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张贲入缅第一次大开杀戒,已经过去了半年多,如今国内外都在关注着缅甸内战的情况,国际人权组织已经派出了观察员,当然,已经有一些“有良心”的人权组织成员表示,有的地方正在发生大屠杀。
西方世界支持的克伦联盟军和克伦民主军瞬间给他们这些“有良心”的人士打脸,响亮的一个耳光。
事情源于缅甸南部的一次冲突,有两个村寨之间发生了冲突,结果克伦人中的激进份子,将着名的少数民族联盟领路人马沙,枪杀于自己的住宅中。
就在一张中国产的塑料椅子上。
一向同情克伦人并且认为他们遭受重大迫害的西方世界,以及西方世界的人权组织,几乎是统一保持了缄默,仿佛这件事情并没有发生一样。
最重要的是,在马沙被枪杀后三天,克伦人内讧以及对克钦族还有其他种族村寨城市的攻击,导致了将近两千五百人的死伤,其中包括了大量的妇女和儿童。
内战不仅仅在缅甸北部爆发,佤族联合军和政府军发生了激烈的交火,而在南部,少数民族反政府武装在几个邦进行了激烈的战斗,大小战斗超过一百四十次,互有胜负,死伤超过三百人,政府军方面则是宣布歼灭敌军千余人,己方伤亡七十余人。
种种动作,在滋生着战争暴力以及铁血狂潮的同时,张贲在南定城也在关注着这裏的一切。
十六号见到了陈果,却带不走他,十六号很清楚,张贲可以让他见到陈果,却是不能够让陈果返回国内的。
为什么还留着?
在张贲完全将国内力量刷新之前,陈果就不能死。
陈家的死对头或许会弄死陈果,但是现在,不是那么回事儿。
中缅二号公路,高层的权力斗争且先不谈,大方向的利益谁也不能够做出出格的事情来,陈家还没有蠢到自毁长城的地步,虽然陈果落在张贲手中,悲痛欲绝的陈老爷子几欲吐血,可是,既然发生了,就要咬牙坚持。
谈,不断地谈判,只要保住命,怎么都行。
邵家的人也是这个态度。
“钱不是问题!什么都好说!”
陈老爷子一辈子风风火火,刀山火海没有皱眉头,可是到了这个关口,快要入土的人,终究是服软了。
什么叫做亡命之徒?
这才是!
张贲就是要让他们知道:陈果没死,邵帅也没死,但是他们吃着苦呢,他们随时可能死呢,死了可就没戏唱了!
要什么?!你能拿什么我就要什么!
实际上,张贲现在完全无法当做别的势力来看,他现在就是缅甸国内的一支军阀,而且实力不容小觑。虽然在缅甸国内错综复杂的大小军阀中,不知一晒,但是论起战斗力和韧性,南定军如果说第二,就没有人说第一。
说穿了,还是军队骨干的问题。
优秀的战斗成员,更加优秀的士官以及下级军官,有着多年作战演习训练的退役老兵,还有熟悉金三角和东南亚缅甸地区地形的西南悍匪。更是有广西云贵川一带要讨生活的山民乡民。
这一切,实际上是一种七十年前的老套路,但是,屡试不爽。
拳头枪杆子美好希望和大饼,一块块地撒,在国内,或许是处处掣肘,一个巨大的规则之下,张贲的拳头,除了破坏,却是无法建立任何秩序的,所以,他知道自己在国内,只有恶贯满盈的一天。
若是扔在人堆里,他也算是杀人盈野罄竹难书的那种大罪犯。
世界级的大罪犯总共就那么几个,张贲是谁?威远堂家主张德功的重孙儿,哪怕张贲未必对威远堂有什么归属感,可是这种由张老三传承下来的古朴却不陈腐的气质,让人不得不叹服。
“北斗导航。”
王宏图擦着冷汗,将一堆文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张贲的桌前,此时此刻,他才知道张贲的胃口多大,或者说,这人,究竟有没有害怕的瞬间?哪怕是一秒钟?
王宏图自认自己有着不输给黄四郎的能力和才情,但是他也清醒地知道,自己的气魄心胸还有处事能力,被黄四郎甩开了十条街。
雄才大略四个字。
现如今,国内年轻一代身上,能够套上这四个字的,唯有黄四郎尔。
远在加拿大的黄家老主人,现如今,也只能是从渥太华的收费电视屏道,才能够知道,原来在国内,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
这裏有人说着英语,有人说着法语,却没有人恭敬地用一声中文喊一声爸爸或者爷爷。
他一败涂地!
“是不是觉得我胆子很大?如果将来清算,我死无葬身之地?”
张贲看着王宏图,平静地问道。
他此时办公的地方,是胜利宾馆的后厅,外头是个秘书室,裏面一共是七个秘书,身份驳杂,不过却是精明强干,这些人来的时候兴许还只是觉得好奇,有些人来自一些广西的老堂口,四十年前堂口宗族祠堂被砸了个稀巴烂。
于普天大众而言,便是没有比这更正确的事情了。
皇帝不下乡,家法大于国法。这样的日子,便是再也不用去回味了。
去芜存菁,那好的,就要保留,不好的,就要斩去,这边是浩浩荡荡的革命,有了革掉自己小命的觉悟,便是可以毫不犹豫地革掉时代和世界的命,于是,成就一代伟业,成为一代伟人。
有的人懂,但是他假装不懂。有的人完全不懂,却非要假装懂。
于是,聪明的人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这样做,会不会太大胆了一些?会不会让国内的人怀疑你的举动?”
王宏图问道。
张贲摇摇头,道:“不会,只知道打打杀杀争地盘的小军阀,落在他们眼中,格局就是这样了,就算成气候,也有限。”
王宏图眼睛一亮,说的不错!
如今南定集团有了自己的独立财务部,会计不少都是昆明财经请来的几个讲师,为首的几个,却是张家大院那些做算账的,有一个老头儿还是当年大队上的老账房,可别以为只是打算盘的破落会计。
这年头,会算账和会做账,那根本是两码事。
只是别人无法明白,这南定城的人,还要做什么账?
别人不清楚,王宏图可是心中门儿清,这是要玩一票大的。
包德温矿区,这裏纷杂的矿物且先不提,就凭它附近的两个玉石老坑,就能够把人勾住。
东南亚几个股票交易所可都是挂牌几家大型珠宝公司的股票的。
黄四郎指派来的几个大会计师,可都是准备好了一手绝活,就等着张贲这边生活,而他们就要在东南亚的股票市场上,做空玉石公司。
缅甸内战,就凭他们那点儿存活,根本休想维系下去。
必须要有强力的代理人在缅甸,可是,鲍德温矿区,除了政府军和佤联军之外,真正有战斗力的,无非就是南定城而已。
现如今,连芒市关口也落入了南定军的手中,罗星汉为了养兵自重,所以也要养贼自重,再加上,张贲在王宏图的建议下,给罗星汉在国内开了户口,随时可以在席丹瑞发飙之前,跑到云南享福,谁也没有一点点办法。
罗星汉将他的政府军从芒市撤出,基本上就造成缅甸东北部一块大约七千平方公里的地方,完全成了南定城的掌控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