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重工的改装工程车内,金沙江枪王的耳机中,响起了音乐。
歌名,【大号是中华】。
“糟了,总大将确实真的想在桥上动手。”
后方车队,一阵阵的背脊发寒,最后双方堵死在了长达十四公里的尼泰罗伊大桥上,不得不说……这是张贲故意而为之。
没人知道为什么。
便是虎贲节堂的人,也不知道。
“退出!我退出!”
德尔塔·奥纳西斯大声地叫喊。
可没人听他的,因为这时候连尼泰罗伊大桥都觉得喘息声沉重起来,他们想要离开?可没那么容易。
天空中,一家白色的直升机上,伯克·杜邦的眼神中有着揣测,他不知道这头东方怪兽打着什么主意。
他同样知道,这个家伙对于任何人来讲,都是一个重磅炸弹,是不可控制的C4,是核弹,是深海的核潜艇。
但他同样不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就这样落在了死局之地。这不符合他往常的标准,但伯克·杜邦仅以整个杜邦家族的名义发誓,他从来没觉得这个机会有这么难得,一头找死的猛虎,除掉心腹大患?
伯克利会议的目标很简单,让托拉斯、辛迪加、卡特尔去死吧,让投机大亨永存,让财富、黑金、权力依旧在握……
但是,这需要一点点的技巧,就像前苏联的国有资产可以二十万亿变卖不足价值的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所要做的,只是一点点技巧。
一个外力,一个诱因,伊拉克和阿富汗,将两代美国人的积累扔在了荒芜的沙漠上,面对多极世界的来临,面对崩溃的清算,甚至来自内部的火山一样的压力。
这是需要手段的。
但是,一切都不需要解释了。
承担这个外力的扮演角色,如果由张贲和他的世纪性疯狂团队来出演,或许会非常完美。
强大的作战能力,高效的行动能力,出色的抵抗能力。
可惜,这群家伙明明是热血的爱国主义者,却在这样一个关头,用最简单直接粗暴的手段告诉这群美国大财团的牲口——不!
“你以为这是一八四零年?或者……你以为这是一九三八年?再或者……你以为这是麦克阿瑟咬着麦秆烟斗吹牛的一九五零年?”
年轻的总大将,终于说话了。
耳麦中传来的声音,让人一阵惊愕,有些人不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但有些人却是瞬间明白。
埃里克森家的继承人就像是一只瘟鸡被打死在了会议桌上,他的头颅是被硬生生地扯下来,带着喷涌而出的鲜血,能够看到头首分离,驱赶被从二十四层楼上就这样随意地扔了出去。
能够承受一百磅的玻璃完全没了模样,从那一刻起。
这是这头怪兽的宣言,想要愚弄我?OK,休想,你们这群构筑华尔街的婊子!
“……谁敢,进住你的家……”
金沙江枪王给自己的手枪上膛,嘴唇略有颤抖,他很紧张。
前方,巫行云的脚步在张贲身后停了下来,整个里约热内卢大塞车,就在市民和游客抱怨的时候,就在当地电视台的采访直升机升空的时候,就在关山将一只大箱子拿出后被车厢的时候……
天下华人社团总会长的身后,二十五辆黑色防弹凯雷德的车门打开了,一排排黑衣壮汉手持自动步枪和卡宾枪,鼻梁上的墨镜,脸部的油彩,脚上的城市作战靴,黑色的厚重服装下,谁也不知道蕴含着什么样的力量。
歌曲没有停,杨波的心脏就仿佛要跳出来似的。
……
“洋鬼子!!!!”
年轻的总大将突然大吼了起来。
这一刻,杨波一脚踏出车门,耳机被他的姿势带走,张大山和张小山兄弟同样嗷嗷咆哮着冲出了车门。
“我操你们祖宗——”
年轻的总大将突然一把将身上的大氅扯了下来,扔了出去,黑压压的披风,就像是一面旗帜,人种大熔炉的南洲上空,一声雷鸣。
各种颜色的眸子中,看到的,是惊愕和奇怪,然后,身躯就像是弹射出去的猫科动物,这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一群人,在一万多人的暴力团队面前,竟然是发起了一场进攻。
天空中,八架直升机见证了这一最令人心脏骤停的一刻。
“给老子杀——”
什么叫做永不妥协?这就是!
什么叫做宁折不弯?这就是!
什么叫做义无反顾?这就是!
势比人强常言在,但对于年轻的总大将来说,让他去给洋鬼子做枪,让他去给洋鬼子做买办,让他去给洋鬼子擦屁股,这他妈的就是休想!
华尔街要拆了美国政府,是他们的事情。美国财团想要肢解合众国,是他们的事情。血管流淌黑金的大资本家要让他们的权力之花依然盛开,这是他们的事情!
苏联可以解体,但权贵依然是权贵。美利坚同样可以解体,但华尔街还是华尔街,权贵……同样还是权贵。
“杀——”
砰砰砰砰砰砰砰!
杨波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墨镜旁边似乎是有一阵温热,他幸运极了,一颗子弹擦着他的眼角而过,一只眼睛略有晕染的红色模糊,但是他开枪了。
双枪。
金沙江枪王的本色演出,不孚众望地十四颗子弹带走十四条洋鬼子的人命。
甭管还是希腊的哈迪斯还是耶稣基督脚下的撒旦,统统都去报到吧!
“……扑街啦!!!”
冲上来的一位虎贲节堂敢战士,如此大吼着,黝黑的皮肤下面,血管粗暴地凸起。
厚重的黑色作战服终于被他在短短的五秒钟之内就弄烂。
金属外骨骼,一挺三管电动机枪,大腿外侧是五百发高爆弹。
关山一脚踹掉后座车门,将这车门单手拎在手中,另外一只手拎着六管加特林,宛如一头怪兽,缓缓推进。
滋滋滋滋……
电动机枪的特有声音,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