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贤懵在那里,说了半天,这个钱时同说的都是屁话,全部不着不落,神经病似的跑来这裏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边上张俊才冷笑道:“你个十三点,人家精着呐,就是你人笨,没瞧见他的底子路数,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是个宝,拉扯着一票人的生计?大山小山工程队前几天才跟着过去打秋风,这裏头,可都是花露水,人家副市长,要是有你帮帮忙,抬把手,这位子不是坐的牢牢的,坐三望二,奔头也好啊。”
张老三云里雾里,道:“老子又不是做官的料,哪里知道他要干什么,还以为他要老子的钞票呢。”
黄东坐在那里笑道:“谅他也不敢!”
几人笑了笑,下午过来坐排场的人都是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器具都是弄好了,做一场大戏,这架子门脸都是弄的齐整。
黄东就是个包打听顺风耳千里眼,什么行道不门儿清?再加上他现在的名头也不算太弱,请些会来事的人,还是请得到的。
钞票好说么,张家大院,本家可是张三爷坐镇,少不了你一分钱。
见那些河里小船桩子一个个地打上,张三贤问道:“我倒是说要请苏州府的戏班子过来的,前头那个就不错,夏天头也不知道来不来。”
都快要六月了,天气越发的热了起来,那苏州府的戏班子,都是没什么好生意买卖,听戏的就那么一群人,年轻人谁来啊,听都听不懂。
不过这裏老头子也是不少,张家大院做了几场大戏,知道的人可是很多的,如今又放了风出去,说是又请了人过来,有些好事的一瞧,呵!可不是么?
“请了请了,早就备好了,都准备的妥妥当当,没有任何问题的。”
张俊才磕着褂子,说道。
张三贤哦了一声,点点头,这才道:“这个公孙甲,真是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怎么三天两头的朝老子这裏跑?他图什么?”
“婊子养的你就是个老树皮桩子了,人家一不图你钱二不图你色,你急个屌?兴许人家都是大善人呢?呸,这瓜子霉的!”
张俊才吐了一口唾沫,然后说道。
张三贤想了想,还是有些觉得不妥,沉声道:“那天公孙甲介绍他的外孙子给我,你说……他想什么呢?不会是让我收他做徒弟吧。”
“就那个精精瘦瘦,学洪拳的?叫陈弈是吧?”
张俊才也是眯着眼睛,他问话的时候,轻声道:“瞧着可不是什么善类,还是不要太亲近的好。”
“老子知道!”
两个老头你一言我一语,都是说了起来,不过他们却也实在是想不出,这个公孙甲的外孙陈弈,到底算是个什么意思。
而在太湖边上,一群人正在游玩着,西湖的游船上,船娘唱着吴侬暖语,咿咿呀呀的歌儿,水磨一般的舒服,湖面上微风乍起,暖洋洋的,一股水汽扑面而来,又是突然凉爽,真是一个好辰光。
船头上,坐着个青年,正是陈弈。
他手上把玩着一支一尺长的小棍儿,穿着T恤,轻轻松松,一副落落大方的架势,对面坐着个年轻女孩儿,画着妆,有点浓,眼影假睫毛描眉大红口红,属于浓妆艳抹那个感觉。
不过看得出来,这小妞还挺漂亮。
“凹凸曼!”
看着陈弈,她便是这般称呼着。
陈弈手中的小棍儿转的极快,听到女孩儿喊他,转头笑道:“怎么样?我早和你说过的吧,中国的好去处,多着呢。”
这边游玩的人很多,这两年太湖污染有点严重,不过还是风光秀丽,又有太湖小银鱼大闸蟹可以吃,味道滋味都是极好,来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
“凹凸曼,你当我不知道么?我以前可以来过这裏的哟。”
女孩儿嘿嘿一笑,陈弈有些尴尬,笑道:“我堂堂双花红棍,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双花红棍能当饭吃么?”
女孩儿很是无谓地说道。
陈弈沉默不语,笑了笑,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