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看着张贲离开,然后轻声道:“少爷,我们回去吧。”
黄四郎脸色苍白,十分虚弱的样子,吃力地点点头,对牛三路说道:“牛三哥,我们也走吧。”
牛三路点点头,站起身来,也走了。
墓园瞬间清净下来,唯有一具尸体还趴在墓碑前,不断地流着血,那血缓缓地流淌下去,扩展开来,好大的一滩。
中海变天,却是有刷新气象的局面,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好局势,政局清明,社会安宁,经济蓬勃,百姓安康,这样的场面,才是最好的。
但是张贲却是纠结着一个问题,他苦思之后,打了一个电话给还在江都獃着的张三贤。
“打我电话干什么?”
张老三问道。
除了几个老头子还留下来,其余人都回了沙洲张家大院。
张贲沉吟了一会儿,问张三贤:“阿公,我若要开堂,你觉得可以吗?”
张贲问了一个张三贤考虑过却没有做的事情,甚至现在看来,张三贤没那样干是一个不错的事情,至少他现在还能和老父张德功重新在练武厅里论武道,而不是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小孙子的这个电话,确实让张老三心头一震。
新中国建立以来,就没有哪家还开新堂口的。
名声、圈子、实力、地位、能量。
各种东西,都是非常的重要。
最重要的是,张三贤生怕开堂之后,形成传统家族式的发展,那真是他最不希望的事情。再一个,是以自家为本家,还是以分家的形式拜在江都张家本家门下?
这一切,都不好说。
但是张三贤很清楚,自己的小孙子非常人,所作所为,都必然是有了什么际遇使得他会去这么想。
维系整个张家的,不是权威,而是精神。这不是家族,更像是一种联盟,一种宗教。
“你为什么这么想?说说看。”张三贤问他。
张贲道:“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一个人做事情,太累了。”
张三贤沉默不语,又道:“善恶有报终有头,一举一动,是善是恶,分得清吗?所作所为,又怎么知道是好是坏?人多了,嘴就杂。手脚多了,错事就多。”
“我知道。”张贲点头说道。
张三贤想了想:“再等等吧,这年头,不同往日。”
张贲深吸一口气,才道:“好。”
挂断电话之后,张贲觉得自己精神有些亢奋,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才觉得平缓下来,许久之后,才站起身来,拿起客厅中的杠铃,直接加到最重,在那里锻炼着双臂的绝对力量。
夏真从外面回来,脸上冷的红扑扑的,围巾裹了老大的一圈,海伦带着帽子和口罩,卡秋莎同样如此,脑袋上一顶白色小帽子,上面有两个白色的毛绒绒的小球,那真是非常的有趣。
“你们回来了啊,怎么今天这么早?”张贲问道。
他们又去超市转了一圈,大包小包的,也不知道多少东西。
杠铃哐当哐当地响着,夏真白了一眼道:“你小心把楼板弄穿了。”
张贲拦了理她,只是深呼吸地很有节奏地做着力量训练。
“你的社会实践结束了?”夏真问道。
“结束了,得了个优秀。”
张贲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不会是愚人节骗人吧。”夏真开了一听可乐,灌了一口,觉得太刺|激了,放在桌子上说道。
今天是四月一号,愚人节。
“骗你干什么。”
张贲将杠铃放下,拿起一个重型哑铃单臂做着力量训练,一边做一边说道:“东方刚觉得我干的不错,所以就给了个优秀,评语也还好啊。”
夏真翻着白眼道:“这东方刚也是成了代理市长,怎么就脑子昏头了,给你这种家伙一个优秀?”
张贲笑道:“那是人家市长眼力不错,有水平。”
“切,才不稀罕呢。”夏真翻了翻白眼,接过卡秋莎递过来的薯片,打开之后,自己在那边吃,小萝莉一双眼睛泪汪汪,这时候夏真才知道还给小萝莉,卡秋莎破涕为笑,一边看着动画片梦优碧斯奥特曼一边吃薯片。
“对了,知道咱现在又干嘛吗?”夏真笑着问道。
张贲道:“我哪儿知道你干嘛。”
“炒股啊。嘿,你这人忒没劲,怎么生活这么没激|情啊。”夏真嘟着嘴,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好吧。夏真真小姐,您炒股赚了多少钱?”张贲露出一个笑脸,看着夏真。
“瞧你那死人脸模样。”夏真瞪了他一眼,然后郁闷道:“被套牢了。”
张贲嘿嘿一笑:“就你那智商,可以理解。”
“滚!”
夏真将一个抱枕砸了过去,张贲单手接住,然后扔了回来,夏真郁闷地狠灌了一口可乐,刺|激的她哇哇直叫。
张贲瞧她有趣,放下哑铃,在她后背上轻轻地抚了一下,顿时让她舒服的多。
“哎,我说,今年情人节的时候,你可是什么表示都没有啊。”夏真突然扭头看着张贲,张贲吱吱呜呜了一会儿,手指头抓抓脸皮,眼睛看着别处,顾左右而言他说道:“我家又不过洋节的……”
“那我就等着七夕节!”夏真瞪着他说道。
“到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