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高雄扭头问手里捏着本子的那个人:“楚男,你怎么问到手的?那个老爷子瞧着就不像是好糊弄的主啊。”
楚男黑着一张脸,憋了一口气地唾骂:“那老东西横竖是不要脸皮还是怎么的,把我身上的三包云烟全部给摸走,一包都没留下。你是没瞧见,我刚发了一根烟呢,谦虚多了句嘴,说自己不怎么抽烟。你猜怎么着?丫竟然直接从我手上拿走!操,怎么会有这种人!”
高雄哈哈一笑:“我倒是觉得挺不错的。那老头儿不是也没为难你嘛,见好就收了,闹的不愉快,最后未必是我们笑到最后。”
说罢,眼睛朝边上瞥了瞥,那孙子痛的不行,在那里干哼哼,还不能叫的太大声儿,要不多丢人啊。
这小子心中正暗骂着呢,心说以后要是不找回场子,自己就不是人。
不过他也是欠操的货色,出来的时候上头就叮嘱了说话注意点,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弄的好像别人欠他似的,那得意嚣张劲儿,活该被拍,撞墙撞歪了鼻子,痛死你个狗日的!
高雄心中爽的一塌糊涂,他早就看这混蛋东西不顺眼了,自己又不能揍他,看到张贲那一提一撞一威胁,这小子半句屁话都没敢多说,别提多高兴了。
心裏那个美哟,比多给五百块钱工资还爽。
楚男见高雄挤眉弄眼,顿时了然,两人贼忒兮兮地相视一笑,顿时楚男心中的郁闷也消失了一大半,谁说不是呢,这痛快事情找找,它总是有的嘛。
就是来张家大院一趟,确实扫了面子,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他们也不是别的局子里的人,十二局就管调查,其他的蛋疼事情,还轮不到他们,咸吃萝卜淡操心的破烂事儿,他们才懒得理会。
因为明天要返校,晚上本来要演别的戏,不过也算是给张贲送个行,就弄了个短戏,凤凰山的百花赠剑。
张大山张小山这两兄弟一个下午都在偷偷地瞄演百花公主的那个姑娘,啧啧,漂亮,真漂亮。
狗日的张大山还上去搭讪,就差没攥着半个馒头问人家姑娘这是不是你掉的了。
演员理都没理他,这要是在苏州,谁要是敢这样,大耳刮子早他娘的扇过去了,可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张大山自讨没趣,悻悻然地心中暗骂:不就是个戏子么?我在街上弄个婊子嫖嫖最多只要一百五,嘁,就你们金贵!
吃不到葡萄,葡萄就他娘的是酸的。
做哥哥的立马被弟弟嘲笑成了无能废物,两兄弟为了不存在的面子差点来个全武行,嗷嗷叫的小崽子们立刻鼓噪起来,到最后竟然还真是互相凑了拳脚,摔打了一番给各位道爷佛爷助兴,好一会儿才收了手,喝了茶水歇歇。
没坐满五分钟,一帮子人又凑在别人的化妆间外探头探脑,想要瞧个究竟。
后院苗圃旁边,张贲正打着热水给由依洗头。
小姑娘的头发很长,但是让张贲很意外,由依的头发超级柔顺,第一瀑热水的时候,这头发就跟毛笔头一样,吸水吸的厉害,一盆水头发下去仿佛立马就没了似的,让张贲很是惊奇。
“小依,你的头发可真柔顺,用的什么牌子洗发水?”
张贲好奇地问道。
“我从来不用洗发水吖?”
由依笑着说道。
“不用洗发水?”张贲愣了一下,手里攥着一瓶飘柔,顺手就放到旁边,心说不用就不用。
不过张贲得承认,由依的头发用热水一泡,就有一股清香飘出来,很好闻。
“咯咯咯咯……”
“你笑什么?”张贲问她。
“有水进脖子了,痒。”
“噢,那你头在低一点。”张贲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由依笑嘻嘻地头低了下去,张贲拿毛巾给由依的头发慢慢地擦拭。
嗯?水怎么变红了?
愣了半天,把头发撩起来,水又变清澈了。放下去,又变红了。咋回事儿?
凑近了端倪好一会儿,才惊讶道:“由依你染过头发的吗?”
“没有啊?染发伤害头发的吧。我从来没有染过头发。再说妈妈是绝对不会允许那种事情发生的。”
由依说道。
“你头发放在水里,看着就是红色的诶。看这水,就跟染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