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似乎一下子安静下来,新来的那个人和约克三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周进波虽然闭上眼睛,却没有真的睡着,在这个危险的地方,虽然没有能够威胁他的人,但是最基本的警惕还需要保持。
夜幕降临,监狱里响起了吹灯号,监狱的牢房全部熄灭,只留下外面几盏鬼火般的路灯。
狱警锁上外围的铁门,和接班的洛特打了一声招呼,晃悠悠地离开看守所,今天警长良心发现,居然放了他们一天假,派自己的心腹前来看守犯人。
洛特孤零零地坐在看守所的铁栏杆前面,点燃一只烟,耳朵里塞上一副耳麦,闭上眼睛立即陶醉到澎湃的狂想曲当中,今天晚上一切都会很平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需要他去管。
几条人影静悄悄地从床铺上走了下来,悄声无息地朝周进波的床铺走去,手中尖利的牙刷柄和钢笔在黯淡的光线下还闪着寒光。
周进波似乎睡着了,平静地躺在床铺上,胸口平稳地起伏着。
身高近两米的身影凶狠地盯着周进波裸|露出来的脖子,猛地举起手中的尖刺用力插向周进波脖子上的动脉血管,他们这些老手知道如何能够让人立即死亡。
‘砰’
一声闷哼,周进波已经闪电般抓住约克的手腕,一脚飞在他的脸上,顿时见他踢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击在旁边的铺位上,一屁股坐在另一个家伙的小腹上,顿时传来一声哀嚎。
“妈的,这个小子醒的。”菲克怒骂地叫道。
手中的钢笔朝周进波小腿上刺去。
另一个诺非也不怠慢,手中利刃照着周进波的身体戳去,同时数条人影从床铺上做起来,抄起平日隐藏的武器,纷纷朝周进波的床铺奔去。
周进波凌空一个空翻,已经从上铺翻越到下面,极速地闪动。
牢房中间的位置很宽敞,作为一个战斗场地已经是绰绰有余。
阴暗的牢房,凡是靠近他的人都是敌人,周进波根本就不用去关注什么,不断有人倒在他的拳脚之下,哀嚎声不断。
刺|激的环境让所有的犯人都热血沸腾,昏暗的场地同样让他们看不清楚自己同伴的下场,在一万美金的刺|激下,他们只知道要打倒这个年轻的中国人。
洛特似乎听见牢房里的惨叫,微微笑了一下,悠然地端起一碗泡面,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周围牢房的犯人都惊恐地听着来至大牢房的惨叫,纷纷趴在栏杆上张望,甚至有一些好事之徒,不断地发出怪叫,不过今天的事情让他们很奇怪,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有警察出面。
只有和大牢房相对的那个监牢里的犯人才会露出恐惧的神情,透过黯淡的光线,他们依稀看见不断有人在一个男人面前倒下、惨叫,虽然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的面貌,但是那个恐怖的杀伤力却让他们害怕。
角落里一个男人惊讶地看着场中的打斗,脸上带着止不住的惊慌。
与此同时,另一个牢房里也发生着同样的事情。
云破天被警察关入牢房之前,一直是不言不语,云翼的死给他造成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只要他还在,那就还有希望,现在连这个唯一的儿子都死了,他就算夺回云家掌门的位置又能够怎么样?
牢房里的犯人看见关进一个中国老头,嘻嘻哈哈地围在他的身边取笑他,甚至还出言侮辱,云破天虽然是个武林高手,但是并不是很强壮,中国的内家功夫讲究的是内练一口气,不像那些外国人将自己的肌肉练得超级恐怖,看上去那么强壮有力。
加上云破天刚刚死了儿子,一脸的灰败,那些喜欢惹事的犯人在取笑了云破天几句之后,看他那副经不起打的样子,也没有多折磨他。
晚上,云破天躺在床铺上,久久不能入睡,脑袋中始终回想着白天自己儿子死去的那一瞬间,还有周进波可恶的身影,他满脑子都充满了仇恨。
突然他大叫了一声:“周进波,我不会放过你的。”
安静的牢房里被他猛地喊上一嗓子,顿时惊醒了一大片,一个明显是牢头的家伙提起自己床边的尿壶就砸了过去,嘴裏狂骂道:“死老头,深更半夜鬼叫什么?是不是想找死啊?”
云破天冷哼一声,萌生的杀气迅速蔓延开来,脚尖准确地点在飞来的尿壶上面,尿壶顿时倒飞回去,正好打在那个老大的身上,壶里的尿液洒满了全身。
牢头大怒,从床上跳了下来,恶狠狠地叫道:“给我打死那个老头。”
云破天下铺的犯人为了讨好老大,立即跳了起来,伸手朝云破天拉去。
云破天杀意正盛,捏住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的手臂,‘咔嚓’一声,硬生生地将他的手骨掰断,那个家伙顿时惨叫一声。
牢头浑身打了一个寒战,没想到这老头手段如此毒辣,牢头的威严不容许被人侵犯,而且如果他败在这个老头身上,只怕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所以他压制住心中的恐惧,大声叫道:“上,一起上,他只有一个人,打死他老子赏他一包香烟。”
在牢房里,一支香烟都是相当奢侈的享受,更别说一包香烟了,可怜周进波还有人出一万美金一个人的代价去对付,而他云破天在这个美国却只值一包香烟。
云破天嘴角露出狞笑,神智已经恢复很多,儿子死亡的事实他已经完全接受,剩下该做的就是为他的儿子报仇,这些都是挡在他面前的绊脚石,凡是和他作对的人,以后都得死。
腾空飞起,一脚踢歪一个想偷袭他的家伙的脖子,再一拳将另一个人的鼻子给打平了下去,他的下手之处,血雨腥风,手段毒辣地让那个牢头恐惧地不断后退。