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跟张三爷一起出去打天下的长工有十八个,算上当年就战死的五个,还有两个老死的,老不死的还剩下十一个。十三家子孙算上能挥舞扁担的,也有七八十个。
在人堆里纵上纵下的小东西也是不少,一个个嗷嗷叫,跟着父兄打的正欢,平日里就是不着调的,此时更是打了鸡血,跟着张三贤一干老东西东一棍子西一棒头。本来就擅长聚众斗殴的张家人瞬间就将百来号人打趴上,这还不算推到河里去的人。
可以说,在这片狭窄端口头上被堵死,杨金彪的这群人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逃窜找不到路。
“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不要打了呀……”
“哎哟哟哟,我的娘啊,亲娘啊,不要打了呀!”
“弄死他们!”
“往河里掀!沉死河里!”
“掌好眼水,三老爷说了全部放倒,一个也不要放走!”
“婊子养的,还敢躲鸡窝里!操你娘的!”
声音嘈杂混乱,叫骂声阵阵,张三贤还在观察着局面,一看到北环路的路口上已经有了一辆警车,心中暗道糟糕,咬咬牙,紧着打!
哪个不是一个照面就朝脑袋干过去,打的你头破血流缺胳膊断腿。
最狠的几个,钢筋照着面门上去就是开瓢,血流如注。还有几个木棍上绑着大铡刀,一刀下去哗啦一条超长的口子,期间惨叫声不断,不少杨金彪的人被断了手脚,手筋脚筋废了的更是不在少数。
原本气势汹汹的一群人竟然完全跟待宰的绵羊似的。
“车子!车子!娘了个逼的,来两个人!”
“往河里掀,操,还有没有人?”
张贲瞧见一辆小车卡在一个拐角处,两个张家男人就要将这车子掀翻弄河里去。
大声道:“闪开点!”
两个人一愣,刚刚闪开,就看到张贲宛如弹簧炮弹,冲过来就是飞起一脚,嘭的一声巨响,车子直接平移飘到了河里,看的人一双眼睛瞪大了,鼓在那里瞎了半天,这还是人么?
这时惨叫声已经是一片,河裏面有两个刚刚当兵回来的猛人,心狠手辣的一塌糊涂,坐船上四处飘,摸到脑袋就往河里一按,随你挣扎,按死就算!
“哥,会出大事吧?”
船上的弟弟问道。
“出他娘个逼!全部弄死才好!了不起吃枪子,实在不行就逃,天大地大哪里不好去!”
当哥哥的啐了一口,突然狞笑:“哈,树根底下还缩着一个,按死他!”
哥哥是侦察兵出生,弟弟是湛江海军陆战队混了五年的人,宰人都是无压力,这两人在河面上飘着,猛然嘭的一声巨响,水花四溅,一辆汽车飞过来。
吓了兄弟两个一跳,正要破口大骂岸上的人是不是吃屎的,一看到是本家少爷张贲,顿时叫道:“张贲好样的!”
“河里小心点!”
张贲朝这边喊了喊,弟兄两个暗暗咂舌:操恁的,这还是人吗?刚才是飞起一脚吧,刚才肯定是飞起一脚吧!不是人了!
张俊才将四把枪擦的干干净净,老头子连忙喊道:“俊才,快点,把人摆好位子,枪塞到死人手里,快点。”
手里留着最后一把枪,三少爷目光冷静,此时此刻,可以说张家至此今日最大的危机,一个不小心,整个张家大院就要全部吃枪毙,但是坐以待毙不是张三爷的风格,死在国家机器下面,是耻辱。
这时候,杨金彪的人还剩下几十个还能活动的,手里捏着砍刀还负隅顽抗,不停地怪吼怪叫,老头子瞧见了,骂道:“还愣着干什么,全部弄趴下!”
二十几个青壮听见了,顿时也顾不了那么多,跟着张贲一拥而上,乱棍砸下去,最激烈的一个一棍子就将人红白都打了出来,张贲齐眉棍啪啪两声,两个人一翻就趴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
北环路的入口处,那警察又是恼怒又是恶心,车上还有两个协警,也被拖住。
“还有站着的吗?还有吗?”
三少爷大声地吼道。
“快点查一查!”
手电赶紧亮起来照着,张贲双眼扫视,此时泉水凝聚在双目处,宛如鹰眼,一切都是清澈无比。
“阿公,没有了!”
张三贤喊了一声好,随后跟周围的人说道:“让出来的男人赶紧回家,洗洗干净,见血的衣服全部烧掉!灰烬全部塞到灶膛里!石灰洒在自家门口,注意脚印,都他娘的知道怎么干吧!”
“三阿公放心,不会露馅的!”
七八十人散的干干净净,地上的家伙能藏起来的立马儿藏起来,不能藏起来的直接跑到别处小河里,随手一扔,记了个位子,赶紧往河里一跳,洗搓了个干净,就找了个地儿爬上岸。
张三贤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满是血腥味,这种感觉,让他浑身有力。
猛然睁开眼睛,抬起步枪,对各家人喊道:“女人家全部躲到房间里去,把家里的东西能砸掉一点是一点,老子要开始放枪了!速度!”
这是要让弹道误判,警察就是来查,也没有办法。
此时那些横七歪八的地痞流氓全部被像模像样地摆好了位置,一看,就是两帮人在火并长枪短炮到处都是,老头子看准了位子,确信没什么遗留的,举枪就是砰砰砰砰连着打了十二枪。
四周民房二楼玻璃都被打穿,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