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客气了,客气了。”
几人都是起身和张贲握手,一一寒暄过来。
另外一个是云南省电信的老总,号称“一把刀”的楚有良。矮胖的那个戴眼镜中年人,则是云南省桑蚕协会的会长,楚有德。
从姓氏就能闻着点味道,两个和楚家兄弟脱不了什么干系。
寻常人若是看到边防和缉毒警两个体系的实干头目在这儿,或许会大吃一惊,觉得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实际上,这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中缅边境,要打击犯罪,基本上就是中国单方面使劲,缅甸那里势力错综复杂,今天兴许还当老大的那人明天就嗝屁了。朝不保夕之辈,多的跟狗一样,随时随地都能死的大佬更是多如牛毛。
就这个行情,你要想长时间的靠上头谈,那成本多的能吓死人。
于是便是变通了许多,让下头的精兵强将出去谈,省时省力,还能高效一些,就算有贪污腐败,也是有限,抓大放小,不至于祸害全局,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也要这么做一下。
而张贲带着一票人马,如迅雷一般降临缅甸,打下一片地盘,让人侧目的同时,上头也早早地让人前来接触。
最重要的是,陡然发现南定城的老大竟然是张贲,还管着中缅二号公路的安危,更是让人侧目不已。
中缅边境上,现在谁不知道南定城的老大就是越南猛虎张耀祖的儿子张贲?
老挝越南那边,也早就传开了。
边境上,一条线过去,哪怕是澜沧江,也挡不住这样的消息。
而这消息的源头,还是张贲自己放出去的,他要看人跳脚,看人着急,看人撕破脸皮。
陈果和邵帅还捏在他手上,什么时候捏死,这是他的事情,但是至少在这俩杂种被捏死之前,这就是一块护身符,谁也别想玩什么猫腻。
这就是术。
张贲要以力证道,可是也不是不知道变通的人,别人不是要玩法术势吗?好啊,老子陪你玩个够!
京城内的顶级豪族陈家怒不可遏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张贲这个狗杂种,拿捏住了他们的软肋。
虽然至今还没有确认陈果和邵帅的死活,可是时不时地在京城有这两人的音频优盘出现,无论如何,让陈家和邵家,都要心存侥幸一番。
最可恶的是,没人能够证明是张贲控制着陈果和邵帅,可是一切迹象和动作表明,最大的可能,就是落在了张贲的手中。
总参直属特勤处的代理处长李牧之,从来没有这样痛恨一个人过,尤其是,这个人已经坏了他不知道多少次好事,尽管之前张贲根本不知道李牧之这个人的存在。
“陈队长,熊队长,请了。”
张贲身材挺拔,高大威猛,左右又是关山和巫行云这等猛汉,护衞左右站着,那气势真是不一样,让富甲一方的楚有德也是羡慕不已,楚有良更是低调的很,丝毫没有国内那颐指气使的领导架子。
派头什么的,在这眼前一个武装份子头目面前,那就是一个屁。
人家一声号令,就是上千人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算个屌?
熊红军和陈一真心中震撼,也是暗暗庆幸,这厮幸亏没有想要贩卖军火走私毒品,否则,离着中国边境线这么近,还这么势力庞大,可真是让人没办法应付。
不过两人和张贲打的交道也不短了,自是知道这位南定城的总头目有着和周遭军阀不一样的做派,这种人,哪怕是见多识广见惯了气度不凡的首长,也得承认,眼前这人可真是有大将气量,元帅风范。
而成立不久的缅甸南定集团,更是杂七杂八的业务都包了起来,旅游、丝绸、粮食、家电、建筑、安保、玉石、矿藏……
张贲能量在缅甸能够十拿九稳的地方,南定集团就伸到哪里,这种网络覆盖,说穿了,就是资本殖民主义的温和版,中国人终究做不出和西方殖民者一样的恶魔做派来,至少在缅甸,在南定城的方圆百里内,当地人的日子,过的可是比别处好的多。
一条路带来的效应,也让不少人看到了甜头,想要夺取这份果实的人,也就越发多了。
虽然有萨尔温江挡着,可这西岸的野心,那真是快要将萨尔温江给截流了。
当地人有的人害怕,害怕这日子突然就没了,可又觉得,这南定城里的人这么厉害,如何都不会被河西的人打趴下吧。
看到河畔密密麻麻的碉堡,许多人的心思安定不少。
这天,之所以和南定集团有着密切联系的几个国内头面人物到场,那是因为,今天是腊月二十八,石觉星主持的一个佛塔,修建完毕,这佛塔的名头倒是不小,供奉的是斗战胜佛。
那佛塔四周刻画的,便是人人知道的斗战胜佛,也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一只猴儿,手中的金箍棒舞动的可是虎虎生威。
中央佛塔是白色的,高八点八米,取了个吉利的数字,底座直径三点三。周遭是八个附属小塔,塔裏面镂空,各自供奉一个小佛陀,也端倪不出什么感觉来。
此时还没有揭封,佛塔上还有各种菠萝揭谛大封印。黄纸上的红笔书可是十分的中国化,当然,缅甸当地人是不懂的。
那些缅甸当地女人还跳着宫廷舞阿迎舞,脖颈手臂腰身,眉目上点的一抹朱砂,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女人们跳着舞,不时地还有丑角出来插科打诨,外围则是男人们跳着兄弟舞,手中拍打着象腿鼓,那声音清脆响亮,乒乒乓乓,倒是颇为动听。
周遭的人站着不少。
握着一把零三自动步枪的大兵穿着是国产九七式作战服,怎么看怎么像美帝国主义的风格,丝毫没有土八路的味道了。
就这身行头,扔外头让人瞧了,除了认为这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别的啥也不会认。
熊红军和陈一真瞧了这裏的布置,都是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怎么都没有料到,张贲竟然会想到这么绝的点子,什么最容易将不同民族的人弄的势同水火又可以亲如兄弟?
宗教!
再贴切一点,是贫穷状态下的宗教洗脑。
而石觉星,是得道的玄门正宗,却是无量的有道高僧,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个伏牛山青云观的掌门人,有着让人看不透的狡黠和高深莫测。
这个人可以几个月不洗澡千里迢迢从河南赶到缅甸,也可以大大咧咧地将几十年没有剃的头发一下子就剃了个精光,什么是潇洒自得?
这就是了。
现如今,那些半大年纪的小孩子,都是扔到了学堂中,这学堂,挂的名头倒是挺好的,取了个寺庙的名,名叫:至善寺。
只是这至善寺里头讲的都是汉话,写的都是汉字,说的都是汉家儿郎好风光,林林总总,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润物细无声啊。
外头有张贲枪炮齐整军马雄壮,裏面有石觉星一张大嘴上下一碰就是成百上千的小崽子被忽悠的一愣一愣。
知道底细的熊红军和陈一真,更是感慨这缅甸本来就是一个地理名词,这样搞下去,将来这裏的人,岂不是到了只知华夏乃不知有缅甸?
不过这事情,便是和他们没有干系了,张贲要怎么做,做什么,与他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正当时,却看到佛塔四周,豁然开朗,数百大兵阵列,一排排地站着。
钢枪锃亮,军服笔挺。
张贲扭头笑问:“几位,我军壮否?”
他这一问,倒是有周公瑾的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