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先生,你自裁吧。”
一言既出如白染皂。
张贲已经不需要剁了他郑有尊的脑袋,海外华人,多有工于算计之辈,排资论辈比之国内有过之而无不及,郑有尊地位崇高,在拉美属于华人圈子里高的没边儿的前辈大人物,巴西的老婊子总统见了也要说您好的人。
可就现在,双膝跪地,宛如一条老狗,来的这位缅甸大爷可是凶神恶煞,一枪打死一个长老不说,还一刀剁了人家的脑袋。
身首异处,死无全尸说的就是这个。
这个来头,让人浑身战栗。
前头不过就几个人,可谁也不敢动弹,上千条枪,又能如何?
再一看,眼前这位大爷的气势可真是不一般,只是虚按着太师椅坐着,竟然让人觉得有些不敢对视。
论谁被千儿八百马仔围着,里头还有各方大佬,能够面不改色心如镜湖,真正是能拜上将军的人。
关山的电动机枪扫了一下,只让人爆头下蹲的狼狈姿态显示出来。
郑有尊的几个儿子孙子孙女早就大惊失色,全部叫了起来:“父亲不可!”
“爷爷!”
“欺人太甚!你凭什么……”
嘎啦……
涂帆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三连垫步,身法如蝴蝶过叶,片叶不动,那种灵动有力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又仿佛是违反了物理定律,直到那郑有尊的一个儿子被当场扭断了脖子。
“二弟!”
“老二!”
“二哥!”
“爸爸!”
……
凶神恶煞的可不止一个人哩。
怀柔手段,和这些人讲,可算是用不着,只管痛下杀手了事,若是不服帖的,开战就是了,他张贲连中情局联邦调查局都尚且不放在眼里,广华胜杰四家在东南亚如何风光,还不是要被他一个人碾压。
正面对抗,他张某人谁也不惧。
能够缅甸裂土封王,人这一辈子,能够位极人臣已经算是非常的风光,能够做到封侯拜相,可以笑傲数代,能够裂土封王,寥寥无几。
缅甸国内如何,他自是没有心思去管,自有白扇子师爷们操持,发展和和平委员会里头,多有朝廷过来的人,他们的心思,想必也是将缅甸当做中国的一个省来治理,就是现在,那中国化的想法,也不曾断绝了,缅甸将来,少说三十年,多则五十年,必定是被同化成中国一般。
张贲要做的,无非就是作壁上观,能有什么利益收成,能养活多少人,才是他稍稍能够打起精神的东西。
人至南美,巴西利亚一停,本来还以为能够有什么高来高去的大人物和他对决一场,慢说什么巴西人卡福,你就算出两个海外大高手来试探试探,张贲也万万不会小瞧了这南美的华人社团。
这些人,自家人争权夺利倒是厉害,对外却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郑有尊看着张贲,低着头,他知道自己的二儿子已经死了,却不敢回头,瑟瑟发抖,浑身充满了一股子酸楚。
他不得不那么做啊,有错吗?
形势比人强。
微微抬头,看着张贲,那双眼睛就不似人类,宛若熊虎,开口问道:“总大将,老朽可否问个是非?”
年轻的张家虎贲点点头:“说。”
“老朽死了,总大将保全老朽家人自是不必多说,但老朽想知道,老朽操持的这南美洪门,将来是谁来掌舵,总大将魄力无双,肯定有所安排,但小老儿……想临死之前有个明白……”
他已经匍匐了下去,五心朝地的大礼,这是临死之前的一点念想。
张贲笑了笑,大马金刀的架势就不曾改变,沉声道:“旧金山的公孙甲,和我有旧,请他出面,接手的话倒也不算过吧。”
……
“!”
公孙甲……
郑有尊苦笑,他服帖的一塌糊涂,他更是佩服无比,这位总大将,竟然已经连公孙甲那老儿都收入麾下,想必这位总大将除开缅甸地面上的能量,海外的云集将帅,也是无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