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尚和心保住张贲,那真是煞费苦心,和上面周旋斡旋,和下面那真是各种招呼理由,更有同僚掣肘,虽然李牧之现在还没下台,但是从国内的风声来,怕不是这厮已经快要从特勤处滚蛋了。
再一个,尚和心还是锦衣衞指挥使的时候,美国人在西太平洋的情报组织基本上都是灭的一干二净,当然也谈不上全部都杀了个干干净净,而是让他们撤离这裏,态度打出来,就行了。
外高加索一番折腾,那更是糟糕到了极点,中情局的布置被一锅端,俄罗斯那边也算是领情,虽然老毛子做事儿一向是粗暴简陋,可那回普京还是在访华之前进行了友好申明,这也算是中俄双方的立场问题了。
“这一去,可真是要小心一些。”
众人如是说道。
“咱们现在占了腊戌铜矿,虽然席丹瑞和鲍有祥还没有反应过来,可说不得早晚就知道,再一个,日本人那里龌龊不断,要搞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仇也很大,怎么料理,咱们人在缅甸,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没办法。”
“怕个屌,实在不行,跑去香港飞日本,灭了他们!”
虎大高如是说道。
陈明亮白了他一眼:“废话。”
此时此刻,还没有到开堂的时节,算算日子,也快要到了,没有多少天。农历的四月初二,就是黄道吉日,到时候,虎纛龙祥出来,大纛号令,这帮豪杰,那真是要堂堂正正打出旗号来,到时候广发英雄帖,有多少人山呼海啸过来疯魔一把,还不得而知。
只不过现如今,知道那是中国虎在缅甸搞风搞雨的,也真是不多。达芙妮号的费德罗虽然知道是张贲,可他不会说,如今他还要靠着四海实业的力量做航运,奥纳斯希家族的事业,真正是到了低谷。
而此时在国内,一帮人也在那里算计着。
楚家兄弟两人还有黄四郎的幕僚律师团都齐聚长沙,两湖大地,朝廷的龙兴之处,扫了一遍江水,大楼望去,是一派蓬勃向上。
“从横断山脉过去,着实有些冒险了一些,而且路也长。按照以前的铁路考察地理志,从昭通盐津过去,也不是不可以,经过昆明再南下,接通缅甸,一路过去,有惊无险,而且成本也要低。不过嘛,这只是意见,具体怎么修路,不是我们要关系的事情。”
黄四郎的律师团边上就是幕僚,他们先开口,楚家兄弟都不懂这个,虽然有铁路专家在,云南省的铁路局也过来了人,不过也都是听,今天的主角,却是华南铁路局的一干大佬。
这些人扫了一遍,虽然中央早有开发西南的意思,可是边境不稳定,难以为继,当初又没钱,诸事不顺,现在嘛,拳头硬了,腰包也鼓,该砸基础建设的时候,就不要含糊。
而且修路能带动多少产业也是看得见的。
边上矿务局的人则是急忙插了话说道:“路肯定要修的,那个富矿,开出来,可真是要缓解不少压力,依我看,就在云南省建个炼铜厂,也不是不能的事情,路近一些,也可以先做粗铜,供应全国没问题啊。”
几人都是不说话,铁路局的大佬们看着材料,思索起来,做得好,这就是大功一件,不说是开疆拓土,那也是不世之功。
心中琢磨着,黄四郎边上的老孙轻声说着什么。
黄四郎一愣,然后向众人告了个罪,然后起身出去,拿起电话,道:“喂?人在哪儿?”
“就在楼下。”
电话里传来了张贲的声音。
黄四郎带着保镖们下去,一辆宝马X3裏面,张贲朝他挥了挥手。
黄四郎上了车,问道:“你突然回来,难道缅甸的事情摆平了?”
他指的是前阵子的战事,虽然国内对缅甸不关注,可缅甸打了仗,现在内战,全世界都知道。而且那几天战斗这么激烈,不少人都涌入了云南省,这事情是没法不让人知道的。
张贲道:“我是过来看看风向,再一个,也好有所准备,楚家兄弟靠不得靠得住也不想去考虑了,我的意思是,以前阿尔瓦耶夫那个死胖子不是有意做铜管吗?我虽然不懂做生意,不过既然中缅二号公路已经修到了包德温矿区,现在在临沧建个炼铜厂,不是正好吗?”
黄四郎笑了笑:“哈哈哈哈,还真是巧了,像一块儿去了,前头矿务局的人还正就是抢着说这话呢。怕不是也有人想要来分一杯羹,琢磨着,这消息,在京城肯定是传开了,到时候抢夺的人,肯定不少。我有一个想法,正好想要和你商量,也算是釜底抽薪。”
“噢?”张贲看着黄四郎,车子在路上开着,能够看到江水和橘子洲头,张贲笑道:“那让我猜猜看,你这个计策是什么。”
“噢?我洗耳恭听。”
黄四郎看着张贲,说道。
张贲道:“你想在缅甸建厂。”
黄四郎一拍掌,赞许道:“有眼力。不错。老孙也是这样想的,现在芒市虽然是珠宝生意拿大,但是我们也不在芒市做,毕竟做起来不方便,可以沿着公路建厂,等铁路局的规划出来,就可以动手。别人不能在缅甸做,我却是能做的。到时候分账,钱赚三十年都不怕!”
他雄心壮志可见一斑,此时此刻,黄四郎也早就没有再局限于一城一地,而是高屋建瓴,有了居高临下的大气。
有着雄才大略的雄心壮志和实力,再加上如今的格局和气魄,外援内功都是一流,他黄四郎怕什么?
黄云图为什么会垮?不是因为黄云图不会做人,是他格局太小了。盯着中海一亩三分地,哪怕这个中海富可敌国,那有怎样?到底只是一城而已,太小太小,容不得强龙猛虎在这裏折腾。
所以,黄四郎才会四处出手,苏商务实求真,支持黄四郎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你就不怕到时候投资鸡飞蛋打?缅甸局势,可真是不好说啊。只要一人铁了心要炸你的炼铜厂,这就是废了的事情。”
张贲提醒道。
黄四郎却是说道:“怕什么,实在不行,裂土封王就是,萨尔温江以东你统一一下不就行了?到时候和佤邦缅甸军政府分庭抗礼,还能有人说个不字?没成大事之前,人人都会说你是一个威胁,当真的做了之后,成事之后,谁还能多放一个屁?”
他此时意气风发,大气磅礴,已经不似当年。
张贲笑了笑,道:“够气魄,不过,这也是我的第二套方案,本来就是要过来和你商量的,具体怎么操作,我那边一个人都不懂,打打杀杀可以,能做经济之事的,除了王宏图还算靠谱之外,都是扯淡。”
黄四郎见他提到了王宏图,也是愣神道:“说起这个王宏图,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都小瞧了他啊。王鼎鑫有这么一个儿子,真是不遗憾不亏了。”
张贲道:“这人眼力手段都是不错,而且务实能干,现在也是气势汹汹,要在边境干一番大事业,边境上,知道他拼命三郎名头的,可也是不少。”
“哈哈哈哈,陈明亮一张钻山豹的名头,也是如雷贯耳啊。我人在中海,费德罗的人也在那里说缅甸的局势。连英国人的陆军都被你灭了,你这能耐还真是不小啊。”
“菲尔普斯原本或许还算一个威胁,可惜在缅甸趾高气昂惯了,没有了锐气,碰上我们,也只有缩卵逃窜,生死是有定论的。”
黄四郎点点头,默许了一般,又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打出旗号来?”
“四月初二,是个吉日,到时候嘛……哼哼,也好顺带给你出口恶气。”
张贲狞声说道。
黄四郎一惊,轻声道:“你要对陈果和邵帅下手?”
他手掌作刀,往下一切,看着张贲。
张贲点点头:“拿他们的人头来祭旗!”
“你这是准备和陈家的人来硬的?”
黄四郎问道。
“怕什么,人在缅甸,山高皇帝远,他还能让核弹轰死我不成?”
张贲脸色沉着,倒是镇定。
黄四郎唔了一声,轻声道:“那夏真真呢?”
“陈家敢靠近她,我就敢金銮殿上白虹贯日!”
张贲话一出口,让黄四郎整个人浑身一颤。
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