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号,风向已经大变,投靠东方刚之辈多如过江之鲫,原本的墙头草如今全部纷纷调转方向,闻着味道,谁也不是傻逼。
东方刚此时此刻也是复杂,他不想做黄秋生,更不想一手遮天。
但是手底下的人,却是不这么想,他们需要领头羊,需要标杆,就这么简单,黄秋生眼瞅着可能要垮台,至于黄氏会不会垮,还不得而知。
只是如今各方豪强都是伺机观望,这是一个风险,也是一个机会。
姚振宇被关进去就没有被放出来,司法系统的强硬立场让人寻味,姚氏上下似乎也是察觉了什么,立刻低调起来,开始内部整顿,原本烂到让人无可救药的账,此时一整理,让姚氏惊出一身冷汗。
三兴岛娱乐基地,账目混乱不说,到底有多少是糊弄人的,就不得而知了。
处处都是破绽。
但是二十号这一天,什么事情都及不上黄四郎出车祸,在昆山进医院,来得让人惊诧。
张贲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得不惊诧于黄家的心狠手辣,人们常说,虎毒不食子,但是现在看来,黄云图黄春生想来不是这么想的。
黄四郎立刻被抢救,等到张贲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他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完全是因为周不平忠心耿耿,到了最后,都是护住了黄四郎。
救护车从高速公路下方将他们送上救护车的时候,周不平就已经断气了,脊柱和头颅骨全部碎裂,内脏稀烂,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两死一伤,这就是黄四郎那辆车子的状况。
黄四郎苏醒过来之后,老孙也是立刻让牛三路先返回中海,和张贲说一声,因为他们没有张贲的电话,黄四郎也是无法描述,最终牛三路跑了一趟。
“牛三哥,我记得早就提醒过黄四郎,最近不太平,他太自负了。”
张贲皱着眉头说道。
牛三路叹了一口气:“四少爷怕也是悔不当初,周师兄死的冤枉,张兄弟,你门面广大,一等一的高人,你知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干的?”
牛三路突然面目狰狞,狞声道:“俺老牛就不信了,这个仇,还报不了!”
张贲冷笑一声,嘲弄道:“你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还谈报仇?老孙人呢?他现在怎么说?”
“孙先生说了,现在别的不管,只管四少爷周全,等四少爷神志清醒之后,再做计较。”
牛三路老老实实地说道。
张贲点点头道:“听我的,赶紧转移地方,再多找一些高手,同时放出风声去,就说黄四郎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正在观察。能拖延一些时间,也是好的。”
“张兄弟,孙先生还说了,只要张兄弟帮忙报仇,一切好说。”
牛三路正色道。
张贲摇摇头:“现在那些没兴趣,如果我这边事情进度快的话,兴许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不过现在嘛,我也是分身乏术。”
牛三路眼神黯淡,颇为失望,不过还是道:“张兄弟,将来有机会,若是你逮住了仇人,务必将他留给俺,俺要亲自掌毙仇人,给周师兄报仇。”
“可以。”
牛三路点点头,拱手道:“张兄弟,告辞了。”
“请。”
等到牛三路走了之后,张贲缓缓地进了东方刚的家门,心中暗道:黄云图和黄春生竟然下得去手,想必是知道黄四郎来过东方刚这裏了,他们父子祖孙三代交锋,竟然会是这般的血腥凶残,倒是始料未及,不过却也透露一个信息,黄秋生急了。
黄秋生当然急了,此时在黄氏豪宅中,黄秋生沉声道:“小四儿不死,我寝食难安,大哥,他手上握着黄氏和我的证据把柄。他现在反出黄家,已经是铁了心要和我们作对,如果他和东方刚联手,凭他手上掌握的证据,足够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有道是最坚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攻克,这句话是不会错的。
黄四郎在被黄云图勒令不许插手争龙头之后,二月初二的事情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乃是黄二郎负责。
而之前黄四郎还负责不少灰色交易,以及洗钱,当然黄四郎只是经手,真正盖章签字,还是黄春生。
至于黄秋生为何要说黄四郎对付他,那是因为黄秋生在三兴长兴两地的消费,一直都是黄四郎在买单,至于黄秋生在操作农村土地低买高卖,从中谋取暴利回扣,并且官商勾结,黄四郎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是其牵线搭桥的身影,总归是跑不掉的。
再加上黄四郎最先起步的时候,公司股份还有黄秋生两个子女的,他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全靠从黄四郎早先的公司吃干股闷声发财,这也是瞒着不少人干的。
因而现在黄秋生大声喊着要除掉黄四郎,也是有其原因。
只是自己的亲弟弟喊着要干掉自己的亲儿子,黄春生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但也仅仅是不舒服,黄四郎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将他这个老子往死路上逼,没有任何余地。
“老三,还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怎么做!”
黄春生冷声说道。
黄秋生收声,低声道:“大哥,你该不会是心软了吧!”
“哼!”
黄春生冷哼一声,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