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男人在,就算天真的塌下来了,爱丽丝也不会感到惊恐。爱丽丝微微用力,向下拉了拉龙鳞的右手。“怎么了?”龙鳞柔声问道。“冷。”怎么会呢?龙鳞赶紧摸了摸爱丽丝的额头,体温很正常。然后,龙鳞又扣住了爱丽丝的脉门,脉象也很有力,没有出现异常变化呀。龙鳞的木讷,让爱丽丝又有种想踹他小弟弟的冲动。人家是女人,好歹得有点矜持吧?难道非要人家低声下气的求你抱人家不成?“冷。”爱丽丝微微颤抖了一下,虚弱的说道。难道是温度不够?龙鳞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可以动身了,现在赶去金字塔之国,抵达的时间大概是那边的早上九点四十左右。酷热的非洲,温度会更高一些。龙鳞又抱着爱丽丝,大步走向了不远处的房车。爱丽丝郁闷得有着想继续吐血的冲动,可她的血已经不多了,再吐就把自己给吐死个屁了。为了避免吓坏这个脑袋一根筋的家伙,爱丽丝只好任由龙鳞将她塞进了战斗机,并呼啸着冲向了金字塔之国。这些路线,是老庞特亲自安排的,安全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纵使时间才不到十点,但非洲却已经在向人们展示它的酷热了。龙鳞又将爱丽丝放在了阳光星星点点,但总体温度却比墨尔本要高出不少的林间,爱丽丝很顺从的将头枕在龙鳞的大腿上,惬意的享受着他的精心呵护。“你还冷不冷?”龙鳞又细细检查了一遍爱丽丝,关切的问道。爱丽丝虚弱说道,“有点。”“你等我一下。”龙鳞松开了爱丽丝的小手,纵身跃上了树冠,用锋利的军用匕首割断了一些细小的枝叶。更多的阳光透过树叶铺洒在爱丽丝的身上。暖暖的,甚至有点微微的燥热,可爱丽丝的郁闷,却形同冬季的极地冰雪,厚厚的,铺天盖地。作为一个女人,我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你就让我留点矜持,好不好?其实,爱丽丝不是不敢大胆表白,她也不害怕失败。她只是很害怕,如果她很认真的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时,龙鳞会像上次那样,彻底失去踪迹。她不奢望这个男人已经爱上了她。如果爱了,他就不会下那样的狠手。那一脚,是真的痛呀。那两拳和一脚,更是狠辣至极。爱丽丝很明白,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她只是他的战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战士。可是,战士也有感情呀?我这样,是不是太主动了一些?可如果不主动的话,我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他被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给欺骗了,真的爱上了那个女人,一切都就太晚了。“太晒了。”爱丽丝挪动了一下身躯,避开了直射下来的阳光。龙鳞拉着沙滩垫,将爱丽丝的头面部拉到相对阴凉一些的地方,只是让她的身躯暴露在阳光下。“这样可以吗?”“冷。”龙鳞作势欲起,准备再次跃上树冠,去调整一下树枝的密度,把阳光调整到合适的状态。“不要去了。”爱丽丝微微睁开眼,虚弱无比的说道,“你抱着我吧,体温会更合适一些。”生病有生病的好处。生病的时候,女人可以楚楚可怜的提出各自不合理的要求,更何况随时都有可能面临死亡的爱丽丝?龙鳞没有拒绝爱丽丝的要求,平躺在了沙滩垫上,将爱丽丝抱在了怀里。爱丽丝任由龙鳞摆布,无力的蜷缩在他的怀里,像一只生了病的波斯猫一样乖巧。“感觉好些了吗?”“还是有点冷。”爱丽丝无力说道。龙鳞只好将爱丽丝抱得更紧一些。爱丽丝的心砰砰的跳着,让她有种刚学高空跳伞的感觉。两人曾经也拥抱过。可那种拥抱,要么就是礼节性的拥抱,要么就是形式危机,只能挤在一起,就连在庞特家族的那次拥抱,她也故意用恨意凛然,想要报复他的架势来出场。爱丽丝渴望这个温暖的怀抱,在他怀里,她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安全的。但可惜,这个拥抱不属于她,只是龙鳞帮她治病的一种手段。她要的拥抱,是爱意满满的恋人之间的拥抱。爱要怎么说出口?爱,没法说出口。至少,在确定他不会一口拒绝,并远远溜走之前,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试探这个男人对她的态度。这个男人,不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也不是最有钱的男人,同样不是最有权势的男人,可他却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能让爱丽丝彻底安心的男人。有你真好。爱丽丝慵懒的蜷缩在龙鳞的怀里,又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彻底的安心,让爱丽丝的状态出奇的好,居然一直都没有呕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是因为男人属阳,女人属阴,男女身体的紧密接触,暗合了道家所说的阴阳平衡之说?还是非洲更贴近赤道,天地间阳气更盛,对半阴幽蛊更有好处?但就算阳气再重,在黑夜降临后,天地间也会变得阴寒起来,对爱丽丝的病情会有极大的影响。下午时分,龙鳞不得不轻轻松开了爱丽丝,将她裹在了沙滩垫中,温柔抱了起来,钻进了车子,激射向了军用机场。为了验证男性和女性拥抱在一起,是不是也会取到一定的阴阳平衡的作用,给爱丽丝争取到更大的活命机会,龙鳞主动抱着爱丽丝平躺在了沙滩垫上。龙鳞的怀抱很温暖,可这样治疗性的怀抱,却不是爱丽丝需要的拥抱。时间静好,可惜,留给爱丽丝的时间却不多了。如果死了,万事了了。如果幸运的存活下来,她又将何去何从呢?龙鳞肯定不会留在M国,这一点,爱丽丝已经试探出来了。追随他去华国吗?简短纠结了一阵后,爱丽丝就彻底坦然了。一切都得等熬过这一劫再说。那个恶毒的女人说得对,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如果死了,她就只是墓碑上的一个名字,仅此而已。心态放平,爱丽丝的病情变得更加平稳,她也很快又坦然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