能搭救他一把。“救……救救我。”但他走起路来却如同丧尸一样,令人窒息。“鬼,鬼啊!”那员工吓得转头就冲了出去。此时的张扬,已经完全没有一丝人样了,就像一片纸竖在那似的,虽然还能走动,但基本已经油尽灯枯。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了。“救命!救命!”张扬扶着门框,想慢慢往门口蹭,此时,洗手间的门却被打开了。门外来人,正是叶轩!“叶轩!救……我,救救我。”张扬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往叶轩那边爬去,没想到一说话,嘴角的血却喷涌而出。“咳咳……”叶轩看着他的情况,仍旧镇定自若。“救你?你觉得可能吗?”“你对我们叶家做的事,十条人命都不够还。我今天来,是来要你命的。”张扬眉头一皱,定了定神。“难道这一切……都是你!”这一刻,张扬面对叶轩,突然有些震惊了,但凭着最后一口气,他也绝对不会认输。“真的是你,那又……如何,就算你爸……活着,也无法扳倒我们张家。现在,就凭你这个废物?”叶轩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是慢悠悠往那边走去。“我爸的死,与你们张家有没有关系?”“就算有,那又怎样?”张扬仍然一股傲气,毕竟他已经习惯了,他相信,不到一分钟,就会有人发现厕所的事,过来救他。现在是法治社会,他叶轩还能在厕所杀人不成?“当年是你爸……咎由自取,要不是我爸,这公司早就不存在了。”叶轩听了之后,双眉一时触动起来,看来父亲跳楼的事情,背后真与张家有关。张家在江州不算大,其后肯定有靠山。“张家的后台到底是谁!”连续两个问题,叶轩虽然是非常平静问出来的,但其中隐藏的气场十分强大。“不知道!”啊!叶轩一脚揣在他身上,踩着他的头道。“我不想在问第二遍!”张扬扑在地上,只感觉头昏脑涨,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他没想到以前那个病气恹恹的叶轩居然这么能打,再一想自己尿血的事情。一时毛骨悚然。这样的遭遇,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啊?从始至终,他张扬与叶轩接触,才不过两分钟,为何自己体中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血居然从尿里流出?这是什么样的操作?难道自己体中被他下蛊了?厕所内静得出奇,仿佛能听到水滴滴到地板上的声音,而洗手间内,张扬的喘息声越发加大,想反驳,又完全没有力气。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微微发抖。“我爸……的后台,是谢老板。”张扬喘着气道。“谢老板?”“谢永坤!”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听过,叶轩一下想不起来了。“他在哪?”“谢老板的行踪,我是真不知道。”“放过我,求你放过我。”张扬浑身颤抖的不行,他已经只有一口气了,只要能活着,其他的都不是事。至于谢永坤,他是真只知道一个名字,毕竟就算他爸,在谢永坤面前,都不值一提。更何况,就算告诉叶轩,他又能怎样?在这江州,还没有人能把谢永坤怎么样的。叶轩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一时缩回了脚,不再为难他,徐徐往门口走去。嗖!一瞬间,叶轩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幕,真实,且近距离发生在张扬面前。张扬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活性,就像失明了一样,死死盯着门口。什么样的人,可以凭空消失在眼前?他有限的认知,无法想象。“妖孽,妖孽!”张扬一瞬间,用尽最后一股劲站起来,打开厕所门,准备躲进去。但他打开门之后,却发现此处,是17楼的高空。只是他早已凭空一脚,踏了出去,踩在空气上,纵身跳下。“啊!”这一声叫喊,延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原本叶庆雪正坐在办公室,想着张扬递过来的那份合同发愁,窗边忽然有一个巨大的不明物体迅速坠落下去。吓了她一跳。砰--直到一声巨大的摔响声传回,叶庆雪浑身一颤,一时间整栋楼好像都跟着震了一下。“呜呜呜!”广场下面的车辆瞬间轰响起来。一时间办公室的人全部停止了手头的工作,纷纷挤向窗边,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张扬跳下窗户的那刻,他都不知道,自己脑子里面出现的环境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是打开厕所的门,怎么会跳出窗户呢?他肉眼看到的是打开了厕所的门,但实际上那就是洗手间的窗户。这是典型,中了幻术障眼法的效果。而此时,叶轩却轻轻缩了缩手,插回裤兜,风轻云淡从洗手间里出来。这一切看似和他无关,却全部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